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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舊夢的散文

文學1.88W

有人説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中住着某個喜歡的人。起初我對文學的愛好,也源於這種關係。

重拾舊夢的散文

上國小四年級的時候,教我語文課的是一位中年男老師,姓趙,名我不必道明,因為這也算是我的一點隱痛,要考慮老師的尊嚴與面子,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恩情我還得記着。帶數學課的也是一位姓蔡的中年男老師,他是我終身難忘的恩師。

趙老師在課堂上總能給我們講一些諸如“薛剛反唐”“三國演義”“水滸傳”的故事,經常聽得我們如痴如醉。從那時起一個宏大的願望在我幼小的心靈裏開始萌發:我一定要學好語文,將來也要像老師一樣能講許多生動有趣的歷史故事,寫一些能吸引讀者的傳奇小説。那時我還不知道寫好文章能成為作家,但我只想着能像老師那樣滔滔不絕地講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寫一些能讓大家羨慕的小説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後來的一件事讓我改變了初衷,那天課間活動時,我和本班很要好的幾位同學在玩遊戲,玩得興致正濃時,五年級的楊建成同學前來搗亂,一開始和我只是舌戰,後來對我是一陣拳腳,野蠻極了。趙老師把我倆叫到辦公室,當着楊建成的面不問青紅皂白狠狠地批評了我,並扇了我兩記耳光,好像那天的事情全是我的錯,當時我委屈得泣不成聲,有淚只能嚥進肚裏。因為我心裏明白,老師那樣做的理由似乎很充分,畢竟楊建成是村書記的兒子,要麼惹不起,要麼他是依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的處事原則。不管怎樣當時在我心裏劃上了一道深深的傷痕,久久無法癒合。從那以後我憎恨起趙老師來,也厭惡起他的語文課。後來的日子趙老師依然講他的故事,依然會有學生睜大眼睛去聽,但我卻覺得他的話語是那樣扎心,那樣刺耳,絲毫聽不進去。我剛剛盛開的文學夢想,就像曇花一夜之間凋零了。

也許正應了孔聖人“親其師,才會信其道”的這句教育古訓吧!從那以後我改弦更張,開始傾心於蔡老師的數學課。蔡老師,我心目中的一位好老師,一位剛正不阿,愛憎分明的好老師。那天我和楊建成打架的事是不知怎麼跑到他的耳朵裏的,他大發雷霆,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嚴厲地批評了楊建成,並要求楊建成給我道歉。蔡老師為我伸張了正義,我暗自歡喜,卻滅了書記兒子的囂張氣焰,全班同學都拍手稱快。

上國中後,我又幸運地遇上了一位叫張天德的語文老師,他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教師,有着父親般的慈祥。張老師經常把我的作文當範文讀給同學們聽,每當此時我心中像吃了蜜似的會高興一陣子。特別是我寫的《我的媽媽》那篇作文感染了全班同學。這篇作文寫的是我五、六歲時生病的一件事。那天晚上夜已經很深了,我肚子突然疼起來,疼得我在炕上直打滾,媽媽連忙起身下炕,翻箱倒櫃給我找了幾粒治胃的藥,又在鍋裏炒了食鹽,包在布袋裏放到我的肚子上,這是一種偏方,據説可以暖胃驅疼。暖了好一陣子,我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媽媽又燒了都哇水(穆斯林的一種用宗教驅邪的方子)讓我喝下。看着我疼痛的樣子,媽媽額角急出了豆大的汗珠。我望着媽媽愁容滿面的'神情,強忍着劇痛。但細心的媽媽還是看出來了我疼得變了形的身軀和麪容。記得當時已是凌晨兩點多了,媽媽背起我,推開家門,衝進黑夜,急匆匆地向衞生院奔去……

回到家,我把這篇作文讀給媽媽聽,媽媽聽着聽着激動得熱淚盈眶,連聲誇我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上了師範後,帶語文選課的是周舟老師,一位如今很有影響的詩人。周老師講課引經據典,妙趣橫生,非常有感染力。聽他的課就像欣賞一件藝術品,很過癮。那純正而鏗鏘的普通話,那準確而傳神的語言表達,那身臨其境的意境描寫總會讓人痴迷。更讓我崇拜的是他發表了許多文章,出版了好幾本書。尤其是他的詩寫得很有感召力,很吸引讀者,這讓我打心底裏由衷地仰慕。我暗暗下定決心,要學寫詩。正因為周老師的薰陶,班上好多同學都迷戀上了文學,熱衷於寫詩。於是,在這羣所謂的文學愛好者的熱心倡導下,班上辦起了“陶冶”報,每期都有我的拙作發表。手指撫摸着散發着油墨味的班報,心底無比地自豪。周老師好多次在寫作課上點評我的習作,每當此時其他同學都會投來羨慕的目光。一晃四年師範生活結束了,臨別贈言裏大多數同學都是祝願我將來能成為詩人,祝願我在刊物上發表第一首詩時告知他們一聲,他們也要分享我的快樂。

工作後,在我走上社會,成為社會浩瀚江河中的一滴水、一粒沙子時的二十年裏,由於家務瑣事以及繁忙的工作,我的寫作夢幾乎擱置了下來。要説這二十多年裏零零星星寫的文字,細數起來卻都沾染着功利和銅臭味,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創作。比如我寫過的每學期學校工作總結,我撰寫的自己和學校其他老師的市園丁、縣園丁先進事蹟材料,以及發到省市教育報刊的論文,都是為了獲得榮譽,評定職稱。就連在給市縣廣播電台和報刊上寫一些新聞報道稿也是為了掙稿酬。這些充滿功利色彩的文字,我認為不是真正的文學。

