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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之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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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與學生是怎樣的關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仁者曰,師徒如父子。老師在學生面前要有威嚴,學生在老師面前要俯首帖耳,沒有規矩豈能成方圓?智者曰,師生是同志、是朋友。彼此之間關係平等,老師在學生面前不能高高在上端架子,學生在老師面前無須規規矩矩,惟命是從,只有這樣,課堂才能開放搞活,教育才能出素質人才。而鄙人認為,仁、智之見均不免偏頗。作為老師應該像父親那樣愛護學生,嚴格要求學生,但不能搞威嚴,不尊重學生。作為學生應該像尊敬父親那樣尊重老師,熱愛老師,但不能愚忠愚孝,不敢“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所以我主張,老師與學生之間應該是:互相尊重,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師生之間散文

對此番道理我不想多説,倒是想講一講作為老師的我,與我的學生們之間的一些小故事。

我愛學生

我從xx歲開始教學,也許天生就要幹好這一行,從那時起就愛上了教育,自然也就愛上了自己的學生。我任教於我生長和生活的年貴屯。那是一所只有xx來個學生卻有xx個學年的國小校,上至校長下至教師、工友,拳打腳踢只我一人,可以説山高皇帝遠,沒人天天管。可是,我非常自覺,非常認真,從不偷懶,從不怠慢,教好每一節課,看好每一個學生。我既像父母一樣慈愛着他們,又像大哥哥一樣帶領着他們(因為我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記得有一個叫王小柱的同學。他年齡小,膽子小,智力不是很高。有一天上課有了大便也不報告,就便在了棉褲裏。下課時,我觀察他的神情不對勁,當我走到跟前時,便聞到了不好的味道。於是我把他領到辦公室,為他擦洗大便。那可是我第一次為別人做這樣的事,如果我不是把學生們當作自己的孩子,我想我是不會那樣做的。

回憶起在年貴國小教學,還真有一件驚心動魄的事。那是一年秋天的上午,我給同學們上課。就在講得正熱鬧的時候,忽然,教室的東北角處,泥牆坍倒,上蓋下落,我們都以為發生地震了。就在這危急時刻,我一聲令下:同學們,趕快從前窗口跳出去!大一些的同學先跳出去了,剩下幼小的,怎麼辦?我沒有多想,把他們一個個舉起來,推出去,最後我才跳出教室。後來才知道,由於土房屋年久,螞蟻把東北角的柱腳給蛀空了,因為柱腳是隱藏在土牆裏的,平時不易發現。回憶起當時逃難的場面,我既後怕,又感到好笑,多麼像當雄鷹撲來時,一隻老母雞在拼命保護着一羣小雞雛呀!

在我教育的生涯裏,在延壽一中工作的時間最長,也由於是後來的事,所以記憶在腦海裏的也最多。

xxxx年xx月,我調入一中教高一34班和37、38班。這三個班農村學生比較多,我又是剛剛從農村學校上來,所以非常喜歡他們。白天和他們一起上課,晚上也來到學校進入班級,無償輔導,就像班主任一樣,還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王春暉遠離父親(母親早逝),在哥哥家住,由於哥哥家離學校遠,嫂子工作又忙,所以,一些縫補洗涮的事,都讓他拿到我家來,讓妻子來做。

楊鳳萍患了闌尾炎住院,我得知後,買了幾斤水果,到病房探望了她。病好後,又為她補課。

為了同學們上好課,取得好成績,我在業餘時間備課、刻印練習題、繪畫掛圖。因為腿腳不好,又有夜盲症,因此,經常是摔倒在路旁。後來幾年,雖然體弱多病,但是熱愛學生之心,有增無減。記得1997年,我患了股骨頭壞死,拄着雙枴去北京看病。回來後的第二天,我就又拄着枴杖,登上講台繼續為同學們上課。因為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學生的課程不能落下。

“與其説做教育工作,毋寧説是在傾灑愛的心血。”其實,每一位教育工作者都是在默默的奉獻着愛心,也許,這也就是我們教育工作者的天職。

學生愛我

感情是相互的。我愛學生,自然學生也深深的愛我。有時這種愛,遠遠的超過了我愛他們。

我和妻子身體都不好,有很多農活和日常生活的勞動,都是學生們為我做的。在安山時,是我的學生們利用星期日,幫助我鋤地、撒農藥。在新村時,是我的學生們,幫助我割燒柴、挑水。在街裏住,是我的學生們,幫助我運煤、卸燒火柴。

每到教師節和新年時,我的學生們帶着小禮品來看望我;遠在異地的,郵來賀年卡,帶來深深的祝福。這些精神上的慰藉,感情上的表達,讓我感到無上的光榮和自豪。至今,我還經常的展示出來,自己欣賞或者給別人看。這裏我呈現給讀者們幾件,和我共享幸福和快樂:

這是賈德俊xxxx年畢業那年的教師節贈送的像冊,扉頁上寫着:“祝老師新學期工作愉快,為祖國培養出更多的人才。”多麼美好的祝福呀!

