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河姆渡散文

【楔子】

正值冬日。

陽光璀璨耀眼，從稀薄的雲罅中灑落迷離的光暈。藍天是難得的矢車菊般純淨透徹的顏色，倒映在碧波盪漾的湖面中，染上了一抹蔚藍。

燦爛的光輝灑落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不遠處淡雅寧靜如水墨畫般素雅的青山綠水，還有江上那緩緩盪漾着的一葉孤舟，在縹緲中走遠——一切都安靜如一副簡單勾勒出的風景圖，然而作圖者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悄然點綴了些東西。

就在江畔，一座氣勢恢宏又古樸典雅的石雕，為我們的河姆渡一行奠定了開端。

【 如果陽光還記得】

僅僅是一個照面，你就可以感覺到三塊呈品字型中空洞狀的巨石組成的原始牌坊作為河姆渡文化的歷史藝術，每一個細小的雕刻中滲透着河姆渡先民對以太陽為主的天體的崇拜。樹立在遺址上寓意着人類從洞走向平疇的歷史過程。

恢弘、大氣。這就是我給出的兩個形容詞。陽光微醺，細膩雕琢出每一個稜角的立體感。它僅僅就是那麼突兀地立在那裏，和身旁秀美的山水畫恍若天塹，卻又意外地十分融洽。

它本來就應該在那裏。因為那是河姆渡人遺留下來的偉大作品。

指尖觸碰到巨石的肌理紋路，微涼的觸感帶着歷史積澱的厚重感傳到了掌心，緊接着貫通了全身。讓手掌和粗糲的表面緊緊相貼，每一個斑駁的紋路都是歲月無聲而緘默的銘記者。我用身體的語言無聲地感受着它的恢弘與古老。陽光斜斜地落下，在每一個凹槽之間跳躍旋轉。

也許陽光在七千年前也同樣眷顧了這片富饒的土地，而河姆渡遺址在經歷了歷史的風霜雨雪後，它仍然可以昂首挺胸地接受陽光的洗禮。

仔細地繞着石塊端詳，每一處細小的紋理都被給予了一個時代的榮耀與過往。我仔細辨認着每一個符號代表的意思。歪歪扭扭的痕跡記錄着每一種不同的動物或是農耕用具。有仍舊長着獠牙，還處於半馴養狀態但可以看出多年後體態的野豬，有頂端上綁着鋒利的石塊的木棍……

手指摩挲着每一塊凹凸不平的痕跡，一邊讚歎着古人的智慧，我的'視線，也漸漸地落到了河姆渡最頂端的石塊上。上面精緻雕琢了河姆渡紋飾“雙鳥朝陽”，鳳凰身姿優雅傲視羣雄，頭頸上揚，華麗的羽毛圍繞着正中央的太陽綻放開來，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圍繞着太陽。而太陽則莊嚴雄偉地刻於最中央，畫面細膩而立體感強烈，強烈而温和的陽光透過粗糙的石塊漸漸透了過來。仔細描摹着這偉大的傑作，我看見了七千年前河姆渡人崇尚的自然理性。

河姆渡巨石旁還立了一塊石碑，上面仔細而詳略得當的介紹了河姆渡這塊石像的來歷。它為了銘記目睹偉大的歷史而存在，也因為河姆渡的漫長曆史而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