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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黃河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校園1.85W
渡黃河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1

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

渡黃河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檜楫難為榜,鬆舟才自勝。

空庭偃舊木,荒疇餘故塍。

不睹行人跡,但見狐兔興。

寄言河上老,此水何當澄。

翻譯

黃河流水湍急而且渾濁,其盛大的水勢不可阻擋。

用檜木做成的槳,船伕也難以使用,松木造成的堅船方可勝任。

空院落倒放着舊木頭,荒地裏留着舊土埂。

這裏不見行人的蹤跡,所見的只有狐狸兔子的出沒。

我要對黃河邊上的老人説,這濁水相當澄清了。

註釋

迅:疾速,急疾。

湯湯:水勢浩大貌。

陵:超越,越過。

檜楫:檜木做的槳。檜為堅硬木材,檜楫謂船槳極堅固。

榜:船槳。

空庭:猶空院,謂荒蕪冷寂的庭院。

偃:倒伏。

故塍:過去的田埂。

興:作,這裏指狐兔奔跑。

河上老:河上老:古時高士,即河上公,能預測未來。

何:何時。

澄:清。傳説黃河千年一清,河清則天下太平。

賞析

這首詩前四句寫渡河情況。“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陵。”起筆寫出了黃河的氣勢和特徵:水流迅猛而渾濁。“檜楫難為榜,鬆舟才自勝。”這裏説,連檜楫使用起來都好像力不勝任,鬆舟也只是勉強勝載,可見河水的迅猛,渡河的危險、困難。中四句寫岸畔所見。“空庭偃舊木,荒疇餘故塍。”庭户是空的,舊木橫躺着,像要倒塌的樣子;田地荒蕪了,還可以看到往日的田埂畦壟。“不睹行人跡,但見狐兔興。”周圍也看不到行人,只見狐兔橫行。這裏的村莊完全破敗了,像《古詩·十五從軍徵》所寫:“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這就是作者眼中所見異族政權統治下的情形。在這描寫中見出作者傷感、同情、憤慨等心情。“狐兔”既以紀實,當兼喻異族統治者。由此回過頭來看前面關於黃河的描寫,似也有興寄:那洶湧渾濁的河水,當影射北中國的淪喪、淆亂。南宋張元幹曾將這兩個比興融在一起,寫道:“底事崑崙傾砥柱,九地黃流亂注,聚萬落千村狐兔?”(《賀新郎》)以憤慨中原之陷入金人之手。最後兩句:“寄言河上老,此水何當澄?”這兩句的意思明顯是指澄清天下、撥亂反正。由於前面寫有渡河情況,這兩句出現就不顯得生硬;又由於前面寫有社會凋殘、生民塗炭情況,這兩句也就顯得很有感情、很有力量了。這表現了作者渴望國家統一、拯救生民出洪荒的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還可交代一下,“河上老”或許用河上公的典故。葛洪《神仙傳》謂河上公住在黃河之濱,能預卜未來。作者“寄言”於這種決疑釋惑的人物,更能見出他渴望河清心情的急切。這裏的用典是渾然無跡的。

“渡黃河”這種題材在南朝詩歌中實屬罕見。作者身臨北境,寫出了旅途的感觸,從而流露了澄清天下之志。這在“江左沉酣求名者”(辛棄疾《賀新郎》)不復顧念中原塊土的情形下,這詩的創作就顯得很是難能可貴了。

創作背景

黃河在北魏境內,時魏都在平城(今山西大同),故須渡河北上。是此詩當為作者永明十年(492年)出使北魏途中作。是作者為描寫渡黃河前後的所見所感,以及表達自己渴望國家統一和拯救生民的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而作。

渡黃河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2

  原文:

揚舲萬里,笑當年底事,中分南北。須信平生無夢到,卻向而今遊歷。老柳官河,斜陽古道,風定波猶直。野人驚問,泛槎何處狂客!

迎面落葉蕭蕭,水流沙共遠,都無行跡。衰草悽迷秋更綠,唯有閒鷗獨立。浪挾天浮,山邀雲去,銀浦橫空碧。扣舷歌斷,海蟾飛上孤白。

翻譯

我放船於萬里黃河,當年多麼可笑,這道流水不知何以竟被看成是劃分南北的界線!不用説,我平生做夢也沒有夢到過這裏,如今卻真的來遊歷了。沿着官河搖曳着幾株老柳,蕭索的古道映照着一片殘陽。風停了,可是波濤依舊洶湧不息。岸上的村民看見我們,該會驚訝地問:哪來的這些狂放客人,竟興高采烈在河上泛舟呢!

