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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觀音山玉佛寶塔記散文

文學3.08W

汽車在寬闊的長河路上行駛。從車窗上看出去,觀音山就在右手旁雄渾地蜿蜒起伏,山色黛綠,山形雄奇,山勢魁偉。 而山頂危危聳立的石塔,在白雲襯托下,猶如那新科狀元冠上的一簪插花,麒麟頭上的那一座麟角,觀音手上的那一個淨瓶,分外耀眼,別有奇彩,特具神威。哦,高聳的石塔,你真是觀音山的一個亮點,一大奇觀,一份情韻。

登觀音山玉佛寶塔記散文

我們是在中寺下車,在大殿禮敬觀音後向上攀登的,到得半山腰的觀音亭,亭中蓮花座上供奉三米八十高的亭亭而立的玉石觀音,形姿阿娜,栩栩如生,觀瞻禮敬之時,欣賞了雕塑藝術之風采,想象出神話世界的奇麗故事,情趣時生。於是坐在亭廊上聊天,感受山腰口的清風舒適地吹拂,那風涼絲絲,柔和和,如情人輕輕地撫摸,那真是享受。身舒,情怡,自然更有景美。滿眼清秀間轉頭就望見了那石塔。褐白色的石料塔身,聳亭亭獨立峯頭,巍凜凜直衝高空,大有一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概和豪情。引逗着我們向它進軍。拾級而上,那石塔就越來越大越來越凌凌然高舉蒼穹,遮雲擋日,瀰漫眼目。這石塔沒有杭州新建的雷峯塔的豪華俏麗,沒有寶掓塔的精巧靈動,卻顯得雄放高挑。

這是觀音山的最高點,原來這裏只有一個燈台,號為“天燈”。每天晚上“天燈”閃亮,四周的數十里的地方都能看到晶晶亮光。這玉佛寶塔就建在天燈台旁。花崗石板鋪就的場院整潔安寧,默默地頂負着這瀛州奇觀。石塔就在場院中獨立不羣,驚空出世。基層似有十餘米周方。塔身呈六角形。那精鑿加工的花崗石一塊塊吻合,一道道疊砌,給人一種方正厚重的力感和端莊的肅穆感 每層飛檐翹角,有窗口閃彩,頗有古色風情。舉頭仰望11層的塔頂懸在半空似在雲中輕輕飄動,讓人目眩心騰。如今這45米上空塔頂似“天燈”,晚上一亮,方圓數百里都可見到這晶亮光彩,稱得上與天上的星星齊輝啊。

石塔厎層朝東有一大門,上書“玉佛寶塔”四字。邁步進入塔內,空間空廓,沒有壓抑之感,乃一小巧佛殿。正中有一佛案,案後供立身玉觀音一尊。門的左手一邊有一花崗石梯階曲折向上。梯階不寬,僅可兩人上下。於是拾級登梯上升,見每層塔室四周排排列列供奉玉佛約200來尊。這200尊玉佛層層疊疊安列,組成一個整體,形成一種景觀,具有一道氣勢,傳達一份禪意,那一種氣氛似乎在這塔層間迴環盤旋,讓人頓生寧靜肅穆之感。雖然每層大同小異,每層卻總有一種莫明的魅力吸引着我們駐足觀瞻禮敬。那一種行動似乎是不知不覺中實施的。

接連上至5層,便覺兩腿有點僵硬,向6層上登就顯得不是很輕捷了。然而總有一種力量在召喚,向上向上。於是,我每上一層歇息一會再向上,終於登到了11層。雖然這裏的空間與一層相比小了些許,但依然空朗。海拔314米的天燈頂是蓬萊仙鄉的最高峯,而我們是在這高出40餘米的佛塔的最高層,自然是危危乎凌於半空。從窗口極目下望,羽毛似的幾縷淡淡的雲絲從窗口飄過,讓人有身處天境之感。瞰山下,真個是“一覽眾山小”。水天相連,霞濤難辨,島礁螺行,船帆蟶浮,遠山影綽,近巒葱鬱:衢山島內,港灣曲折,鄉嶴參差,河如白練,路若綢帶,地田井然,樓宇櫛比……海山風光,盡收眼底,塵世浮華,一覽目前。不知不覺間似乎自己升騰在浩浩碧霄渺渺上界,悠然若仙,如觀音大聖那樣通視下界。

