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等我回家散文
“牛一,能跟單位請幾天假嗎?你爺爺病重了,回來看看你爺爺……”父親電話中沙啞的聲音,讓牛一沉痛無比。他偷偷的問過父親,父親説是尿毒症。
牛一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印象中一向健朗,慈祥和藹的老人,那個疼他愛他的爺爺得了絕症!接到電話的時候,牛一正在準備出師考試,在看操作規程,因為這次考試,會是對他來到這裏大半年多時間學習的總結和肯定, 他不想放棄這麼多天的努力成果。
從學校畢業,牛一就應聘到了中能萬源,和許多懷揣着夢想的年輕人一起,踏上遠行的火車,一路歡歌,從新疆來到公司學習操作技術。努力的工作,刻苦學習,牛一的進步很快,得到師傅和領導的認可和表揚。牛一踏實的做好自己的事,不怕髒不嫌累,就如他在來時的.路上給自己的承諾:踏實做事,認真學習。這時候父親讓他回家,他心中牽掛的那個家。
很小的時候,牛一就在爺爺身邊長大,家境不好,父親就出門打工去了新疆,牛一的記憶中,新疆是個很遙遠的地方。父親説,那兒偶大片的地和連綿的高山。每次父親回來的時候,會給牛一帶來大把的香甜葡萄乾。
有一年,父親回來了,告訴牛一:“一,跟爸爸去新疆好嗎?”那一天的早晨,從四川到新疆牛一跟着父親,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走的時候,牛一哭着喊着要爺爺,爺爺站在村口,看着哭號着的牛一,歎着氣,轉身留下了淚滴,留給牛一的是一個蒼老的背影。
沒有了爺爺在身邊,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無助,他會想起爺爺,那個老人,馱着他去放牛,會給他一個漂亮的糖果,老人與孩子交織了一個幸福的童年。
時間慢慢過去,牛一也在長大,每年他都會去看望爺爺,和父親一起。父親在新疆的生活有了起色,父親和牛一,都勸爺爺跟他們一起去新疆。老人都沒有答應。
老人説:“我老了,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還是在家裏好。這個地方,我生活了一輩子。哪兒也不去了~”牛一永遠也忘不了爺爺高興時,流淌的渾濁的眼淚。
那一刻,牛一發現,自己長大了,爺爺卻老到風燭殘年。
那一天,牛一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獨自流淚,模糊中彷彿看到爺爺慈祥的微笑,他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陪在爺爺身邊的父親,説出了心裏的話。
出師考試很順利,每天牛一認真的複習起到效果,題目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他相信自己能考出一個好的成績。出師考試結束的那天下午,牛一就訂好了回四川的火車票,那張親情牽掛的火車票。
父親掛完電話的時候説:“安心考試,過年前再回家吧。”所有的糾結與矛盾都消失了,牛一心裏釋懷了很多。他開始珍惜在這裏的每一天,安心充實的上完每一個班,或許這是他在這裏的不多時間了吧。過年回家看爺爺,過完年還要回新疆萬源,那裏才是他真正工作出力要建設的地方。
日曆在一天一天的翻過去,日子也一天一天的接近,過年,最隆重的節日,牛一知道,每年爺爺都在這個時候盼着他回去見他,轉眼間,爺爺已經七十多歲高齡了。
回家,過年前一定回家,牛一在心裏默默地説:“爺爺,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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