這是楊鳳萍xxxx年元旦贈送的像冊,扉頁上寫着:“願您事業成功,生活愉快,早日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是呀,那時我還在租住別人的房子,一直到xxxx年,在各級領導的關懷下,才住上“屬於自己的房子”。

這是戴宏婧xxxx年寄來的賀年卡,上面寫着她那真誠而流暢的文字:“您的那番談話,您的這份注目,讓我能以一種自信、優越的心境去面對以往和未來的種種際遇……您給我的除了師恩之外,還有很多很多。”她是當年學校大學聯考語文科狀元。

這是於會羣xxxx年寄來的賀年卡,精美的圖案中間,寫着這樣幾行女孩兒特有的娟秀的文字:“我把深深的思念和款款的祝福,編成一段沒有休止的故事,用美麗和喜悦包裝起來,遙寄給遠方的恩師。”她還嫌不夠,隨之又寫了一封信,字跡是同樣的娟秀,詞彙是同樣的優美,感情是同樣的真摯。

這是陳彥晶xxxx年的新年賀卡,南開大學校園的背景上,瀟灑着他遒勁的字跡:“新的一年即將來臨,新世紀的鐘聲就要敲響,相信您在將來會培養更多的良才,為教育奉獻您數十載的精華,學生在千里之外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話語不多,但洋溢着濃濃的情、殷殷的意。

説到學生愛我,有兩件小事至今我還記得。

xxxx年,我查出患股骨頭壞死。從報紙上看到西安有一個醫院能夠治療這種病。由於旅途遙遠,手頭拮据,旅差費難以承受。這時,我的學生王東普正在西北政法學院就讀,知道了這件事,就讓我把X光片子寄給他,他去那所醫院替我問診。過了兩個星期,我接到了王東普的來信和X光片子。王東普在信中轉述了醫生的診斷和治療方案,並且千叮萬囑,讓我保重身體。在他的努力下,我的病得到了治療,還節省了一大筆的旅差費。

1997年的春天,我的股骨頭壞死復發了,需要拄着枴杖走路了。在大家的捐助下,我前往北京治療。出發的那天,在尚志火車站去找給我訂票的人。在妻子的陪伴下,我拄着枴杖蹣跚地艱難地走着,各屋地尋找着。當我走到一個會議室模樣的屋子時,我剛要開口問尋,從眾人裏走出一位小夥子,一邊走一邊伸出手來,一邊驚訝地説:“這不是李老師嗎?我是武中凱,你的腿怎麼了?這是去哪裏?”我也十分驚喜,定了定神,細細端量,才認得出來,他可不就是當年並不怎麼打眼的武中凱。

我向他説明我的一切情況後,問他:“你就在這裏工作嗎?”他説:“不,我從長沙鐵道學院畢業後,被分配到阿城鐵路局任團委書記,今天是到這裏檢查工作。真巧,在這裏和老師相遇了。”説完,他趕緊讓我就坐在這裏等着,由他來為我找那個訂票的人。不一會兒,武中凱把車票給我送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大包水果,説是留着火車上吃。火車進站了,武中凱攙扶着我檢了票,又把我們送上了車。我往他手裏塞車票錢,他説什麼也不接。後來師生聚會時,我再提此事,武中凱連連説這是做學生應該做的,而我呢,是那樣的激動和自豪。

可以説,我從事教育事業大半輩子,可算是桃李滿天下了,而桃李們給了我這個平平凡凡的園丁許許多多的愛心和回報,我深感温暖有加,受之有愧。

我負學生

當我回想以往的事情的時候,那心情也是苦辣酸甜複雜得很呢。尤其想到我的學生時,每每滋生出隱隱的歉意來,總覺得有時很是對不起他們。

我的`文化底子是國中一年,沒有讀過高中和大學。後來能夠教國中和高中,應該想象那是怎樣的艱難呀!説得好聽叫“教學相長”,説得不好聽叫“現買現賣”。這樣,勢必要影響教學效果。但是我很幸運,我的學生們,包括每一屆學生,都沒有嫌棄我,反而大力支持我,認為我敬業、勤奮,有語文教師的素質,會把他們教好的。現在可以説,我盡力了,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我常常這樣想:如果我的文化底子要是再厚一些,那效果可能還會好一些,我的學生們成材更多,成果更豐碩。

年輕的時候,我做過十幾年的班主任,那時雖然沒有班主任津貼,但是很賣力。儘管主觀努力了,但是由於缺乏經驗,性格急躁,有時免不了發火。即使在做課任教師的時候,有時有的學生做了不該做的事的時候,我有時也説了一些過頭話。這些,在他們幼小的心靈中,能不留下或多或少的陰影和傷害嗎?只不過,他們長大之後,理解了我,原諒了我,寬容了我,只記得了我對他們的好。説實話,學生們越是這樣我越深感歉意多多。