今年寒假,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朋友圈裏一位朋友在參加作家世界微刊徵文,這個徵文活動要求對發在作家世界微刊上的參賽作品進行投票和讚賞。我想朋友能參加徵文活動,我何嘗不能呢?於是熬夜寫了一篇散文,興致勃勃地投到微刊上,在等待的那幾日裏,我心裏難捱極了,也焦慮極了。一會兒想着肯定登不了,一會兒又想着肯定會登上去的;一會兒看看手機上的微信是否有我的文字,一會兒又看看qq郵箱是否有我的退稿信。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終於在第五日看到了自己的文字,我當時興奮不已,因為這是我平生在微刊發表的第一篇文章。文章刊登後我轉到朋友圈,不幾日閲讀量達到了六百多,讚賞達到四十多人,並且有許多朋友留言鼓勵我。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不是我的文章好,而是大家在默默地支持我,期待我在寫作道路上有所發展。

自從那篇散文在微刊發表後我又接連寫了幾篇散文和幾首詩歌,不幾天都陸續刊登了。於是我寫作的興致更濃了,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看書寫作,儼然把自己當作一個寫手了。期間也結識了不少文友,我們相互學習,相互引導。經幾位文友介紹我又在攬月讀書微刊發表了幾篇散文和幾首詩歌,並且獲得首屆“攬月杯”大型情感徵文二等獎。

要説真正讓我重拾舊夢,並堅信要努力走下去的是結緣江山,確切説就是我走進西風瘦馬社團的那一刻。那是今年2月13日,那天吃過晚飯,我和往常一樣翻看朋友圈的信息,突然我的眼球被朋友的一篇散文吸引住了。那篇文章是發在江山江南煙雨社團的,朋友的文章寫的,語言優美,情節感人,更讓我感動的是編輯在文後加上了細緻精彩的編按,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使我覺得江山不同於其他站,它是真正為作者和讀者負責的正文學。我當機立斷進行註冊,並把自己剛寫的一篇隨筆投到逝水流年社團,然後每隔半小時左右就登進去看看,大概不到兩個小時後我忽然發現編輯狀態由原來的未編輯變為正在編輯,當時我欣喜若狂,終於看到了希望。之後我更是不厭其煩地登進去看發表了沒有。終於在接近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看到了我的那篇隨筆發表了,我迫不及待地翻到文尾編按處,逐字逐句地品讀着,就像把玩精美的藝術品,愛不釋手。那編按真是字斟句酌,恰如其分。既有對文章主題的精煉詮釋,又有對文章寫作手法的肯定,同時又有熱情的鼓勵。過了好久我才從陶醉中清醒過來,回過頭又瀏覽了一下我的文章,編輯老師對每個錯誤的標點、錯字、不夠凝練的句子都一一做了修改,修改後的文章和原文相比增色不少。我真為編輯嚴肅認真的敬業態度所感染,那夜我激動的整夜未閤眼。

自那以後我就鍾情於江山文學,先後在江山系統和逝水流年、山水神韻、西風瘦馬等社團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但也許是緣分,最終我把腳步停留在了西風這片沃土上。

與西風社團的邂逅源於西風“送別”這篇徵文。那天我隨意翻看江山徵文欄目,突然被西風社團的這篇徵文啟事吸引住了。之後,我便用了大晚半夜的功夫,把自己先前寫過的一篇不太成熟的稿子認真地從頭至尾修改了一番,然後興致勃勃地投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便發表了。更令我覺得榮幸的是編輯我這篇徵文的是海韻波濤社長。海韻社長像給莊稼地裏鋤草似的,從標點符號到字詞句一絲不苟的做了修改。特別是對我容易馬虎的標點符號和“的、地、得”的用法給我做了詳細的講解。那編按又極具激勵性,讓我心潮澎湃。往後的幾日西風社團的編輯和文友在我的徵文後面紛紛跟帖留言,以示友好與鼓勵。幾天後我的徵文加精,使我熱愛文學寫作的信心倍增。

在加入西風社團的這半年時間裏,是我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時光,因為我為自己的遠方努力着,奮鬥着。雖然有時因工作繁忙,家務纏身而不能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勤快,但我也有點滴進步,我在西風先後投了八篇稿子,有六篇獲得精品,那篇徵文也獲得了二等獎。海韻社長和西風社團所有成員邀請我加入編輯團隊,我唯恐能力不足,無法勝任,委婉回絕。但海韻社長態度誠懇,使我很受感動,最終我盛情難卻,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加入了西風編輯團隊,我深信編輯別人的文章也是一種學習。在我進入西風編輯團隊的日子裏,海韻社長和寒江總編手把手地教我編輯文章。海韻社長的細心與耐心,寒江老師的嚴謹與負責,其他編輯老師的熱情與關懷都使我感動不已。

也許人緣才是文緣的真正體現,註冊江山文學後我真正感覺到了江山文學才是屬於文學愛好者的藍天碧海。江山文學高手如雲,人才輩出,有我們學習提高的廣闊天地。進入西風瘦馬社團後更讓我有種回家的感覺。社團的兄弟姐妹來自五湖四海,但在寫作上相互學習,相互鼓勵,在生活上相互關心,分享快樂,分擔憂愁。有種患難與共,情同手足之感。

一路走來,無論兒童時代的初夢,還是中學時代對夢想的呼喚與陪伴,以及今天的舊夢重拾,使我深深地領悟到人緣是文緣的根,正是由於有了一個個認真負責的恩師的認可與鼓勵,有了一個個文友的相互關心與誠懇的交流,才喚起了我們對文學夢的不懈追求,我們才會風雨無阻永遠堅持下去。

標籤:舊夢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