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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鄉愁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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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已屆天命之年,我的最大變化是,每到週末總想回趟老家。為什麼要回老家,還真沒有仔細想過。 是看望母親嗎?母親含辛茹苦把我們兄妹四個撫養成人,促其上學,幫其成家,帶其子女,十分不易。回想二十多年前母親來洛陽幫我們帶孩子,當時也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然而那時就覺得她有點蒼老甚至笨拙。雖然蒼老笨拙,但母親對我們一家的飲食起居關心備至,那種小心翼翼的舉止、戰戰兢兢的言談,讓我記憶猶新。在她不習慣的城市,母親盡着她的綿薄之力。現在,她的孫子已二十多歲,母親也八十多歲了,進入耄耋之年。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儘子女責任,讓母親頤養天年,週末常回家看看。母親每每看見我從車上下來,就會小步趨跑過來,佈滿皺紋的臉上笑逐顏開,邊走邊高聲説,回來啦!孫子哩?咋帶恁多東西嘞!當媳婦遞給她每月的孝敬錢時,她會用手讓着説,有!有!你拿着!你拿着!當我們圍着桌子吃飯時,她會笑呵呵地不斷提醒我們吃這吃那。

我的鄉愁散文隨筆

是看望妹子嗎?我有兩個妹子,分住在相鄰的兩個村子。不管去哪個妹子家,媳婦總會提前打個電話説,我們現在從洛陽出發,約一個鐘頭到家,你哥想吃手擀麪,做蒜麪條吧。倆妹子家條件尚可,也知道我在吃上隨意,但衞生要求高。她們得信兒會提前準備。到家了,地面整潔,光可鑑人,客廳整齊,窗明几淨。落座片刻,手擀麪就會端上來,面裏會有幾片綠綠的菠菜或紅薯葉,澆勺蒜汁後再堆放厚厚一層金黃的.炒雞蛋,吃起來“呼呼”的相當爽口。一兩碗麪下肚後,再喝碗麪條湯,這頓飯就功德圓滿了。

是想念叔嬸嗎?七叔八嬸二十兄弟八姐妹及其三四十個晚輩,是我們這個大家的基本構成。當你踏進村裏,跨進家門,“回來啦”的問詢聲,“四哥四嫂”(我排行老四)、“四伯四娘”的呼喚聲,句句真摯,聲聲實誠,還有鄉鄰鄉親的招呼聲,拖拉機、摩托車、電動車穿梭聲,這一切聲響可能就是我們回味無窮綿延不絕的鄉音鄉情。到四叔家裏,四叔會問寒問暖,四嬸會拿出剛出籠的包子。到五叔家裏,五叔會吆喝當廚師的兒子做菜,五嬸會央五叔下窖裝滿一整袋紅薯讓我們帶走。這紅薯是旱地紅薯,皮紅肉面,或蒸或煮,味道甜美。到六叔的地裏採摘時令蔬菜和桃子,那蔬菜和鮮桃帶回洛陽後能讓我們吃上好幾天。

是想念老家的溝溝坎坎嗎?我在邙嶺深處的坑子院裏長大,這個院子養育一大家後又衍生六大家三四十口人。小時候,上學要爬幾個陡坡到邙嶺之巔的學校,這個學校讓我與兩百個同齡人一起讀了國小讀了國中。我們要下到溝地,上到東咀、廟咀、北樑、東樑的梯田裏勞作,在麥田裏拾麥穗,在玉米地裏點化肥,在棉地裏摘棉花,從溝底井裏往坡上旱地抬水點紅薯苗。我們曾順着山坡飛奔而下,然後在夢中躍起飛翔;我們曾在莊稼地裏歡呼着追狗攆兔,在水溝裏摸鼈抓泥鰍,在生產隊果園裏偷桃摘梨。二十多年後我曾和朋友多次回到老家,上坡下坎,登高望遠,跋山涉水,指點溝壑,給他們講這兒曾是眼老深井,那兒曾有棵老槐樹,這兒是誰家,那兒又是誰住。看窯洞仍在,想物是人非,看村民新居,想滄桑鉅變,時不時地感慨萬千、唏噓再三。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我魂牽夢繞的鄉愁。

標籤:散文隨筆 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