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早走了一步散文
女兒走了之後,媽媽就沒有斷過眼淚。半夜醒來,看着窗外天上閃爍的星星,就忍不住掉淚。她硬是把爸爸叫醒,“孩子她爸,你看,女兒在天上看着我們呢!”
爸爸揉了揉眼,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又轉頭朝窗外看去。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幾顆星星掛在天上。爸爸望着天上的星星,心裏默唸:“藍夏,你在天上能看到你媽媽在想念你嗎?”
就那麼突然的,藍夏就倒下了。當老師給媽媽打電話説“趕快來醫院”的時候,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活蹦亂跳的女兒會得血癌。最終,10歲的藍夏還是離開了。
爸爸説,再生一個吧,趁我們還年輕,再生一個。
媽媽死活不答應,眼睛直直地望着半空。自從女兒走了之後,她就一直這樣愣神,工作也辭了。
第二天,爸爸醒來,媽媽已經出門了,桌子上留了紙條,很簡單的幾個字“我出去走走”。
媽媽走過藍夏就讀的國小,走過他們一家人曾經遊玩的遊樂場,就連曾經購物的超市,也要去看看。
天忽然下去了雨,媽媽説:“我的'夏夏,哭了……”馬路上的人像是一瞬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只剩媽媽一個人站在雨中,還有一隻白貓坐在媽媽面前,仰着脖子望着媽媽,“喵……喵……喵”地叫喚着。
媽媽輕輕撫摸着白貓濕漉漉的毛,白貓甩開身上的水,濺了媽媽一身,媽媽趕忙閉上了眼。媽媽沒有看到,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白貓的眼角滴出了淚。
媽媽把白貓帶回了家。夏夏離開後,媽媽常常乾嘔,流淚。這時,白貓就會伸出濕濕的舌頭,舔去她的淚水……
有了白貓陪伴,媽媽的精神慢慢好轉。爸爸看着高興。只是最近媽媽又經常出現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爸爸只能帶着她去醫院。
醫生眉開眼笑:“恭喜你啊,你妻子懷了小寶寶了。”回到家,媽媽一邊説一邊撫摸着懷裏的白貓説:“我要打掉孩子。我的心裏只有夏夏。”白貓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從媽媽懷裏竄出來,從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草叢中。
一整夜,都沒找到白貓,躺在牀上的媽媽半夢半醒地睡着。
“媽媽,別打掉孩子。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啊。”媽媽醒來時身上濕漉漉的。第二天一早媽媽像換了一個人,“夏夏走了,一定不希望媽媽是現在的樣子,我得好好地活。”
十月懷胎,孩子剛生下的那天,白貓奇蹟般地回來了。媽媽給寶寶起了個名字“藍夏”,白貓也有一個名字“藍夏”。
“我有兩個夏夏陪着我,我這個當媽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天上的一顆星星眨了眨眼睛。爸爸緊鎖的額頭舒展開來,説:“天上還有個藍夏正衝我們笑呢!你看到了嗎?”媽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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