這11層中間掛一口古銅大鐘,估計有1噸來重,聽管塔僧人言説,擊鐘可祈求平安,獲得福祉,便欣然拿起架上的木,輕輕一擊,鐘聲清脆悠揚,怡人悦耳。於是便用力連擊兩下,“噹噹——”,那鐘聲猛然震響,激越而洪亮,在塔室盤旋轟鳴,然後衝破塔身的包圍,帶着我的心飛向塔外,在山間久久迴盪……

心回塔室,情定自身。鐘聲已息,奇景已觀,我們畢竟要從11層塔頂下來。俗話説: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裏是上塔容易下塔難。下到5層那兩條大腿竟僵得厲害,舉步竟有點發抖。只得扶着石牆,一步步強撐着移下來,下得一層,坐凳稍息,揉摩大腿,伸展雙腳,然後起身邁步,竟覺腳輕如羽,身輕似雲,行動便捷。莫不是着塔中受了仙氣,得了佛力。

沿汽車路迴轉, 見來時觀瞻過的“觀音亭”南,黃牆翹檐有一寺殿叫“西方殿”,便入內參拜。見殿內安列的高高聳白玉阿彌陀佛,形態逼真,栩栩如生,便參拜致禮。

管理寺殿的居士立於一旁,面帶微笑,祈禱聲聲。細看似面熟。上前拜問,原來是我上輩朋友之子,姓夏。於是聊談起來。他告訴我,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泥水師傅。觀音山1986年建設下寺開始,他就來到了山上搞寺院建設。 下寺、中寺、上寺、千佛殿、西方城……一個個院落建設起來。1990年3月地藏殿全面完工後,就開始建設石塔。當時造石塔沒有圖紙沒有設計,他也沒念過多少書,設計圖不大懂,可他心中有個樣。縣建設局的同志來查,問他:沒有圖紙怎麼造,這可是關係生命的大事,擔得起嗎?他回答説:“一靠佛法,二靠自己的'經驗,我承擔工程,自然敢於負責。” 敢擔重任,一絲不苟地去完成,這是他的風格。造這11層塔,奠基是至關重要的。憑着他幾十年的經驗,他採用數十米轉方範圍和十幾米深的基坑,以花崗巖條石縱橫交錯鋪築的方法奠基。縣建設局的同志對此查看測定後,笑着説:“你不但嘴上説得硬,活兒更幹得硬。”他們放心地走了。而他主持這樣一個工程是不能一絲鬆心,這45米高的塔身是不能有一絲傾斜的,他用鋼絲懸吊一噸重的大鐵錘,使每一層中心始終垂直一點。風風雨雨一年多,這石塔終於巍然屹立在天燈頂。他的頭髮隨着塔的增高而花白,但他不後悔。

他講得很平和,似乎在講別人的事,也許二十年的寺院建設,他也在期間得到了禪理,有了靜心。我轉頭望向那高高的玉佛寶塔,誰會想到這麼宏偉的工程是他這麼個平凡的老人構設建造的,如果不是他告訴我,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佛塔跟他有着這麼緊密的關係。人的一生如能有這玉佛寶塔這樣的一個建築,是該自矜和自豪。然而他卻沒有,如果不是眼睛有病一定還在建築工地奔忙,如今卻默默在這裏為香客遊人送上一句美好的祈禱,也許這就是“佛心”。我稱佩有這樣“佛心”的人,即使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泥水匠。於是他的身影常常會和塔的身影疊影在一起,引領我在以後的日子裏磨製自己的“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