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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片柿子林散文

文學2.66W

我家那片柿子林栽在一個小山樑上,周圍上千米不見樹木所以特別顯眼,就好像茫茫海洋裏的一片美麗的綠洲,是我小時候和小夥伴們心目中美麗的樂園。我們在那裏捉蝴蝶,做遊戲,唱歌跳舞,在柿子樹下休息時聽父親講故事。在那三年經濟困難時期這柿子林可幫了我家的大忙,全村一半的人口出去逃荒要飯,我家就是因有這片柿子林,挺過了那最艱難的歲月。

我家那片柿子林散文

我家那片柿子林在一個小山坡上,有二十多棵柿子樹,由一塊塊梯田組成,多是沙質土,一到秋天,柿子樹上就掛滿了一個個小黃燈籠,煞是好看。

我家那片柿子林是我兒時的樂園。春天,我們幾個同齡的小夥伴在柿子樹下玩耍追逐打鬧做遊戲;夏天在樹蔭裏睡覺乘涼,上樹捉蟬撲蝴蝶,秋天爬樹摘紅了的柿子吃。紅了的柿子真甜,小時很少見到糖,別説吃,熟透了的柿子真比糖蜜還甜,只要發現一個紅了的柿子,我是千方百計也得把它摘下來的,因為它是不能用木棍打的,那透亮的紅紅的柿子如果掉在地上就摔得稀爛,沾上一些沙土就不能吃,太可惜了!有一回一個紅紅的柿子讓三姐打下來掉在地上,摔個稀巴爛,我真的疼哭了,直到她又上樹摘了一個紅紅的柿子給才止住了哭聲。

多數家庭在收完秋後沒事做,我們全家有活做,那就是摘柿子,旋柿子,曬柿子,捏柿餅。還忙活好長一段時間呢。

摘柿子的活多是三姐的,三姐能爬樹,無論樹多高,多難爬,都難不住她,結在高高的樹條上的柿子也能讓她摘下來,父親是旋柿餅的高手,他是以璇為主。旋柿子就是有一個類似紡車似的車子,在曲軸的一端是搖把,另一端綁上呈三角的三根齒,把剛摘的柿子底部插在旋車的三個齒上,三個齒的長度只能穿透柿子的一半,以固定住柿子為宜。旋刀是一個握在手裏的類似現在的蘋果刮皮似的東西,操作的人一隻手搖車,一隻手把刮皮刀放在柿子上,隨柿子的轉動把皮一圈一圈的就像寬麪條一樣的旋下來。

旋去皮的柿子通過幾天的太陽曬,柿子就又生出一層肌肉似軟軟的皮層,有了一定的柔韌度,用手揉捏起來不輕易破裂,這時就可以捏柿子,把裏邊的子兒一瓣一瓣的捏散變成糊狀,曬幾天再捏一遍,捏了再曬,直至讓其變成一個個小圓餅模樣。曬到除了柿子本身保持的'油性外,手感已經有很少的水分了,這時柿餅已基本曬成了。

最後一道工序是讓柿餅上糖霜,這要先準備好葦蓆摺子,摺子是用蘆葦手工編的寬約三四十公分長約五六米甚至更長的葦蓆,底部放上柿子的皮,把曬成的柿餅放進去,滿了後再蓋上旋下來的柿子皮捂,過三五天,敞開晾一次,這時柿餅上就開始上白糖霜,晾一次一次的成效,柿餅上白糖霜越長越厚,除了有柿子鄂的部分,全是白白的小雪餅模樣。厚厚的一層雪霜,看上去就像一個個白白的高級點心,一個個白生生圓凌凌的,非常可愛,咬一口甜人心脾,特甜特爽。這時就可以拿了集市上去賣,雖然賣不了多少錢,可那些年,那幾棵柿子樹是我們全家唯一的經濟來源。

柿餅不但好吃,還是一種治疑難雜症的珍貴的中藥材,在這就不多敍述了。 父親每年年底,總是挑上兩框柿餅步行25裏華路,翻一座大山樑去趕一個名叫諸葛村的諸葛集,賣了換些年貨全家老少高高興興過大年。如果這一年柿子結的多,柿餅收成好,扯幾尺白洋布,進染坊裏染一染,給我們姐弟做件新衣服過年,我們就別提多高興了!

後來因文化革命割資本主義尾巴,有一段時間這片柿子林歸集體所有。樹成了集體的,又沒人看管,冬天下了雪或到了年關,莊户人家中沒有煤炭取暖,這柿子樹可糟了秧,因柿子木柴不用曬乾,閒着就很愛燃燒,燒起來啪啪地響,火焰騰騰的旺,是冬天取暖做飯的好材料。一些人背上一個盛柴的大框把斧頭磨得快快的,或早上趁天不明或用傍晚天黑後偷着去砍樹,十幾天功夫二十幾棵樹還剩了三棵,而且兩棵只剩了樹幹。只有當時沒受傷害的那一棵因樹小一點又靠路邊免遭一劫保留了下來,現在一百多歲了,還枝繁葉茂的生長在那裏,彰顯着柿子樹的頑強的生命力。

有時侯做個弱者或靠邊站也許能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