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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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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抒情散文1

國慶休假我乘坐汽車去往新疆木壘縣看望夢寐已久的活化石——胡楊林。經過約200公里的沙漠公路顛簸跋涉、穿越茫茫沙海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見到了胡楊樹。

胡楊抒情散文

胡楊樹-最寶貴的活化石。它生長在茫茫的大漠之中,經受着烈日的炙烤、鹽鹼的侵蝕、乾旱的考驗、狂風的吹拂、嚴寒的冷酷,然而它卻以巨人般的雄姿巍然挺立。雖傷痕累累、皮開肉綻、千瘡百孔卻依然葉繁枝茂、鬱鬱葱葱,張開它寬大的臂膀擁抱着大地、擁抱着來訪者,一展它的偉岸雄姿。它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後千年不朽;靈、魂、飛天、英雄、胡騰(今人給樹起的名字)等雖死猶生;它是一個忠誠的衞士克服重重艱難困苦,守位在一望無垠的大漠中。這首詩就是對它的絕好譽:“茫茫戈壁一孤林,餐風露宿連紅塵,歷盡滄桑三千載,一身傲骨大漠魂”。

啊,美麗的胡楊樹,你的堅毅、你的樸實、你的品格就是人類追求的境界!

胡楊抒情散文2

碧藍的天空,不願脱落的黃葉點點如星,她們還在努力維繫着與古老枝頭的一段紅塵牽掛,而腳下卻已是沉寂了生命悲苦的衰草和落葉,看慣了新生與凋落的樹樁,阡陌縱橫、緘默不語。無論是偉大還是渺小都逃不出時令的擺佈,如這千年前就開始生命的胡楊,雖然早已習慣了在生命的輪迴裏看紅塵在年代裏蒼老,但也逃不出秋的凋落。千年的沉默秋風萬里,每一次的枯萎都會在心靈涅磐。

還清楚的記得來這裏之前對胡楊林的嚮往,那片曾被別人讚美了無數遍的神奇的胡楊林,曾使我相信,自己一定會看一眼,就會向他們一樣高昂的屹立在沙漠深處。顛簸在路上的時候我滿心期待,期待在這荒蕪裏尋找到我想要的精神,可是偌大的林子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卻偏偏像把心裏的荒蕪搬到了現實裏,滿滿的荒涼沁透整個心身。 突兀的樹樁蜿蜒在心裏,千年的孤獨濃厚的化不開。漫步,也兀自靜默在生命的滄桑中,不光是那站了千年的精神,更深的是生活的雕刻,那些屹立的不僅僅是樹木,更像千年風塵雕刻而成的豐碑。

殘陽如血,滿身褶皺的胡楊,每段樹樁彷彿都是一個蒼勁的書法字,孤傲,滄桑。突兀的筆畫橫豎交錯着在蒼茫茫的荒漠中書寫了一本千年的故事書。秋風揚起滿地的落葉,用不容抗拒的力量敲打着古老的身軀,似乎要用翻頁的方式揭開這古老歷史的神祕。

孤寂卻在黑夜之前就已神奇的散佈在這一片偌大的林子裏,使得每棵樹都成了黑魆魆的鬼影,飄渺在無限孤寂的空間裏,每一棵樹離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就像這個星羅布的世界,每個生命看似相關卻又各自獨守自己的故事,只是在這千年生命集合成的園子裏,因為貧瘠抑或因為荒蕪,所以大家在一起獨守千年的唯有孤獨。每棵樹都有活着或着死去的選擇,為什麼這千年的軀幹不願放棄這腳下僅存的一方荒蕪?似乎這片千年的林子有什麼神奇的力量,不用挽留卻又讓生命意志堅守。一個人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歷程,而生命之河卻從古到今不停的流淌,每個人都像一粒流沙,被生活淘洗然後被丟在某一段河堤,從此不再參與後世的故事。而這些樹的孤獨卻已走過千年,面對這個包含幾千年孤獨的集體,我的善感渺小如沙,撫摸歲月雕刻的褶皺,我很想流淚,為自己的怯弱更為時間的無情。 在落寞的季節裏,強大的生命還是逃不出枯萎的命運,只是它們選擇活着,願意用枯萎來更好的延續生命,不管幾世輪迴,就算千年寂寞,只要活着就要學會習慣。他們是戰士,集體用站立的姿勢守在生命的邊緣,有人説這就是不朽。他們是豐碑,把生命的意義用蒼勁的軀幹闡述給短暫的生靈,有人説這就叫傳奇。同時,它們又是平凡的自己,用一種近乎微笑的心態面對季節的輪迴。我想這就是偉大吧!

