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晨光高三散文

微微的晨光，薄薄的暮色，腦海裏這樣兩組詞句交替更換着，如同晝夜的更替交換。我正懷念與母親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光。

我在晨光中酣睡，母親已在晨光中忙碌，一年四季皆如此。家裏一大口人，上學的，上班的，老的，少的，全張望着母親的大鐵鍋裏的佳餚。母親的心靈手巧在晨光裏的廚房最為深刻。

晨光中，廚房昏黃的燈影裏，混合着母親獨有的匆忙氣息。抱柴、生火、擇菜、清洗、交換輪流，眾多的雜事瑣事被她合理分配施行着，那麼和諧順暢，倘不是她額頭、雙鬢滲出的汗珠密密麻麻，我們都誤以為她乾的輕鬆不累。後來才知，她只是硬撐着，不想驚動我們，讓我們可以安心做我們的事情。

母親做的早餐也是最美味營養的。她做的`很用心，每天都會思忖做什麼早餐，營養如何搭配，哪個孩子愛什麼，哪個孩子什麼口味。於是晨光中的她，無形之中比別人更加忙碌。擺上一大桌早餐，稀飯包子，麪條餃子，豆漿雞蛋、餛飩煎餅……這個時候，我們倒不挑食了，食慾大增，每樣都吃點。沒想到，這又使得晨光中的母親多了份勞累。她自己總是最後上桌，看我們喜歡什麼就不拿什麼。那時雞蛋雖是自家有，但依然珍貴，可我們隔三差五便有的吃，母親呢，不曾見她碗裏有半顆蛋。

夏季的晨光令人畏懼。因為夏季最缺睡眠，短短的夜晚伴隨着蟲鳴蛙叫、蚊飛蠅饒、酷熱悶躁，總覺睡眠不夠，渾渾噩噩地醒着，萬分難受。這時，寧願永遠不見夏日之晨光。母親卻似乎永遠都不缺睡眠，夜晚總是她最後收整好整個家，鎖了院門，踏着我們熟睡的鼾聲上牀入眠。晨光剛露白，她便準時翻身起牀，開始新一輪的忙碌而不知疲憊。

冬季的晨光，於我們偏是愜意的。廚房裏母親的爐火早已升起。我睜着朦朧的雙眼，靜聽安靜的晨光中柴火在爐腔中噼啪燃旺。再望向朦朧的窗外，灰白的煙霧透過前窗，我彷彿感覺到了柴火的温度，伸出一隻手探了探，幻覺而已，温度依然是徹骨的寒。也正因為此，得已賴在牀上直到天大亮。母親在晨光中忙碌着，依然不驚擾我們。我萬分疑惑：她憑的什麼從温暖的被窩裏鑽出？她憑的什麼在冷冽中淘米洗菜？她憑的什麼在晨光中點燃爐火融解零下的温度？

如今，我在晨光中朗朗誦讀，母親晨光中忙碌的身影悄悄躍然紙上。我掛念着母親晨光中親手做的佳餚，想必母親也在牽掛千里之外的孩子，晨光中是否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