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自行車的散文:老自行車
編者按:開頭描摹自行車之老舊,採用欲揚先抑的方法,第三段抒情議論引起回憶;作文中間插入兒時的回憶,爺爺教我騎自行車的回憶,人物刻畫立體生動立;之後把思緒拉回到現實,緊扣中心,睹物思情,極富感染力,韻味無窮。
那輛老自行車靜靜地停放在那兒,鐵製的支腳已經有些站不住了,緊附了一層厚厚的,潰爛不堪的鐵鏽和幾不可見的細絲。
車前的鐵籃子掉了一顆螺絲釘,搖搖晃晃的,發出咯噔咯噔,嘶啞笨拙的響聲。從自行車座下的撐杆到龍頭處有一根橫放,被漆成黑色的木棒,被磨得有些掉色。那是沉澱了歲月的顏色,被無常歲月刻得有些黯淡了。
它孤獨地立在那裏,就好像是一個人一生的風景。
那輛老自行車是外公的.,款式有些老舊,年齡比我還要大上許多。自我出生起,這輛自行車就陪我走過十幾載春秋。記得小時候,外公為我親自做了一根橫槓,而自行車上的橫槓原本是用來固定座位的,外公載着小小而年幼的我騎車去公園走動,去深林裏呼吸天然氧吧。我的小手就不停地拍打座位旁的橫槓,像坐轎子似的,外公就用大手笑呵呵地摸摸我毛茸茸的小腦袋。
那時的橫槓承載了我的歡聲笑語,修籬種菊的悠閒。
等到七八歲時,我也長大了許多,不再如小時候幼稚,但不變的還是孩子心性。我依舊常常坐老自行車,只是是坐在後面。原來橫槓上的坐位太小了,便拆了。我心裏還是很不捨的,畢竟日子久了也會生情,但令我稍欣慰的是那根橫槓還在。當時我特別想學自行車,但家裏沒買,所以又盯上了外公那輛舊自行車。在我百般軟硬兼施後,外公終於耐不住我的任性,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不過要在旁邊看着。
我聽到了特別開心,笑得一顛一顛的。但畢竟是小孩子,我剛走到自行車旁時,我又有些害怕。車輪比我身高的一半還高,我有些心虛,立刻就想開溜。外公不由分説地把我抱上座椅,我立刻死死捏着把手。這下可好,真溜不着了。在我祈求放棄失敗且被要求一定要騎後,我果不其然摔了第一跤,疼得眼淚打轉。
第二次騎時我有些發抖,縮了縮脖子。外公看了看我,十分堅定地説:"來,我扶着橫槓,你把握方向就不會摔。”外公扶着橫槓,我死死地咬着下脣,慢慢地踏腳踏板,自行車似乎有些變乖了,居然穩穩地走了一小段路。正在我得意忘形之際,一個沒注意,又摔了。我很懊惱,撓了撓頭。不經意一瞥,發現外公的手裏全是汗珠。我看向他,可他只是憨憨地笑,輕描淡寫地搖搖頭,而橫槓在陽光的照射下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如今想來,才發覺那時自己太傻太天真。
那時的橫槓上浸滿了外公的汗水和默默的疼愛啊!
我現在看着外公,看着他微微佝僂蹣跚的背影,心裏澀得心酸,他年輕時也是一個英姿蓬勃的軍人啊!無情多是歲月,人又何能長久?我總是試着讓自己變得更成熟一點,試着不念過去不畏將來,可當聽到那麼那麼多人説人世間見一面少一面時,原來才懂得,那個愛你愛得那麼深的人老了,才是真正的地老天荒。
如果説,那道跨越經年的橫槓無法阻擋時光的洪流,那就別讓冰冷荒涼的歲月帶走你對他藏在心裏的愛。
【本文作者:八年級(4)敖冰雨。(公眾號:耶河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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