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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深處送五月散文

文學1.35W

我們家鄉有個風俗,每年農曆五月,出嫁的閨女要給孃家送六個六兩重的大饅頭。如果爹孃都過世,那就要給兄弟送。這叫“送五月”。

記憶深處送五月散文

“送五月”的那天中午,要吃麪條。

父親不在家,哥哥也不在家,母親在家裏忙活,軋麪條的.活是我的。母親按人頭算下,要用多少面,然後用麪碗一碗一碗地舀到圓形小簸籮裏,小簸籮外面用各種煙盒紙裱過,很漂亮。村裏有幾個軋麪點,但去得最多的還是村中心的一家。

由於從家到軋麪點路遠,再加上身體瘦弱,我端着六七斤面,感覺很吃力,常常將面簸籮頂在頭頂。軋面機不是電動的,而是手搖的。這種手搖軋面機的軋面規則是,輪到誰家軋面了誰就去搖動帶動軋面機輥轉動的大輪盤。那時,瘦弱的我站在那個大輪盤跟前,頓感渺小許多。轉起那個大輪盤十分吃力,我一會兒踮起腳,一會兒又彎下腰,吱呀吱呀,大輪盤一圈一圈地轉着。

“送五月”那天,接近中午,姑姑一家人來了……小院裏便熱鬧起來。母親、姑姑和姐姐忙着燒火做飯。做飯時風箱呼啦呼啦地作響,麥秸稈在爐膛裏噼裏啪啦,嗆人的煙也不斷地從廚房裏冒出。

大人們忙做飯,我們小孩子則忙着玩。我和表哥、表弟們或在屋子裏玩撲克,或在小院裏打打鬧鬧,鬥幾下拳腳,或者交流下我們的學校生活。

我記得有一次是到舅舅家“送五月”,吃完中午飯,調皮的表哥就帶我到村中央“池坪”裏的大池子裏捉魚。這個大池子,在我眼裏可是大海,深不可測,在他眼裏卻如一條小河,任意東西。他一手拿着鐮刀,我緊隨其後。當魚接近岸邊時,他像一個老練的漁民,迅速揮動鐮刀,朝游魚扎去,一刀紮下去,真紮了一條魚。

如今,我和表哥、表弟們都已成家,由於都有家業,各忙生計,來往也少了。想起“送五月”歲月,就想起了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今年,在外地工作的哥哥一家回來過年,和表哥、表弟們在飯館裏聚餐。弟兄們在一起十分親切,你一句,我一句,總有説不完的話。

現在,吃新麥子的風俗已經淡化,也不用手搖軋面機去軋面了,但手搖軋面機的畫面還時常再現。吃新麥子時與親戚們在小院裏的場景,尤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