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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鄉的木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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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蒙古自治區的鄂倫春自治旗,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天然葱綠蒼翠的林區,是我幼時最初的印記。忘不了,村民依山為鄰,忘不了,百姓與樹為友。冬天伐木,春天植綠,經冬復春,周而復始,人與自然在相親相敬中和諧相處。兒時歲月裏,最難忘春天時的向陽地塊自然生長的、富有“山菜之王”美譽的蕨菜,夏日雨後,滿山遍野的蘑菇、木耳,還有入秋時,伴着金黃落葉的是相對生長的猴頭,這些都是山民自古以來依賴為生的珍寶。

我故鄉的木耳散文

多年以後,一户外來的人家,以他廣博的見識,雄辯地告訴山民説,山中的稀有木耳可以利用柞木和鋸末大量種植繁育。幾户心思活絡的人家,跟着這人外出考察後,自然是萬分欣喜、自信滿滿,於是純樸的山民開始了木耳的種植……

隆冬時節,四輪蹦蹦車的歡叫再次打破山野的沉寂,拿着油鋸的'人們重又在白雪皚皚的大山裏伐木打枝。雪厚樹密,拴上油絲繩的木耳杆,從高山上拽到平谷,往往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心累得狂跳,臉凍得通紅,摘下帽子,頭上的熱氣如心裏的希冀祥雲般地飛騰上升……

清晨上山前,帶上幾個剛出鍋的熱饅頭,再配上些自醃的卜留克鹹菜,用羊皮襖連同幾個熱水背壺一起包裹嚴實,即便到了午間還冒着熱氣呢。饅頭帶有水汽,攏起一堆柴火,撅個樹杈把饅頭串上,放置火上燒烤,焦黃糊粑的,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在勞累之後吃着,有種別樣的香甜。小憩一會,勤勞的山民還得繼續勞作。直到差不多能裝滿四輪車了,就插上標槓一根一根的裝,用大繩捆好再用壓機捆牢,這才顛簸着下得山來。

久坐在四輪車的木耳杆垛上,腳早已凍得麻木了。晚霞和炊煙中,忙碌地卸完車進得屋來,屋裏的温暖和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無須用心品別就知道那香氣裏有酸菜燉粉條、烀肉沾蒜醬還有小雞燉蘑菇……回想起來溢滿的總是口水,那是東北人家的味道,那裏妻兒老小牽掛的味道,更是媽媽親手調製出的味道……

杆子有了,接下來就要培植菌種了。培植木耳菌得先把麥麩子、鋸末子、白糖和石膏按比例由幾個壯漢用鐵鍬攪拌均勻,再用手捧着攪拌好的配料裝在特製的袋子裏。裝好的菌袋要一層一層整齊地擺在室外用磚砌好的特製大鍋裏。蓋上鍋蓋,用特製的大被子捂蓋封嚴,再用旺火燒上12個小時,熄火後再燜8個小時,接着還要開蓋晾2個小時後才可以起鍋。這個時候,鍋裏往往還剩有大量的熱水,人自然是要跳進去的,把木耳菌撈起擺放在大盆裏,然後再用大盆往外端出。傳統的工藝,質樸的性情,跳進鍋裏的人於自然“享受”了一次免費的汗蒸。

接菌前,先要用高錳酸鉀把發酵木耳菌的房間悉心消毒,菌箱也要用酒精燈或紅外線燈逐一消毒。室內木板架子上面要鋪蓋好報紙,為了保温,還要把窗户用棉捂嚴實,確保菌屋温度達到25到32度之間。這期間,每半個月要倒一次架,確保菌袋受熱均勻。3個月左右的時間,菌袋差不多就發酵好了。

從萌芽漸嫩的五月開始,山民們就要種植木耳杆了。鑽頭先將截好的一米五長的柞木一排一排地鑽上眼,又以3公分的間距,用漏斗和鐵棍把木耳菌碓在木耳杆眼裏,最後再把樺樹裏層的樹皮用特製的錘子錘入封好。

入夏樹林翠綠後的六月,就可以把木耳杆擺在地上了,但必須是有草的地方,只有那裏才是露水充足的地方。只是草又不能太高,太高了就不易通風,極易造成木耳的腐爛。每隔一星期翻一次木耳杆,草要是長高了,還得用鐮刀及時把草割除,光照和通風的地方。

風調雨順的七月,期盼中的收穫就要到來了。男女老少,能出得來的都要在這裏勞作,只為從冬到夏播灑的希望,能在流火的季節得到滿足。於是那新鮮的木耳在通風良好的篩子上,接受着山民最為純樸的檢閲。

家鄉的人們都很勤勞,勤勞也帶來了生活質量的提高。這不,家裏大哥娶了大嫂,不久又添了小侄子,人丁興旺、財源廣進,我們的生活充滿了幸福和歡樂。

如今生活好了,走在市場上看到賣木耳的我,都忍不住前去看看,回想起我曾經歷的歲月,還有木耳製作工藝的艱辛,以及家鄉人對木耳傾注的質樸情感,心裏自然升起無限的感慨——還是我們種植的木耳好啊。作為陽光公益志願者協會的祕書長,一名普通的青年志願者,那策劃組織過近百期大型公益活動的經歷,突然促使我想為家鄉木耳品質的推廣,家鄉木耳品牌的鑄就,和家鄉林區特產的銷售,就出一份力、盡一份心,讓山民代代為之自豪的山珍,貢獻給人們更多的健康和快樂。

我愛家鄉,也熱愛公益事業,請關注和參與我們的事業。

標籤:木耳 散文 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