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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印象抒情散文

文學1.58W

呈撮箕口的中間,是一個大操場、大曬壩、停車場,也是公社重要的公共場所,更是我們這些兒時的娃們遊戲、比武、競技、鬥狠的場地。

老街印象抒情散文

在我兒時的記憶中,凡是放電影、全公社召開極為莊重、嚴肅的大會、文藝演出,甚至批鬥、公審大會都是在這裏舉行。

可見,我兒時家住的地方,該是有多熱鬧、多神聖。

這也成了我後來神侃、吹牛的資本,一些夥伴們,國小、國中、高中,至於大學學習時的同學們聽了我口若懸河般的介紹後,一個個都瞳孔放大,表現出驚異、神奇、羨慕、嚮往的神色。

這不是我“門隔旯裏簸簸箕——自吹自擂”,添油加醋。的確也是如此。

每天白天,整個曬壩還是一整場成熟的豌豆、麥丸。

我家、服務部、保管室屋檐下,一直平鋪到公路邊。黑黃相間茫茫一片,即使我中午放學回家吃中飯,看得見自家的房屋,近在咫尺。但是,一雙腳不知投向哪兒,甚是犯愁。

正準備腳踏豌豆、麥丸,捲起的重重波浪前行,可一隻腳剛才進去,對面保管室裏的保管員吳昌華看見了,一聲呵斥:

“你長了眼睛沒有啊?這剛鋪好的場,踩實了,太陽曬不透,一大陣人不是白忙活了麼?”

嚇得我,整個身子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湊然緊繃繃的,胸腔裏的兩扇肺葉,呼哧呼哧地不停扇動。急忙收回早已邁出的哪隻腳,呆呆的立在了那棟木板屋旁得稻場懸邊。

等我緩過神後,心中暗暗生出記恨,自言自語地在心底説:

“吼什麼吼?就你喜歡多管閒事!”

“沿一步,從公路邊走到公社屋旁邊。”保管員提醒着説。

“嗯!知道了。”雖然我在心裏記恨他,但是並不敢明目張膽地公開反駁。

我身子折向北,一雙小腳飛也似的從公路邊立馬來到了公社屋旁,再折向南踏上了公社山牆的階沿,順着階沿走個右“之”字拐,我就回到了自己家裏。

飯,媽媽早已給我做好了,是幾個紅苕,紅苕邊有一碗懶豆腐湯,放在鍋裏。我揭開鍋蓋拿起一個苕,準備往嘴裏送,可怎麼也沒送進嘴裏。

腦海中像過電影似的,又重複起剛才中午回家時的情景,保管員吳昌華這個人物,不斷地在我眼前閃現。

他,高額頭,寬臉,左臉的鼻樑旁,有一顆暗紅色的痣,烏黑的頭髮有的長,幾乎要蓋住了眼睛。頭髮從頂命心的璇兒處一分為二,是一個標標準準的分頭,長長的鼻樑挺拔、高聳,眼睛大大的,明亮清澈,只是從他眸子裏似乎射出的有道道光束。

平時,我們這些喜歡野的孩兒們,一看到保管員這雙犀利的目光,就有幾分膽怯。原先吵翻天的場面,只要他一來,頓時兵下無事,一片寂靜。

生產隊的糧食保管員,也是社員們關注的人選。生產隊就是生產糧食的,除了糧食,基本上沒有啥。每當糧食收了之後,並不是馬上放進倉庫,而是先完成國家的徵購糧,然後分配給社員工分糧和人口糧,多餘的'糧食才能放進生產隊的倉庫。這些糧食,都是按政策提留的積累和下一年的生產費用,糧食保管員就是保管這一部分糧食的。

生產隊的糧食入庫是有數的,每次提取時雖然要過秤,但不像會計那樣,沒有明細賬可查,因而,這就要求糧食保管員必須大公無私、廉潔奉公、忠於職守,確保集體的財產不流失。進入倉庫必須兩人以上,不得一個人擅自進入。為了更加保險,又在倉庫門上釘兩道門搭條,由一把鎖增加為兩把鎖,兩人必經同時到場,才能打開倉庫。

我們生產隊的這個糧食保管員工作積極,認真負責,敢説敢管。我們還經常見他手裏拿着一個木印板在一堆堆糧袋上面,用力地蓋上章。

由於我家離生產隊的保管室不遠。每到夏秋時節天氣晴朗的早晨,吳昌華就與幾個壯勞力從倉庫裏把糧食一袋袋地扛出來,攤在大曬壩外邊的空場上晾曬。

每到天黑的時候,我發現吳昌華總是把那些收糧食用的簸箕、篩子、掃帚等工具收拾起來,放進倉庫。

直到這時,炊煙已從家家户户的房頂升起來,牛、羊、狗的叫聲此起彼伏,孩子的哭鬧聲也不時傳來。吳昌華提着印板在一堆堆的糧袋上面蓋上章。那些印章是防止盜賊來偷糧食的記號,蓋完章後,鎖上門,還時不時地聽他哼着小曲回家了……

標籤:抒情散文 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