王玉璽同學,我並沒有親自給他上過課。在校的時候,我知道他是一個學習優秀的學生;他知道我的,也就是我當教導主任後給他們上過一兩次大課,做學法方面的指導。經過高中三年的努力,他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我真正瞭解他那是xxxx年,我去北京治病,他在北京就讀,並且學業正忙。我沒去過北京,對那裏很陌生,多麼需要一個嚮導呀。我們聯繫上了王玉璽。他得知後,很快來到我們的住處。從那天起,他就把我們在京的行動納入他的工作日程裏。先是為我們指引路線,又領我們去醫院。後是帶了相機買了膠捲,導引我們遊覽了故宮,使我病中痛苦憂鬱的天空透射出明媚的陽光。臨走的時候給我們買了車票,還請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這一切都是他在忙碌的學習中擠出時間的,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又都是讓你無法拒絕。這一切讓我熱淚盈眶,讓我幸福萬分,讓我終生難忘。

人們常説:“師恩深似海。”然而,從我的經歷中,“生恩”何嘗不是“深似海”呢?

學生負我

所謂學生負我者,那是極個別的,是我自己的感覺,細細地想起來又都是事出有因,多多少少又都是與我有關,不能完全責怪學生。

鮑大海是我教過的學生,學習不太好,有時調皮搗蛋,我沒少批評和教育他。畢業後接了母親的班,在縣城裏工作。我調到縣一中之後經常見到他。他表現得特殊:儘量地躲避我,躲避不了和我説話的時候,那言語和語調也不正常,多少帶一點冷淡和諷刺。我經過多次反思,他之所以這樣,大概是我作班主任時,對他的教育雖然沒少花費心血,但還是方式方法不妥當,使他受到了“誤傷”,可以説是我教育上的一個失誤呀。

王石翠是我教過的一個高中生,學習成績優秀,我很喜歡他,在他身上也沒少傾注。高三那年,由於家境貧寒,在外吃住費錢,我就讓他在我家吃住,後來考上了他比較理想的大學。他從此告別了艱難困苦的高中時代,告別了他生活學習了三年的母校,告別了為他曾經關愛過的老師,自然其中也包含了我。沒曾想這一告別,竟成為了他永久的告別——一直沒有聽到他的迴音。沒有給我和老師們寫過信,沒有給寄過賀卡,沒有來過電話,師生聚會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後來我與教過他的老師、和他一起學習過的同學談起他時,都説他的性格很怪。這時我有所領悟:是呀,我們當教師的,往往關注學生過多的是學習,而對思想品質、脾氣性格等非智力因素等關注得太少了,結果使學生形成了“缺憾的人生”。從這個角度講,不是“學生負我”,而是“我負學生”,學生的人生缺憾透射出教育的缺憾。

互相懷念

現在我已年過花甲,回首來路,往事如煙。但是我所教過的學生的一個個熟悉身影,常常在腦海裏過電影,此起彼伏,不停閃現,久久不能消失。

我時常打開像冊,翻看當年的師生畢業合影,回憶當年在一起學習生活景象,從而激勵自己將所從事的偉大事業進行到底。我時常問尋瞭解每一個學生離開學校後的情況,關注着他們的進步和發展,就像一位老父親關心着遠行的孩子們。

我的學生們還有我沒有教過的學生們,也時時刻刻懷念着我,牽掛着我。以前流行着賀卡,學生們在節日的前夕,紛紛就用賀卡來慰問我,祝福我,表達一份淳樸而真摯的感情。近幾年,隨着交通的方便,又流行着同學聚會。最先是一中34班的聚會,那是xxxx年。由當年的班長賈德俊等同學發起。

聚會中我欣喜地看到了分別xx年後的一部分同學的面容和身影。xxxx年,安山中學當年18、19班的同學聚會,是由王金曉等同學發起的,那可是xx年後的相聚呀,滄海桑田,撫今追昔,感慨無限。xxxx年,我又參加了一中42班的同學聚會,那是由張立君等同學發起的。在共同遊覽了新城水庫風光之後,在豐盛的筵宴上,我端着盛滿香醇的酒杯,發表了積蓄多年情感的感言。xxxx年,我還應邀參加了一中35班的同學聚會,那是由王義等同學發起的。雖然我沒有直接任過35班的課,但是,有很多是文理分班時由34班分過去的,所以感情也是相當濃厚。現在還記得座談時我發言的內容:我高興,我激動,我幸福,我自豪,我祝福……除此之外,我還多次參加沒有任過課的同學聚會,場面一樣的熱烈,心情一樣的激動,感覺一樣的幸福。

非常巧合,有幾次在不同的時空遇到當年的學生,他們説出同樣的話來:“李老師,我現在還記得你給我們上《荷塘月色》一課的情景,那感情豐富的朗讀,那有聲有色的講解,那簡練達意的板畫,至今還在我們的眼前和耳畔。”

説到此,老師和學生是怎樣的關係?我要説,老師和學生就好比這“荷塘月色”:老師就像那天空中純潔明亮的圓月,把那清朗無暇的銀輝慷慨地撒向荷塘;學生就像那大地上的荷塘,幸福地接受月色親吻、擁抱和洗禮。月色和荷塘,互相依託,相映成趣,共同組成了一幅人間最美麗的圖畫,如詩如夢……

標籤:師生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