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愛情散文

最初的時候電影院總是放映着不知名的一部喜劇電影，同時還有不知名的一位她。電影枯燥重複，她卻神祕有趣。她總是比我早到，每次坐在無人問津的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我時常想那麼近眼睛累嗎？但她每每都會笑的很開心，這樣也好，坐在第三排的我恰好在放映機晃過的瞬間能看見她濃密的睫毛，拉長的身影，以及影子裏可愛的笑容，此般靜好。於是，日復一日我都如期而至，來看我視為珍貴的風景。光陰荏苒，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深深地刻畫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某一天，她忽然回眸看向我，那是一張精緻的臉，露出瞭如白蘭花一樣的微笑，她嘴角上揚的美麗弧度那麼温馨動人，如同花給空氣着彩，就連身體也好像染上了顏色。我想，這就是愛情的信號，它讓我的心臟跳的比平時快上幾倍。不知不覺影片結束，她已離開座位。瘋狂的跑到門口，她已坐上私家汽車離去。她回家了我卻在等她。

第二天我寫好了卡片，她卻未曾出現。想去找她，卻不知姓名，除了她的樣子，一切一無所知。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把卡片放在她的專屬座位，轉身離開。此後的一個多星期後，熟悉的車停在熟悉的門口，她來了。此時心就像冰凍的河流又看見了陽光普照，開始流動。她和我插肩而過，她對我視而不見。“嗨，你最近好嗎，我一直在等你，如果可以你的名字能…………？。”她轉身又對我露出了一個温馨的微笑，眼睛裏卻沒有我，如此陌生。我想她可能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高傲的女人。想問卡片是否收到，你又一次坐車離去。

同一個位置，同一部電影，一樣的你卻沒有笑容，沒有看向我，我多失落突然看見卡片在你座椅下，你無動於衷你毫不在意，我多生氣跑向前撿起卡片將它撕掉扔在地上，抓住你的手對你咆哮着“你看見了嗎這個卡片足足放在這快一個月，而你卻選擇當一個瞎子，我只想聽你一句迴應，一個回覆僅此而已，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嗎，你這個傲慢，自私的女人，看不起…………”她的司機以及警衞把我拉開，她在低頭流淚。我跑過無數的街道。疲憊衝散了憤怒喚醒了理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其實我只想告訴她，我很愛她。

幾天後，無意間經過鎮上最富有的別墅門前，看見那輛熟悉的汽車從裏駛過，我苦笑着，才明白彷彿一切皆無可能。她的富有是她傲慢的資本，我的貧窮是我懊悔的卑微。愛情或許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迷了路撞了鍾，它温暖而美好很快也會支離破碎，猝不及防也會讓你一五尺男兒傾然倒下，若我不多想，永遠留在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最初，便不會陷入思念成災的沉淪。

一個多星期後，我寫了一封離別信，放在她家門口，便乘坐下午5點的火車離開。

[下 ]

最初的時候我喜歡的是黃昏，寧靜和憂傷。喜歡在黃昏之時坐在港街的長椅上感受餘光照耀身上的味道，我會聽着海風會留下眼淚。我聽説電影院每天總是放着同一部喜劇，對於我這樣的人太好不過，我可以耗上大把時光去完整體驗一部電影一個故事，去了解新的東西。於是我每天都提前去坐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保證我能聽的清楚它的每一句台詞，下汽車到座位剛好22步，有2個台階，每天坐在座位等上4分半鐘音樂剛好響起。起初我還很模糊，但在我漫長的努力下終於探索出喜劇的奧妙，於是我也大笑。直到很久後的一天，有人告訴我一位坐在第三排以我八點鐘方向男士總是深情的看着我而從不看電影，這樣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我受寵若驚竟會有這樣的奇遇，我驚慌失措眼睛看不見也無法開口説話的我該何去何從。

恩我是個失目者也是無聲者，因為一場意外，幾乎毀掉的不止是活着的'世界還有快一整片的靈魂，黑暗隨着淚水流進了永生的絕望之門幸運的光芒卻在耳朵裏開出了太陽，它鼓勵温暖着我。

微笑是世間最美的期許，象徵着我多想與你相識。於是，縱使我的眼前一片空白也做出了這個大膽嘗試，嘿你能感受到嗎？影片結束，22步，我在車上等你4分半鐘。以為你會追向前問我姓名，但未曾聽到匆忙步伐的影子。如果你來，我會告訴你關於我的祕密和我的姓名。

