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牛街散文

大雪節氣，採風牛街，因為高興，沒有感覺寒冷來襲。一行人唯我是初次造訪牛街，因此老師們都説，我的印象應該很深刻。其實也是，第一次的印象深刻又難忘。難忘冬天早晨彝山的風景；難忘李文學紀念館參觀留下的記憶；難忘牛街彝族鄉民族中學的特色表演；難忘彝鄉人民的淳樸與熱情。

伴隨冬日旭陽的升起，開始我們的採風行程。大山深處的牛街與我陌生又遙遠，猜想山裏的冬天一定很冷，準備了厚厚的行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因為初次拜訪的陌生與新鮮，目光一直注視窗外的風景，想發現牛街冬天的特別。

彝山冬天早晨的風景的確很美，一團團白霧纏繞山間，把蒼茫茫的山裝飾得美麗温柔，濃霧深處，一片迷濛，座座山峯都隱在了灰濛濛的霧裏，若隱若現，無限想象。太陽穿破雲層暖暖照着，早晨的陽光温和又慈善。一方水土一番景，山坡一道道梯田綠蔭覆蓋，或許是冬麥，或許是其他。看不到冬天的蕭瑟冷寂，綠色生機讓人舒服。是呀，冬意深，春也不遠。

車裏安靜，因不是都相熟。我專注着一路的風景。柏油路面沒有顛簸，環山勻速前進。一座橋出現在視野，就聽到牛街土生土長的妹子小尹説到牛街大橋了，這是進入牛街的標誌。原來沒我想象的遠，牛街離我們就兩小時的距離。也沒有發生我擔心的暈車，一切源於心情，也源於公交駕駛師傅的技術好，愉快安全到達目的地。

活動的第一站是參觀李文學紀念館。鄉領導已在路口等候我們。我們領先到達，走下車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中，天很藍很靜，山頭有一片紅葉花豔豔的開着，在藍天下非常顯眼。隊伍到齊，沿着陡峭的山路向紀念館出發。

紀念館佔地面積5940平米，包括龍王廟，神魚池 雕塑，點將台和大緬樹。大緬樹在紀念館門口，從樹冠、樹高、樹枝便可看出這棵樹歷史久遠，繁茂的枝葉灑下一片綠蔭，側枝延伸在地面落地生根，像兩隻手臂緊緊擁抱大地。聽説這顆大緬樹下曾經是集市交易之地，它記載着彝鄉的`一段遠去的歷史，也記載着彝鄉人民的一個生活記憶。走上點將台民族起義英雄李文學的雕塑巍然屹立，難得的機會雕塑合影留念。雕塑英姿颯爽，英雄氣概展露無遺，依站雕塑旁，彷彿聽到戰馬的嘶鳴。雕塑的旁邊是神魚池，池水清澈，大大小小的魚歡快遊動。為什麼稱為神魚池呢？神在水，也在魚，水是冬暖夏涼，魚自生自滅 還會嗑瓜子。有些不信，伸手去試探龍頭流出白花花的水，大家驚呼真神，冬天的山水一點不冷，帶着大地的温度，帶着彝鄉的温暖，温潤舒服。不禁再一次去觸摸感受，多留一點記憶，讓想起的日子温情四溢。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有山的地方就有龍王廟，神龍在此，就能風調雨順，龍王廟其實寄託了鄉民的心願。彝山因有了民族英雄李文學而更加傳奇，紀念館表達人民的對英雄的緬懷崇敬，同時表達增強民族團結，建設和諧繁榮彝鄉的心願。民族起義英雄受到人民的讚譽，頌揚英雄的詩文有太多，今天我借用詩人鄧承禮的詩表達我對英雄的敬意：

《頌彝族起義英雄李文學》

雄姿戰馬付天嬌 ， 引頸長嘶人似潮。

陷陣衝鋒敵破膽 ， 山河聲壯志尤豪。

將軍甲胄箭鞍雕 ， 風捲雲飛存古堡。

歷經萬劫英姿在 ， 堅不可摧日月高。

從側門走進紀念館開始參觀，紀念館構造呈四合院格局，一號展館展示李文學起義事件。2號展館展示李文學生平及家庭。3號展館主要展示起義戰略，人員、作戰範圍。民中羅老師帶領我們一一參觀，簡要講述。更詳細的有文字敍述。4號展館在樓下，主要展示牛街彝族服飾和非遺文化。這個展館應該是瞭解彝族文化的空間。非遺文化包括彝族服飾民、歌小調、刺繡。還有馬鞍二宜可坎村鴰鴣節和正月十六泰山廟會已申報為州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民歌以《十大姐》為主，鴰鴣節是以祭祀為主的哀牢山一帶特有的民俗節日。每年農曆二月初七舉行。泰山廟會是以牛街傳統花燈、祭祀、打歌為一體的綜合民俗活動。

館裏面的文化展台吸引了我的注意，翻開彝族千家姓的書，第一次看到了彝族文字，很獨特，有些象形文字的意味，又不全是，民族文化的神奇引發我的好奇，很想由此去探索一些知識，今天各種因素，必是不容許 。還看到我們作協會員的著書在此展示，羅蔚華老師的《迷一樣的密滴》，羅朝興老師的《歲月留痕》，來不及拜讀，來不及細看，終是迷，終是歲月的留痕，在心裏吟唱美麗，帶着滿懷敬意；帶着歲月留聲參觀完了紀念館。

