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爺奶之立墓碑的散文

去年，家門有事相遇一起。父輩中唯一健在的姑姑説，現在都興立碑，你們如今，有在襄樊的，有在老河口的，有機關上班的，有做生意的，看明年春上是不是給你爺奶立個碑？不讓別人背後説閒話，也了卻我個心願。

大家都表示贊成。姑姑接着説，我歲數大了，只能提議和召集下，家家攤點錢，也不要好多。具體操辦你們裏外兄弟姐妹們，商量辦好。

在場的幾個堂兄弟商量，碑有豪華和普通的，高檔的一個四五千，加上造銷，得上萬元，普通的全部下來也就四五千塊。我們家族沒出什麼官員名人之類，立箇中等的就行。堂兄妹十幾個，大部分都當爺爺奶奶了，碑上若刻到重孫重重孫輩，五六十號人，也刻不下，只到我們這輩。我們都在外地，具體事宜，叫在老家的同宗遠門的侄兒輩，一個老隊長，一退休老師操辦。趕清明節這一天立，到時，家門自己，家家都要有人回去。

臨近清明，弟弟打電話説，天氣預報預測，4月1日到清明節都有大到中雨，立碑要提前到3月31號，否則，往後遺地進不去。大家一聽都表示贊同，分頭通知親戚立碑提前，派人回老家早做做準備。

31號上午九十點趕到老家崗上，遺地上一干人馬，正在忙着挖土，安放提前拉回的碑座。和幫忙的打過招呼，看着眼前綠色麥田和金黃油菜花簇擁之中的先人們安息之地，座座墳塋，長滿青花，開着白花，一陣哀慼湧向心頭，腦海裏閃現出爺奶慈祥面容，還有大伯大媽，二爹二媽，父母在哪個艱難年代，為了子女們，勤扒苦作的勞碌身影。我在心裏默告着爺奶和父輩，雖然晚輩們沒有紅袍綠袖的，但可以告慰你們的.，也有幾個讀研究生的，幾個考上國家幾樣註冊師的，並且大都品行端正，請你們在天之靈，勿為後輩牽掛......

正沉浸在緬懷之中，從薛集拉回石碑的拖拉機聲，鎖吶聲，和執客洪亮的安排聲，將我的思念打斷。襄陽的哥哥姐姐們，正好這時也已趕到。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一座二米多高，黑底白字，帶有對聯邊框和碑帽，氣派觀陽的石碑立起。遠門侄兒不愧為老師出身，碑文簡述的爺爺的生平和功德。“耕讀傳家，忠厚為本”，“德高望重，名揚鄉里”.........據我所知，爺爺並不識字，父輩只有大伯念過幾年書。爺爺只是做人處事，為人稱道。

隨後，二三十個人，在執客的吆喝聲中，按長幼輩數，依次給爺爺奶奶，跪拜，瞌頭，上香，燒紙，又給大伯大媽，二爹二媽，父母祭拜，掃墓，敬香，培土。所有儀式完畢，最後，鞭炮禮花，在低沉的雲空，迴響閃亮。現場氣氛莊重肅穆，寄託晚輩哀思不盡。

中午，在齊崗館子置席四桌，同宗，家門，親戚，幫忘的，四五十人，濟濟一堂。俱言，不是這件事，家門平日都忙，聚不了這麼齊。舉杯共慶，了卻一樁心願，推杯換盞，互表心意，談笑間，慎終追遠，激勵後人。以茶代酒，姐妹們敍不盡骨肉之情。不知不覺，太陽西斜。這時，同宗又議起續家譜之事，我下午有事先走，等他們有了眉目，再作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