第二天清晨父親告訴我有一個地方能治好眼睛，便去了法國。這一路上我聽她們向我講述你帥氣的容樣，平淡的工作，你的姓名，你的一切。心想能看見色彩便一定會去找你，你會帶我去看不一樣的黃昏嗎？。反覆檢查一個多星期後，我迫不及待的去電影院，你坐在我身後，我看不見你，心卻熱烈的感受到同一個屋檐下的我們那麼陌生那麼遠竟那麼奇妙那麼近。然而你卻沒在，一場空歡喜的熱忱。當我失落的數到21步，聽見一個聲音向我問好，是你，我遲疑半秒卻只能給你的方向一個微笑。請原諒，我想在第一時間看見你時再告訴你答案，這樣你會不會不容易被嚇跑，相信天使一定會帶來好消息。

過去的那段日子早已成為紀念日，如今活在當下的接到一個壞消息醫生説治眼睛要延期。陰沉低落，看見你又要推遲，祈禱着幸運降臨的日子快一點再快一點。正在禱告着，突然有一個人氣憤抓住我得手，害怕驚慌中聽見是你對我怒吼着“……卡片放在這裏快一個了……選擇當一個瞎子……”頓時委屈難過油然而生，淚水止不住掉落悲涼的心間。是啊，我是個瞎子…………當你帶着那份憤怒的愛走後，讓人將卡片貼好。

“ 你帶着午夜幽香的夢走進我的蘭亭，對汝之深意何止三二五天，請勿贈我斷腸一曲，若願告知姓名，生生顧兮不在孤身影只。

名: 蔣森”

倘若我可以看見，不會讓你徒有淚流

倘若我可以説話，不會讓你風裏空候

第二天，我知道不能在讓你默默承受愛帶來的痛苦。坐上車去了你的住所，着急的想要告訴你一切，告訴你我的故事我的姓名我想要見你的心是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不是我高傲是我害怕。那一天你並沒有回家我卻在等你。

清早坐上火車，期待的手術終於來到，一個多星期後回家調養要月久。我會好好配合，這樣才能儘快看到你你。我派了人時常去你的住所，後來才知道你早就搬家。你還會為我停留嗎？還是你選擇放棄。當他們把你的離別信念給我聽

“本是天上明月，又豈會食人間草木，滿目思念已蕭瑟遠去，你不必驕傲不必驚慌，本是我獨獨相思，你留下的淚非常抱歉，愛本就佈滿荒唐，可笑的是因身份地位，你都不願與我相言一句。等過，念過，愛過都已經開向荼靡。下午五點我就離開這裏，望你如初安好

蔣森 ”

錯了，一切都錯了。

[末]

五年後

“蔣先生，作為一位年輕的有為人士，擔任下一任鎮長有壓力嗎？”

“如何規劃進步呢，您有什麼打算計劃呢？”

“市裏有好幾個城鎮供你選擇，為什麼選擇這裏？是因為鄉土情懷嗎？”

提問繁瑣的反覆説着，蔣先生只回答了“因為遺憾不甘因為意義非凡”

他坐着車來到她的家，他如此英俊帶着一身成就來到她面前，迷惑的他不知道見她的意義是什麼？是殘留的一點愛還是遺憾。他驕傲的走進大廳，她的父親説到“想必你就是蔣森先生，一定是來見該女的吧？你先喝杯茶等我一下。” 此時的他忐忑不安，即將看到許久不見她，往事就像電影膠片一點一滴的回放在腦海中，幕幕清晰。遙聽鞋子滴答滴答聲，他整理好領帶，想象着她會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一刻。抬頭一看，歲月怎讓她變得如此蒼老，可容顏依舊。“你好，我是羅依的母親！”他迷惑不解。“伯母您好！”“此次前來，想與羅依小姐見上一面，她在哪兒呢，不置可否……?”，母親眼色暗淡的微笑道“孩子，你一定很疑惑吧，我猜你肯定還會回來，之前就準備好了，羅依讓我把這個給你。”

一張她的相片、一張卡片、以及一封信。“你乘坐五點火車的那個下午，我女兒聽到信念完，瘋狂的嘶吼着痛苦着跑下樓，我知道她很想見你，她懇求着我，我看着她才做完手術未拆掉紗布的眼睛，不忍心我的女兒將來痛苦中度過，於是把她送上車，僕人跟着她，我本來也要去的她跑的實在是太急了，真的太急了，不一會聽到她出車禍死亡的消息，我的女兒…………”父親抱着痛哭的母親，於是他們給她講了一段很長的故事，關於過去，關於她，關於後來。

他的心撕碎着痛哭着，對遙遠的曾經恍然大悟，千萬種情緒在內心裏翻江倒海，言語已經無法表達他悲痛的心情，那是一種無言的悔痛，他看着照片裏温柔微笑的她，看着熟悉字跡的信封，背面依稀留有“黃昏，不要離開”東倒西歪的字樣。他不知道她多艱難的寫出，他不知道生命早已靜止。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放棄的只是情感，離開的只是絕望。歷經滄海桑田，我們最後才明白那是一生。

後來，他又去那家電影院。一切都變了，它不會總是放映着同一部喜劇電影，她也永遠不會露出白蘭花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