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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敍原文及賞析

校園2.87W

原文:

自敍原文及賞析

酒甕琴書伴病身,熟諳時事樂於貧。

寧為宇宙閒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

詩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

平生肺腑無言處,白髮吾唐一逸人。

譯文

酒甕琴書終日與日漸衰病的身體相伴,雖然我熟知世道人情但也樂於孤寂清貧。

我寧願安守窮困,做一個天地之間的詩者,決不投身官場,成為世間利祿之人。

吟詩作賦時不忘濟世救物,可歎的是,世道黑暗,人情深險,不能容忍正直本真。

平生肺腑之言無處訴説,如今老矣,蒼顏白髮,只能遁身世處,做一個隱逸之人。

註釋

⑴乾坤:天地間。

⑵竊祿:盜竊官俸,猶言尸位素餐。

⑶詩旨:作詩的意旨。

⑷救物:拯救百姓。

⑸值:遇。

⑹吾唐:唐人稱本朝。

⑺逸人:避世隱居者。

賞析:

這首七律,詩人寫自己身處暗世、有志難伸、懷才不遇、走投無路的困境和內心的煩惱。通篇夾敍夾議,評論時事,陳述懷抱,滿篇韻味,生動感人。

詩的首聯概述詩人的境遇和處世態度。“酒甕琴書伴病身”,開頭七字,形象逼真地勾畫出一個當時封建社會中失意潦倒的知識分子形象。他只有三件東西:藉以瀉愁的酒甕,藉以抒憤、寄情的琴和書,詩人是十分貧寒、孤獨的。可是詩人對這種貧苦生活所抱的'態度,卻出人意料,他不以為苦,反以為“樂”——“熟諳時事樂於貧”。原來他“樂於貧”乃是因為對當時晚唐社會的昏暗社會現實非常熟悉。“熟諳”一詞,總括了詩人“年年名路漫辛勤,襟袖空多馬上塵”(《感秋》)的長期不幸遭遇;也暗示出上句“病身”是如何造成的。“樂於貧”的“樂”字,表現了詩人的耿直性格和高尚情操。這樣正直、高尚的人,不能“樂於”為國施展才華,而只能“樂於貧”,這是統治者造成的真正悲劇。

緊接着,詩人進一步表明“樂於貧”的心跡:“寧為宇宙閒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意思是説:我寧願安守窮途,做天地間一個隱逸詩人;決不願獲取俸祿,當人間的庸俗官吏。這一聯警句,上下對仗,一取一舍,涇渭分明,堅定有力,震懾人心。這種擲地作金石聲的語言,進一步表現出詩人冰清玉潔的品格。

詩人説寧願作“閒吟客”,第五句對“吟”什麼作了回答:“詩旨未能忘救物”。詩人困於蒿萊,也不消極避世,而是始終不忘國家和人民所遭受的災難。他的詩多是“言論關時務,篇章見國風”(《秋日山中見李處士》),表現出一片救物濟世的熱情。正因為他的詩“多主箴刺”,而不能為世所容,以致“眾怒欲殺之”(見《唐才子傳》)。故詩的第六句深深慨歎:“世情奈值不容真!”真,指敢於説真話的正直之士。“不容真”三字,深刻地揭露了人妖顛倒、是非混淆的現實社會。這兩句是全詩的重點和高峯。詩人單刀直入,揭示了志士仁人和黑暗社會之間的尖鋭矛盾。

詩的最後兩句,以蒼涼悲憤的語調作結:“平生肺腑無言處,白髮吾唐一逸人。”一生懷才不遇,壯士莫酬,內心的痛苦,無處訴訴。詩人説:“吾唐”雖大,卻沒有正直之士容身之地,我只好遁身世外,做個隱逸之人。在《離騷》中,屈原也是掩淚歎息:“已矣哉!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此詩結尾兩句和《離騷》的卒章同樣感人。詩中刻畫了詩人白髮滿鬢、愁容滿面、仰天長嘯、老淚縱橫的形象。

這首詩以議論為主,但議而不空,直中見曲,議論同形象相結合,議論中又飽和着濃郁的感情,字字句句“沛然從肺腑中流出”(惠洪《冷齋夜話》),充滿着悲切和激情。在謀篇佈局上構思精巧,結構層層推演,環環相扣,步步進入:首聯“樂於貧”,帶出頷聯“寧為宇宙閒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頷聯“閒吟客”帶出頸聯“詩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頸聯“不容真”,帶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白髮吾唐一逸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又與開頭“酒甕琴書伴病身”相呼應,渾然一體。隨着層次的推進,詩人的形象越來越鮮活;詩人感情的波濤,似長江後浪推前浪,逐步推向高峯;詩的主旨也一步一步開拓、深化。此詩的意境轉過一層又一層,愈來愈入佳境。

創作背景

所謂自敍者,自我言志也。杜荀鶴因身處晚唐離亂之世,有志屈而不能伸,故為此篇。本詩通過詩人自身感受,寫出了對時事政治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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