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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學琴的故事

聲樂1.7W

孔子是中國春秋時期(公元前551—前479年)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和他所開創的儒家學派,非常重視音樂的社會作用和教化作用。孔子同時還是一位傑出的音樂家。他會彈奏許多樂器,並會擊磬、鼓瑟、彈琴、作曲、唱歌。他在與人一同唱歌時,如果人家唱得好,他一定請人家再唱一遍,自己洗耳恭聽,然後再和一遍。孔子把音樂作為人生修養的最高境界,他自己彈琴,並且在門人弟子中提倡彈琴,把習琴看作是重要的樂教。

孔子學琴的故事

《孔子家語辯樂解》記載:“子路鼓琴,孔子聞之,謂冉有曰:甚矣,由之不才也!…… 故君子之音温柔居中,以養生育之氣,憂愁之感不加於心也,暴厲之動不在於體也…… 小人之音則不然,亢麗微末,以象殺伐之氣,中和之感不載於心,温和之動不存於體。”孔子還作有琴曲《陬操》,以傷悼被趙簡子殺害的兩位賢大夫,現存琴曲《龜山操》、《獲麟操》、《猗蘭操》相傳也是孔子的作品。按照周代的禮制,“士無故不撤琴瑟”,《詩》三百篇孔子皆“絃歌之”,儒家師徒喜愛琴瑟“絃歌不輟”的榜樣,為後世的文人士大夫所傾慕,使得琴樂的古老傳統代代傳習,不斷髮揚光大。

孔子之所以能成為春秋時期的著名哲學家兼教育家,並不是由於他聰明過人,而是由於他不恥下問,好學不倦,活到老,學到老。孔子幾乎向一切可以學習的人學習。他曾經“往見郯子而學焉”,又曾經“訪樂於萇弘”、“問禮於老聃”、“學琴於師襄”,甚至向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孩子項橐求教。他自己説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孔子喜歡彈琴,曾學琴於師襄,孔子學琴,絕不像有些人那樣“囫圇吞棗”,而是把“學”和“思”結合起來,求其融會貫通。他的這種精神,使師襄大為感動。據《史記?孔子世家》記載,孔子曾學琴於師襄。在師襄教授了一支曲子後,孔子一連反覆彈奏練習了十天,專心致志地練習,並沒有要求再添加新的曲子進行學習。師襄感到奇怪,就説:“這一曲調你已經完全掌握了,你可以換支曲子練練了。”孔子説:“我雖然已經熟悉了這首樂曲,但是還沒有熟練地掌握彈奏這一曲的所有技法,還需要繼續練習。”過了一段時間,師襄又對孔子説:“我聽你彈的曲子,你已熟練掌握了彈奏這一曲的所有技法,下一步可以學新曲子了。”不料孔子回答説:“我還沒有領會樂曲中所表達的情感和意藴,我還需要繼續在彈奏中深入地體悟。”又過了些天,師襄再次問:“這個意藴,看來你已經完全領會了,你的琴聲裏面,已經表達了曲譜的情感和意藴。”孔子回答説:“我還沒有將作曲者是怎樣的一個人體會出來,我還要繼續練習。”師襄覺得孔子講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催促了。

又過了些時候,師襄再次來到孔子跟前,卻看到孔子正專心致志地沉浸於撫琴中,面色肅穆沉靜,好像在沉思着什麼;接着又好像心曠神怡,顯出了洞穿幽遠深邃的表情。而後撫琴一按,開口高興地對師襄説:“我感悟出了作曲者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的膚色黝黑,身材高大,有王者之相,目光明亮而深邃,好像一個統治四方諸侯的王者。這個人,除了周文王又有誰能夠如此呢!”師襄聽罷,大吃一驚,趕快恭敬地離開座位,給孔子施禮,拜了兩拜,説:“原來我老師教我這支曲子時,就説過了,此曲的名字正是叫《文王操》呀。”

唐人白行簡《夫子鼓琴得其人》詩,寫孔子向師襄學琴,逐步認識琴中所寫的聖君文王:“宣父窮玄奧,師襄授素琴。稍殊流水引,全辨聖人心。慕德聲逾感,懷人意自深。泠泠傳妙手,摵摵振空林。促調清風至,操弦白日沉。曲終情不盡,千古抑知音。”寫孔子學琴在於認識聖人之心,所以不同於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相知之旨。聖人之德在琴,是愈感知愈覺得廣大悠遠,對聖人的懷念,則愈感知愈覺得深厚崇高,因之學會《文王操》乃知文王,其情傳千古不絕。這首詩所表達的聖賢之琴,乃是孔子學琴中寫出的,更加倍虔誠。

《韓詩外傳》與《孔子家語》對此事也有相似的記載。《聖蹟圖》是後人據孔子一生的事蹟繪之於圖,以昭示來者。其中學琴於師襄圖,畫面是孔子面對師襄而坐聽琴;右側孔子身後亦有一老者在案前撫琴,旁立三人聽,左側師襄後立一人,旁後立一人,旁有四童擦物、燒酒、提壺幹雜活。文字是:“孔子學琴於師襄,十日不進。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未得其數也。’有間,曰:‘可以益矣。’曰:‘未得其志也。’有間,曰:‘可以益矣。’曰:‘未得其人也。’有間,曰:‘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遠志焉。’曰:‘丘得其為人,黯然而黑,傾然而長,眼如望洋,如王四國,非文王誰能為此也。’襄子避席再拜,曰:‘師蓋文王操也。’”

師襄是當時著名的樂師,會“擊磬”,也會“鼓琴”,孔子向他學習琴曲時,他幾次讓孔子“可以益矣”,但孔子都認為自己的練習還不夠,要繼續體會音樂的意藴,經過反覆練習與細心體會,最後從琴曲中悟到了“人”才滿意。這個故事除了描寫孔子的學習態度外,還描寫了孔子對琴曲《文王操》學習和理解幾個不同的感知階段:“習其曲”, “得其數”, “得其志”和“得其為人”。習其曲,只是將琴曲練熟了;得其數,是在熟練的基礎上對琴曲的音樂內涵有了一定的感知;得其志,是在前兩者基礎上領悟到了某種音樂的實質;最後得其為人,才從琴曲中感悟到了音樂的內涵,像看到了一個“黯然而黑,傾然而長,眼如望洋,如王四國,非文王誰能為此也”的“人”。師襄並沒有告訴孔子所習琴曲的“內容”,但孔子經過自己的練習與體驗,感悟到了這曲子表現的是“文王”。這不但令師襄驚奇,而且讓他對孔子肅然起敬,説老師也説過這首琴曲是《文王操》。故事對孔子的學習精神充分肯定,對他的音樂理解能力也有很大的誇張。但“曲”、“數”、“志”三種不同的感知深度和表現“人”的體悟,是對琴曲的音樂從表層的樂音到“弦外之音”的理解,再到從這種理解深化為與某一個具體人的形象進行聯想的生動刻畫。孔子學琴的故事,給世人感知、理解以至認知音樂作品的本質,提供了鮮活的例證。

標籤:學琴 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