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包子鋪散文

寒冷的冬天裏，支撐我早晨起牀最大的動力就是吃早點。

街上有很多家早點鋪，但我選擇的是較遠的一家包子鋪。清晨六點三十分，天還是暗沉沉的，我常常是第一個到達包子鋪。向老闆微笑示意後，自己盛上一晚紅豆稀飯，坐在老位子上等着第一鍋包子開鍋。六點四十分，外面一輛輛電動車燈晃晃地閃過，老闆和老闆娘在忙碌着，我一個人攪拌着紅豆稀飯，熱氣升騰，温暖撲面而來。

其實他家包子大小如核桃，面多肉餡少。但是難得實惠，一元錢三個包子，紅豆稀飯免費喝。紅豆稀飯湯多米少，但是無論何時去，這稀飯一直是熱騰騰的，寒冷的冬天裏喝上這一碗稀飯，頓時精神很多。温暖的稀飯總能滌清一晚上積澱下來的沉鬱，振奮心情，讓一天有好的開頭。

温暖不僅僅來自這稀飯，還來自這家早點鋪所透出的“家”味。老闆和老闆娘四十歲左右，兩人支撐起這二十平方米的小店。老闆娘負責擀皮、包包子，老闆則負責蒸包、上包、招呼客人。老闆很勤快，縱使早晨沒多少客人，他都要來來回回掃地、擦桌子、擦盤子，所以這家早點鋪很乾淨。幾乎沒有衞生死角，仿古木桌子擦得鋥亮，放紙巾的小盒子乖巧立在筷籠邊，筷籠裏所有的筷子筷頭朝上，甚至連桌角邊的垃圾桶也是乾乾淨淨。別人家早點鋪地面難免有些烏黑，可是他家的地面清清爽爽，襯着雪白的牆壁，讓人安心舒適。有時候，老闆會掀起稀飯鍋蓋，氤氲瀰漫開來，沒一會兒這小小的早點鋪更加暖和了。

老闆和老闆娘不會刻意找常客聊天，我一個人坐在這裏，一點兒也不侷促。客人不多時，老闆會盛上兩碗稀飯，端上一籠包子，不用招呼，老闆娘自己就過來吃飯了。老闆喝稀飯的時候，一定會發出低沉而又悠長“啊”的聲音，好像喝了酒一樣的滿足。有時候，會有一個齊劉海的小女孩早我一步，她喜歡用不帶花紋的瓷碗，盛上滿滿的稀飯，大多數的時候，紅豆湯沒喝完。這幾天，小姑娘大概起牀遲了，不再進屋吃飯，外帶包子匆匆離開。前幾天，一輛商務車裏走下了七八個人，其中幾個人衣裝打扮明顯不是鄉村人，嚮導模樣的本地人極力推薦着這家的'包子，熱騰騰的包子連帶着包子籠端上來了，本地人不好意思插坐在他們中間，有心人注意到了，把他招呼過來。他們圍在一張桌子前，笑呵呵地吃着説着。奔波在外，一頓實惠温暖的早餐也可以凝聚人們的心。

每天清晨我就是這樣吃早餐，乾淨的包子鋪送給我的是自在、淡然、充實。七點左右，我起身，輕輕將碗放到旁邊的洗碗池，慢慢把錢放在老闆的手裏，向他們説一聲謝謝。外面晨曦微露，真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