秋天的黃昏裏,胡楊林靜寂的在車窗裏緩慢後退,每棵樹都沉默不語,不為來人的驚擾喜憂。曾今這個名字在生命裏厚重的存在 。

不經意間我已陷入一個新的季節輪迴中。只是,我突然明白,不想平庸的人,永遠都在複雜的思想裏平庸的生活着,甘於平凡的人卻 會在平凡的生活裏慢慢的偉大。

或許胡楊的哲學是:生命最清淡的活法----站住腳下的一方土,守望頭上的一片天。

胡楊抒情散文3

胡楊林是荒漠裏最讓人精神一振的風景。這是旅行大漠的人差不多都會有的感受。行進太漠,滿眼寂寥、單調,寂寥、單調又那麼悠長、曠遠,幾個小時也走之不盡。你可以對那種空闊遼遠極盡享受,但你總希望在空闊遼遠中能很快看到村莊人家。一旦眼前驀然出現一片胡楊林,或者哪怕僅僅是可以分辨的'三株五棵,你也會不由得生出一番驚喜的欣然。

在戈壁荒漠的特殊情境裏,胡楊給予人的心理感受很是特別,也因此尤顯深刻。胡楊總被人敬佩,敬佩乾旱環境裏生命的頑強,也總是被人讚頌,讚頌不屈不撓的抗爭品質。

我最初見識胡楊的所感所想就是這樣。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人云亦云,我可笑自己不無書生氣味道的空洞聯想。

有一次,我走出孔雀河流過的大綠洲,沿荒漠地帶的孔雀河向羅布泊方向行進的時候,這種曾經有過的對胡楊不費力氣的空洞敬佩和浮面讚頌,油然使我感到了自己的淺俗。那正是孔雀河下游斷流的時期,河道乾涸,兩岸胡楊林景象悽慘,臨近河道的還艱難地擎舉着枝枝葉葉的綠色,遠離河道的竟然禿枝禿幹,形色枯焦;好一些的,半樹枯枝,半樹綠葉,有的冬天一樣禿兀的樹冠下,掛着綠葉的枝條可憐得令人悲傷。面對這樣的景象,我再也不能像原先那樣歌唱空泛的胡楊之歌了。

在已經沙化的塔里木河古道,我曾經看到過不知死去多少年代的胡楊林廢墟。那一抹枝權全無,只有乾裂的軀幹直戳地面,或者慘然倒地的胡楊林遺體,令我驚心動魄。那是怎樣的慘烈的景象啊——

低矮連綿的沙丘上,遍佈望不到頭的胡楊樹的軀幹,又粗又大,無枝無權,如若千百根禿兀的木樁,直直地或斜斜地插在漫漫的沙野,莽莽蒼蒼,雄渾浩闊,望不到邊際,不知其深廣。許許多多軀幹彎折倒地了,乾裂的軀體扭而未斷,硬硬地支撐,一副不服氣、不甘心的形象。兀立着的殘軀,多合抱之粗,甚至抱之不盡。摟定一株,乾燥的沙塵氣息立時撲面而來,感覺廢脱了樹皮的軀幹,木質堅硬如鐵,十分強勁。近旁處,倒地橫置一根幹縮而迸裂的枝幹,雖然形若裸露的屍骨,卻依然保持樹的形狀。一處沙丘上,直直地戳着一尊粗礪的樹茬,是斷折後仍然豎立的樣子。近而俯視,外圈木質狀若犬齧,中空如桶,形色蒼古。人説樹老便空,這株胡楊當年一定粗大異常,氣象非凡。一個被黃沙半掩的樹墩,斷面平整,有輻射狀裂紋。拂開沙塵,年輪清晰顯現出來,竟有一百多個,宛若放大了的笸籮狀指紋。放眼望去,沙丘起伏,天高地遠,渺渺一片渾黃,沉沉一派死寂。沒有一點聲的喧響,沒有一點動的跡象,沒有一點生的氣息,悲壯蒼涼,憂思茫茫,簡直就是被遺棄的古戰場。渺渺沙海里,這不被人知曉的物景,是一種非文字的荒涼意味的記載罷,我卻説不清是記載了生的繁榮與強大,還是記載了死的壯烈與莊嚴。

這就是我當時得感受。現在看來,這樣體悟枯死的胡楊,仍然免不了認知胡楊生命的淺薄。當我對孔雀河斷流區域胡楊林的枯焦狀態禁不住悲傷的時候,我想到無語的荒漠河流對於與之相依為命的胡楊的意義,想到自然的植物生態和生態的生命之源:水。

東西貫通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荒漠大河塔里木河,下游的缺水狀況和生態惡化,正在實施有效的治理和保護。而孔雀河下游的同樣狀況,這樣的治理和保護也極大限度地付出了努力。兩河下游生態保護的最為重要的措施,就是從派生了孔雀河的博斯騰湖統一調水。有人把這種有計劃的輸水稱為塔里木盆地的北水南調。

