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的影子的抒情散文
“拾不起一痕笑顏風吹落,訴不盡兩處閒愁淚滿袖。止不住一戀傾城隨波去,挽不住心似浮萍也漂流。心如舊,一曲相思為誰瘦?情未盡,如煙往事卻難留。無語人間離恨,古今都是,緣去緣來幾時休?”
——引子
1
當深秋初冬來過,一場場雨雪交融著,浸染了草原。我的步履拾不起,太多困頓和迷惑,像一片一片隨風吹走的枯葉,獨自碎語滿地。
就是這個霧一樣的清晨,我摸索著走進郊野,只想在這個安靜的地方,找到一份久違的寂寞。我不能抖落昨夜清醒,還帶著一絲微醉,真想在這泛白的清晨,徹底失沒於草原腹地。
而今我又回來了,因為冬天到了。你沒見過草原,沒有穿行在沒膝的草地中隨意走失的惶恐,沒有被兀然驚飛的野雉子駭得失魂落魄的茫然。我只想著我們的故事,或者從此開始,或者不曾走過。
或許,跌跌撞撞的,是我的眼睛。一年將去了,那處用來散心的園子,愈是破敗,落了幾處清冷。拱橋流水,依然默自無情去。駐足那荒菲萋萋迷離岸,只道萬千芳華盡凋零,散落冰河一地,還留幾許殘香,和一抹愁思,待與誰說?
似乎,這已麻痺的心,還困在曉風不醒處。在雲深水天間,只坐看老樹枯影幾行行,霜雪染盡年華,寒鴉聲聲催我。怎奈雁去南飛,竟無一絲留意,那堪孤鳴切切?
這時的我,也許老了,昨夜的腳步可能證明了。只一杯清苦茶,已然把黑夜坐穿;只一回黯淡時光,便將淺淺心事賦予刻骨銘記。緣來是劫,都無非一場人生,不知是在你路上,還是我路上?只求隨心隨性,海角天涯去。路長水遠,看風景,聽濤風,逍遙度流年。
2
夜闌初上,又觀燈火,笙歌何處去尋?回想都市夜,故人都來,開群筵。淺笑盈盈,顧盼妙輝,芳香叢中覓知音,佳人千里外。樽已盈滿,只是低頭,深藏了一付愁懷,無語說與誰聽。
錦城繁華里,宵夜不成眠。還記得翩翩倩影,往往來來,迷失於巷裡巷外。只等夜半人散去,沒了酒客觥著交錯,沒了喧鬧,只留一對姊妹俏麗人,淺笑嫣然來,孤琴一把弄絃音,指點一闕傷心曲。哪曾想,唱得滿街惆悵難再。
歌未歇,聲聲咽。誰說傷心只是在寂靜午夜後,於深牆梅子下?我看到,那張揚著青春氣息的臉上,是對一番人生的仰望呢,抑或只是生存的考量?在食客的歡娛中,在來去的人群裡,無卑也無亢,一切那麼從容地來了,為你而唱。然而,那雙截肢後的假肢和一根拄杖,似乎在為我傾訴著另一場生命的.以往!……
3
那得一許淡定也是好的!
在這個喜歡思索的年齡,總想時光停滯下來,止住呼吸,落在自己的一杯清茶裡。想著,整個人生也是如此吧,不再那麼太過匆匆了——匆匆的,使我們忽略了身邊安放的青春,還有那時時嚮往和追求的一份清閒和寧靜。
其實它們一直都在,默然地在你心裡,失落你身後。只是你總將忘記,不肯埋頭將它捋起,也不願回頭去看。
我總喜歡一段黃昏後,落日關河外,獨自坐擁一處歲月,等無數閒愁上眉頭。煙,薰燃的是往事糾結,燃盡的是風輕雲淡。誰知新歡舊愛,來時陌路,離去亦是兩岸?
今夜又是,孤影相對無眠,將自己困在一處角落,只把盞尋醉,也毋須酒醒雲月外。哪裡還可聽得玉人吹簫,曲曲嘆傷春?登高處,攬清風,望斷流景一片。漫漫長夜,奈何天明去?
關於人生和命運,不過一紙命題,一出沒有謝幕的演義。關乎生活,關乎我們的愛情,誰知多少聚合離分,歡喜哀怨,本來多麼悽美的故事,此刻都在腳下這片紅塵裡,歸於寂然,化無於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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