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給您送寒衣-散文隨筆
風飄飄,雨瀟瀟,哀思悠悠,悲情渺渺。
十月七年級,冬的第一天,漸冷的天氣,無情的風掃過臉上,頓覺陣陣寒意,我在父親的墳前仰望上天,淚眼迷濛,顫抖的聲音悽悽呼喚,天堂可否有通往家鄉的路?父親,低頭看看我給您送的寒衣,可滿意?
死者長已矣,存者永懷悲!舊時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不曾忘記,兒時的嬉戲;不曾忘記,您寬厚而溫暖的手掌;不曾忘記,陽光下您眯著眼睛看我們玩耍;不曾忘記,穿在身上粉紅色的連衣裙,和您滿臉的讚許。
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所有追不起的記憶已深深地躲到韶華背後,疊疊複復的日子,天黑了,是夜,天亮了,是晝,堆積起日久的思念,卻一如往昔般清晰,過了許多許多年,原來想念未曾丟棄過,原來思念,一切如昨昔。
痛回首,兒時放學回家,多少次,我看到您,在死亡邊緣苦苦掙扎,掙扎;多少次,我看到您,面對著牆壁偷偷地落淚;多少次,您靜靜地看著我們,不言不語;多少次,您拉著我的手,滿是不捨;多少次,您的嘆息穿過黑夜;多少次,您咬緊牙面對病魔。
直至氣若游絲,您的生命在歲月中逐漸流失,您的身體日漸消瘦消瘦,您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醫生放棄了治療,您也放棄了,您寧願省著錢養活我們這幾個不懂事的孩子,說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歲月那麼的無情,翻動著一頁難忘的日曆,那天,您就躺在我面前,那麼安詳,沒有笑容;那麼安靜,沒有聲音,那麼蒼白,沒有記憶。您去了,永遠的去了,這對我而言是最殘忍的一幕。那種肝腸欲斷,痛苦不堪的生死離別,在我的內心深處是一種說不出的`痛,自從您的離去,留給我們一個痛的傷口,我們害怕的,還是最終要面對。
再也不能偎在您懷裡,看您抿酒了;再也不能拉著您的手,在田野裡嬉戲了;再也不能坐在院子裡的棗樹下,悠閒地聽您吹笛了;再也不能在黃昏下,坐在您膝上,聽您講總也講不完的故事;再也不能因為生病朝您撒嬌了;再也沒了您爽朗的笑聲了,再也沒有人把我握在手心裡了。
往日的點點滴滴,許許多多都象昨日一樣出現在我的腦海,我眼裡已經迷離,朦朧中有淚兩行滑落,點點離人淚,滴滴催人寒。
時間就在漫無邊際的思念中從指縫中溜走了,多少次遙望四季的地平線,懷念著您的身影,能再次夢幻般照亮我婆娑的淚眼,多少次夢裡囈語喃喃,想見您一面,對您訴說著思念。
思念是無可抑制的感傷,刺痛我纖弱的神經,親人的牽絆,在記憶中抹不去,忘不掉,徹入骨髓。
站在墳前,想念著裡面的親人,你可安好?如今的我飄零如浮萍,沒了您的庇護,沒了您的諄諄教導,沒有人摸摸我的頭告訴我要堅強,父親,您可曾想到,女兒這麼多年的委屈,怨恨,思念無人可訴,女兒也已漸漸蒼老,在風雨中飄搖,如今站在這裡,風雨愁煞人,杯土帶愁,雜草含煙,竟無言以對,只有淚成行,只有心底彌滿幽幽的思念和悲慟的哀傷。
無論白晝和黑夜,邙父的悲傷和思念,不能終結,受傷的靈魂,仍舊夜夜思念最親的親人,每每淚如泉湧卻無聲。
無數個夜裡!我就這樣在對您的無限思念中度過。多少個深夜,我帶著受傷的味道聽著您曾經彈奏的小曲;多少個深夜,您走進我的夢裡來,面帶微笑;清晨醒來,眼角已掛滿深深淺淺的淚滴。生離死別、萬喚千呼不能回言。心痛,心痛,刻在骨子裡,一直牽動內心深處那難喻的悲傷。
無限悲痛伏墳泣, 只把衷腸寄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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