人類是自然資源的智慧開發者和利用者,但某些方面暫時局部的利益驅動,卻消解了整體性的智慧輝光,變得目光短淺,愚昧愚蠢。人類利用自然的生產實踐本是出於自身的生存目的,但如果無視自然與人類的整體平衡規律,濫用自然,其消極的後果必然驗證這種“無視”和“濫用”的反目的性。大自然是養育人類的最基本的載體。人類的生存與社會的發展,在這個最基本的載體上,還需要對自然進行合理的改造,在改造中創造更為優越的生存環境,構建社會整體的發展藍圖。人類對自然的利用應當是有節制的,每一個具體的局部,比如説河流的利用,應當是主動地協調各種利益關係和利害關係,在尊重和服從自然整體的前提下,合理地向自然索取,索取中不破壞自然的整體性和平衡性。

正是出於這樣的理性,塔里木河、孔雀河下游生態的搶救和保護就特具分量。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把胡楊“活着,一千年葱綠,死後,一千年挺立,縱然倒下,一千年不朽”這樣無關生存痛癢、純粹詩性的讚頌,轉而作為“胡楊林對荒漠河的依戀”這樣的重新認知。

胡楊,荒漠地帶的古老樹種,已經有六千五百萬年的久遠歷史。塔里木河沿岸數千公里的漫長地帶,是世界上連片面積最大,景觀最為壯麗,而且是唯一被稱為原始森林的胡楊林區。我數次在塔里木河流域的上、中、下游地區,穿越胡楊林和塔里木河,胡楊林在塔里木河兩岸竟橫向綿延好幾公里,那一株株胡楊,彷彿莽壯的天柱布排荒野,綠色雲團般的樹冠連接得密密層層,蒼蒼莽莽,密匝匝籠罩了視野,在闊遠的天地空間裏連成一抹非凡的壯觀。那真是荒漠與沙海交叉地帶綠色生命的奇觀。而孔雀河從博斯騰湖流出,橫貫庫爾勒大綠洲,在塔里木河下游一帶,大致與塔里木河並行,奔流塔克拉瑪於東部。孔雀河在遠離綠洲的荒漠裏同樣養育了一河兩岸的寶貴的胡楊林帶。荒漠上的孔雀河兩岸,胡楊林的生長規模雖然明顯遜色於塔里木河沿岸,但畢竟還是一重壯麗的生態景觀,它的生態價值絕對等同於塔里木河兩岸的胡楊林。以胡楊為標誌的孔雀河荒漠河段的植被羣,與寬闊的塔里木河流域比照,因其相對稀少,尤顯彌足珍貴。

惋惜的是,大綠洲曾經一度冷落了荒漠,孔雀河荒漠河段水源斷竭,植被衰敗,綠色的胡楊生命垂危。好在這種惋惜已經成為歷史:孔雀河下游地處羅布泊荒漠的生態搶救工程的實施,在六十公里之間的兩處河道,築壩囤積來水,那稱作“海子”的生態保證工程碧波如鏡,一片漫漫的雲天倒影。海子岸畔,天淨水綠,植被莽蒼;來水的孔雀河道兩旁,蒼古的胡楊長城一般浩浩漫漫,紅柳叢密密茂茂,低矮的蘆葦或稠密或稀疏,呈現着鮮豔的綠色。由此,我又想到塔里木河下游的台特瑪湖,如今水域面積已經相當於五個天池之廣,天光水色,浩浩茫茫塔里木河與孔雀河,這戈壁荒漠裏的兩條兄弟河,其下游數百公里河道恢復水流以後,沿河兩岸的地下水位抬升四、五米之多,河岸單側方向地下水滲透寬度數百米,乾渴中掙扎的尚未死去的胡楊重現鮮茂的活力,紅柳、梭梭、蘆葦等耐旱植物同時獲得了綠覆大地的生機

在羅布泊荒漠的“二海子”北岸矗立着一座孔雀河下游生態搶救工程紀念碑,碑文雲:“有限的水資源得以充分利用,孔雀河下游近四百公里復見清流,兩岸生機再現,重睹孔雀大開屏之景觀為期不遠也。念及工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刊碑勒石,英風永志。”這刊碑勒石的文字,這不朽的花崗巖紀念碑,是一種紀念,也是一種昭示和呼喚。泱泱不息的孔雀河和塔里木河,毗鄰着也貫穿着一處處大綠洲,日日夜夜伴隨着鄉村和城市。我們的鄉村和城市,綠洲和生活,雖然遠離荒漠,遠離荒漠裏的胡楊林,但決不能遠離對於荒漠化的抗爭。胡楊被稱為荒漠英雄樹,但英雄樹不應只是一種廉價的歌頌。

標籤:抒情散文 胡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