蕭蕭的落葉迎面飛來,河水卷着黃沙一起向遠方流去,漸漸地遠近再也看不見一個行人的蹤影。衰敗的野草一片悽迷,在秋氣裏綠得更深了,只有一隻閒鷗企立在那裏。高高的濁浪彷彿挾着天空一起浮動,蜿蜒的山嶺好像招呼着雲朵奔騰而去。入夜之後,璀璨的銀河橫亙天際。我們叩擊着船艙引吭高歌。一曲方終,月亮升起來了,那樣孤單悽白。

註釋

壺中天:詞牌名,即“念奴嬌”,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湘月”,雙調一百字,上下片各十句四仄韻。

沈堯道:名欽,字堯道,號秋江。

曾子敬:名遇,字子敬,又字心傳。

舲:有窗的小船。

底事:何事,為什麼,猶“為甚”。

須信:須知

官河:官府組織開鑿的人工河。

野人:借指河邊的土著居民。

槎:筏也,即木排竹排。

蕭蕭:風聲,草木搖落聲。

水流沙共遠:河水挾裹着黃沙流向遠方。

都無行跡:完全沒有人跡。

銀浦:銀漢,即天河也。

扣舷歌:一邊歌詠,一邊叩擊船幫以為節拍。

斷:歇,終了。

創作背景

據《元史·世祖本紀》:“至元二十七年(1290),繕寫金字《藏經》,凡糜金二千二百四十四兩。”其時元世祖廣徵江南擅書者。張炎與沈堯道、曾子敬結伴赴元都寫經。此詞即作於此次北行途中。

賞析

這是一首描寫古黃河的詞,表現了古黃河雄壯而又蒼涼的景象,描繪出一幅秋夜渡河的美麗圖畫,並藉以抒寫國家興亡之情懷。意境壯闊,情感深沉。

“揚舲萬里”,乃化用《楚辭·涉江》“乘舲船予上沅兮”句意,一開頭就流露出對萬里徵發的消極情緒。接着“笑當年”兩句藴含了一種“山河破碎”之感。昔人曾經感歎長江把南北隔開,作者在這裏是借長江而言黃河,因為黃河的氣派堪與長江相比。作者借“追昔”(六朝時以長江為界分為南北兩方)而“撫今”:當年的金(金亡後是蒙古)與南宋對峙,猶有南北並列之勢,而今卻連這種形勢都不復存在了。因此作者選用了一個“笑”字。“笑”,本是喜悦的字眼,這裏卻是無可奈何的苦笑,表達了作者那種不可言狀的複雜感情。這兩句看似發問,實則卻是“大局已定”“無力迴天”的哀歎。

“須信”兩句開始接觸“正題”。作者是生在江南錦繡之鄉的貴公子,以前是做夢都夢不到這塊荒涼的地方,然而現實卻偏偏迫使他長途跋涉至此,所以“遊歷”云云,乃是自欺欺人的遁詞——世上不存在這種滿懷淒涼的“遊歷”。作者和同行的沈堯道、曾子敬等人的'心情並不相同,他們或許是想借此機會施展才能,企求得到提拔,而作者則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在心,所以雖然王命在身,不得不行,然而內心是苦悶的。因此面對着“中分南北”的古黃河,作者不由要發出痛楚的聲音來。

“老柳”三句寫出了一個“南人”眼中的黃河面目:“老”“古”,極寫其古老;“風定波猶直”,極寫其水流之峻急,如昔人所謂“急湍甚箭”。這裏是寫實,也體現出詞人心中的警動。

“野人”兩句,借言河邊的土著居民帶着詫異驚訝的語氣向這羣旅行者發問。“泛槎”原有一個典故,舊説天河與海相通。有人某年八月從海上乘浮槎竟誤達天河。這兒以天河比黃河,這是借當地居民的驚訝來反襯此行的出乎常情之外以及路途跋涉的艱辛。

上片主要寫情,以情帶出景;下片則主要寫景,而以景帶出情。過片“迎面”三句極寫黃河氣象之蕭疏空闊,與杜甫“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登高》)之境相似,而“艱難苦恨”之情也就隱寓其中了。

“衰草”兩句,寫出了時值深秋,北地早寒,放眼望去,一派衰草悽迷之狀。這和“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杜牧《寄揚州韓綽判官》)的南國秋光大異其趣。“唯有閒鷗獨立”,既是寫眼前實景(寥廓的河面上唯見孤鷗閒立),又暗露心中之意(茫茫世間只有沙鷗才是自由的,人卻不能獨立自主)。

“浪挾”三句寫黃河一帶的壯闊氣象,實是警策。當年蘇軾曾用“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念奴嬌·赤壁懷古》)來描繪長江的驚心動魄,而在這幅壯麗的畫面上“推出”了周瑜這樣雄姿英發、儒雅風流的人物;張炎此處也用蒼涼悲壯的筆觸寫出了黃河的驚濤駭浪,卻在這種意境中流露出自己迷惘的心緒。

最後寫到“扣舷”兩句,作者激動的心情達到了“高潮”。他萬感交集,百哀橫生,禁不住敲擊着船舷狂歌浩歎起來。而尾句“海蟾飛上孤白”,更是以海上飛月的下半夜奇絕光景來襯出自己孤寂難禁的痛苦心情。

此詞在寫作上的“詞風”問題頗受注意。本來,張炎是一個祖述周邦彥、姜白石詞風的婉約派詞人。然而,此時此地,他的遭遇和心情卻發生了鉅變。他在這裏,寫的是“渡(黃)河”,而不是“遊(西)湖”,無論是寫情寫景,都帶有古黃河那種蒼勁寂寥的風味。所以,此詞更似東坡、稼軒之詞風,在張炎詞中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