活動還未結束，書協的老師們展開了筆墨紙硯，在綠蔭環抱的青瓦白牆的小院裏，揮斥方遒，流利瀟灑的書寫着激情，一幅幅紅紅的對聯鋪滿了紀念館的地面，墨香飄逸。其中一部分對聯將送給彝鄉貧困農户，表達文化下鄉扶貧之意。靜觀書協老師揮筆豪情，滋生了欽佩羨慕之情，突然間愛上了書法。都説見字如見人，從字看出人的品性，字是人的靈魂。不過老師們的如此境界，也非一日之功，成功驕傲的背後總有很多辛苦的付出，並非喜歡就能成就，文字著書也是一樣的道理。還是在我的文字領域裏繼續深造吧。

第一站活動按計劃圓滿結束，離開之前書寫作協會員在紀念館門口集體合影。冬陽很熱情，天依然很藍，告別紀念館。吃完午飯趕往牛街彝族鄉民族中學。那裏特色的表演等待我們。

下午一點，活動第二站：民中觀看運動會開幕表演。

早就聽民中羅老師説，這次的運動會很特別，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彝族打歌表演盛宴，也是彝族服飾的盛宴。讓我們大開眼見，大飽眼福。

民中背靠青山，依山而建，綠化面積多，環境清新美麗。我們到達時運動會已經開幕，通往運動場的路口滿地是火紅的禮花。增加了節日的喜慶氣氛。歡快的歌聲催促我們加快步伐。別錯過精彩的表演。

一曲《十大姐》舞蹈拉開序幕，身着色彩鮮豔民族服飾的女生們，如一隻只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在綠茵場上，舞動的彩扇，曼妙的身姿匯成一道彩虹，掌聲雷鳴鼓勵精彩表演。歌聲響在安靜的彝山中，歌唱美好；歌唱激情，歌唱飛揚的青春。如花的年齡，如花綻放在校園。一曲竹竿舞，跳得動感強，節奏好，讓我們全全神貫注地觀看。開場歌舞結束，接下來的是打歌表演賽，打歌曲調基本相同，表演形式變化多端，激情豪放是打歌的最大特點，每一個方陣盡力表現出打歌韻律，傳達神韻，把民族精神淋漓釋放。

還有其他特色的比賽，分別在不同場地進行，拔腰勁，射箭，踩高蹺，陀螺，都是見所未見的校園比賽，一一觀看，瞭解熟悉。全面感受民族運動會的特色。

各項表演接近尾聲，羅老師帶我們參觀了學生的手工藝品展室。展品很豐富有布藝刺繡，彩繪石頭，木製品，摺紙藝術等等，多姿多彩繪聲繪色，民中創辦了自己的校刊，一同在這裏陳展，校刊也是有聲有色。

告別學生時代太遠的我，看到的是很多新的不同於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校園生活，校園環境都發生了很大變化，學生的生活多彩，有創新理念，民中辦學有他們獨特的民族魅力。

表演觀看結束，我們在校園裏又觀遊了一番。書協的老師們還在綠草地豪情創作，墨香染校園，不少學生在欣賞、學習、圍觀。感受書法的魅力。遇上學生總是禮貌的稱我們老師，這裏的學生純善乖巧，做清潔的學生做得認真一絲不苟，表演了一下午的學生，看起來依舊生龍活虎，奔跑如風，這就是青春的朝氣吧！我唯有羨慕他們青春的年華可以如此揮灑。

晚餐安排在民中，豐盛的菜品表達了彝鄉的熱情，最具特色的還是彝鄉的羊肉，我想應該是這裏招待客人的最高待遇，也是他們的拿手菜，那味道真是純正絕美，大家讚不絕口。好客的彝鄉人還有一個迎客禮節:敬酒歌。一曲歌一杯酒，歌聲嘹亮，富有激情，很有感染力。雖然很多我都聽不懂，奔放的豪情確實可以感受到的。之後我請教了羅老師給我翻譯了一曲敬酒歌：

遠方的貴客四方的朋友 我們不常聚 難有相見時 彝家有傳統 待客先用酒 彝鄉多美酒 美酒敬賓朋 請喝一杯酒呀！請喝一杯酒。一曲接一曲熱情優美的歌響徹餐廳，感動了我們。醉在民歌裏，醉在熱情裏。

時間有時最無情，夜幕不會因此推遲降臨的腳步，結束一天的採風活動，告別牛街，告別民中，告別熱情好客的彝鄉，踏上返程。民中晚上還有精彩比賽，只能留下遺憾，十全十美的事很難有，留有空白，讓心有想象的空間。

聽説中的牛街，已成正式的版本深深印在我心中了。席間羅老師説要我一定寫一篇美美的文章，我説牛街本身就很美，只怕我辜負了它。但我會盡力寫下我的所見所聞。

美麗的牛街第一次見你就觸動了我的心。離開時鄉領導，民中老師一再重複歡迎我們多來採風，我在心裏默許會的，我會再來。我要再來感受民歌盛宴；再來温習彝鄉的熱情，看我尚未到達的風景；進一步瞭解彝族文化的精深。下次光臨，發展變化的牛街新的篇章可能又在打開了。牛街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