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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籃春光看媽媽滿分作文

作文1.52W

夕陽老去,西風漸緊。 落葉是疲倦的蝴蝶。

提籃春光看媽媽滿分作文

60年代末的母親具有同齡鄉里人同樣的才德便是無才,所以,我不用希冀母親會看到我一下的字字句句,她除了我與弟弟的名字外,想必其他字都不認識。

不識字,也便使得母親少去了那些上層名媛女流的聰慧才氣,靠純手工力的收入勉強能夠自給自足,家庭的主要收入害得依靠父親那雙智慧靈活的手。

母親的手沒有父親的手靈活。父親的手,能夠持家謀生,管一家人的油鹽柴米,能夠燒一鍋好菜,會舞文弄字,還能織毛衣,可是父親“纖荑”的手在歲月的侵蝕下同母親一起滄桑變老,溝壑縱橫。

母親的手也不再細膩,沒有書香門第的出身,遇到瑣事總容易遷怒,總是在不順心的時候向着我與弟弟或者是父親腳跳手舞的嘶喊。我理解的母親的怒,她的怒氣,也僅僅只是為家裏複雜繁多的事情中煩躁。母親嘮叨,天底下的母親都愛絮叨,她也一樣,總是在我長途電話裏連一些極細微的事情都要説一遍,我卻厭倦她這樣的絮叨。

從來沒碰過筆桿子的母親曾跟我説過,如果現在有那種培養成人讀書的夜校,不管多少錢她都要去念,她跟我説做睜眼瞎的難過,沒有人陪着出了門就黑了天,也就盼着我與弟弟能夠走出去,或者也盼着我們能帶着她走出去。有一年過年我教母親學寫字,她寫的不好,在對筆桿子運籌帷幄的父親看來顯然有些不耐煩,他説,若是不會叫我拿棍打,老師打學生天經地義。我教母親寫簡單的“日月水火土……”之類,然後也就是我跟弟弟的.名字,一個字抄幾行,也就跟我們那時候上國小差不多,或者説是在很小的時候父親讓我在家學得一樣。母親學了幾個晚上,我給她買了筆和本子,但年一過完也便忙起來了,我一上學母親更無心思學。後來我拿起那個本子看到母親也曾撿起來寫過。母親的字歪歪斜斜,但足能看得出她在用心寫,至少比我起初拿筆寫得要好看得多,看着她寫的那些脹出了個格的字,我也不禁想起自己剛開始連“8”字都不會扭,一定要寫成睡着的“∞”。我一點都不怪她笨,只是為她強烈的感到生不逢時,況且,現在的她正如秋天凋敝的西風,也只是昨日黃花,不僅僅連手不靈活,眼睛也漸漸遲鈍了。有一次,我的電腦揹包帶斷了,我自己拿着針線縫好後給她審查她竟然説看不清我縫的針針線線。

母親一天都是忙碌的,儘管她的收入不大。父親總埋怨她一天都在轉,可一直轉不出什麼成效。但母親是一個細緻的人,衣服總要洗得一點色漬都看不見,總要把被單牀褥洗得乾乾淨淨,總是讓我把冬天沒穿幾天的羽絨服脱下來洗。雖説,識不得大字,但是家裏零散的事情都能管的有條理,鄰里鄉親的關係處得也不差,總教育我在家逢着長輩要喊一聲,這是對長輩的尊敬,不能沒大沒小。

上大學之後便更加少見母親了,不過打11歲那年上國中住校後,我早就已經適應了脱離母親的生活,可母親一直對我放心不下,我卻膩她瞎操心,我都出來這麼多年,可她卻總是念叨我,有時我忘了給她打電話,她便給我打,而且總是説那幾個公式化的問題。有幾次從家趕來學校,她悄悄的塞了幾百塊錢到我的行李裏,在我到了之後給她打電話時告訴我:“我放了幾百塊錢在你那件上衣裏面的兜裏”,聽到這我不禁一陣寒酸,真不知滋味,母親本來收入就少,我不希望花她更多的錢,我想她換一換身上那些甚至比我隨數都要大的衣服。後來我警覺,總在出門前查一下行李,看她又有沒有給我塞哪件衣服,可是,我總是沒有找到,最後還是被她塞這塞那的帶了出來。她説,她的錢也花不了,不知道買點什麼,除了我跟弟,她也做不了什麼用。

母親確實沒什麼功勞,但母親算得上一個善良老實的人,母親在一個廠的廚房上過一段時間班。暑假有時間,我總喜歡去接她,跟她一起上班的人下了班之後看着我很熱情,總誇那麼一句:好兒子又來接你媽了。其實我知道是母親跟她們處得好,所以他們也這麼習慣我在母親出來,母親後來不上班了,這羣人還唸叨着母親,説母親人好,善良。其實我知道,他們對母親的這些褒獎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母親沒有念過書,無才的女子所具有的大德。

落葉歸根,也正如疲倦的黃蝴蝶,母親在夕陽中一天一天老去,但是,母親對我與弟弟倆人的關懷卻永遠不會疲憊,而且如同春天裏的芽兒,一天比一天茁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