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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 讀後感

校園3.12W

在短促的浮光掠影般的掃視之後,我草草地得出了一些關於它的粗淺的感想。粗淺的意思是説,大凡一件優美的藝術品,非經過長久的捉摸、細緻的探討和一代代人閲讀心境的反照,而不可能得其真諦。所以,我現在對《新中國》第一部的認識,僅僅是對附着在其上的夢幻泡影的認識,甚至連夢幻泡影也不是。

走進 讀後感

連續一段日子以來,我一有空就翻開這部長篇小説,看到呂熒、劉湛秋、彭定國、柏華、胡風、郭雯、何申、向羣、劉森寶、潘麗華等人在小説中的生活片斷,他們的所思所想,以及他們生活的那個背景。在《新中國》第一部中,那背景是50年代的中國。漸漸地,我感到,瞭解小説的背景,對更好地理解這部小説至關重要,除非我們不想從大的方面把握這部小説。

李小山的歷史觀,造就了這部小説最終呈現出的奇異狀況。一方面,我們要知道在50年代中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另一方面,任何真實的歷史人物一旦進入小説便被小説的虛構力量所吞噬。比如胡風是一個歷史人物,實有其人,但在此小説中,他和一批虛構的人物共同生活,他本身真實的部份必然被那些虛構人物所消解。而同時,小説中所有的人物(無論實有其人或虛構),又都是小説中的真實。因為隨着小説的被閲讀,我們能親耳聽到小説中人物的呼吸聲,親身感受到小説人物的情緒,親眼目睹他們的行動。

悲劇因素,在《新中國》第一部中佔有主要的地位。這同樣是通過歷史而體現。李小山藉助歷史而操持着長篇的節奏、延續着長篇的生命,可是小説中又無處不顯示出對於歷史的深刻諷刺。在一個巨大的歷史的藍色背景前面,呂熒等人是舞台上的木偶,這時胡風闖入了舞台,於是胡風也成了木偶,他們遵循舞台的規則而表演。而歷史本身充其量只是無形的記憶和有形的文字,是李小山為排演木偶戲而扯起的藍色大幕。歷史確實存在而永遠虛幻,這便形成了《新中國》第一部強烈的悲劇特徵。

長篇小説《新中國》第一部是客觀敍述的典範之作。所謂“客觀敍述”是指作者李小山始終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對小説人物進行描繪。而且作者與小説人物之間的距離,並不隨着敍述的進程而有所改變。這需要極大的創作勇氣。所有小説人物絕對受制於小説的時空,一個小説人物僅與另一個小説人物發生關係,而絕不與作者發生關係。這個寫作特色在長篇中隨處可見。我想,我無法説清這一點的奇妙之處的原因是,我必須進入小説才會有此感受。就像我只有在吃包子時,才會覺得包子好吃。這是《新中國》第一部給人的一個直接的感官上的感受。這與其説是技巧,不如説是性格。亦即這一點是李小山寫作的性格。

在此長篇的語言的`層面上,不妨引用李小山本人談論寫作的一段話:“我喜歡色彩濃烈並具有衝擊力的表現方法,例如繪畫中的表現主義,揮灑自如,盡情宣泄。”這在通篇小説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比如《新中國》第一部的第二章中有這樣的描寫:“翻滾的烏雲逐漸呈現赭紅色,宛如天庭的熊熊火焰漫延出來,灼燙而乾燥的風,如頑強的燒紅的手,細膩而刁鑽地一層層揭扯它的皮毛,野狗張大嘴巴用勁喘息,腥紅的舌頭流淌水滴……”。

這種無所顧忌的描寫,將小説的氣勢推向一個又一個語言的高-潮。而在我看來,此長篇的語言,與其説是表現主義的,不如説是有點超現實主義的味道。每一個語言的高-潮都是一具語言的殭屍。所謂語言的殭屍,我是指,語言的描述功能僅指向自身的完善和自身的擴展。在創作時,語言的殭屍的形成是由於寫作的樂趣所致,也是文學寫作自身的藝術特性所必然要求的。在《新中國》第一部中,語言的殭屍的完美程度必然會令每一個喜愛藝術的讀者為之動容,當然也會激怒那些靠吸管或葡萄糖點滴而攝取營養的病人讀者。

這是李小山的《新中國》第一部的語言對我的啟示:在小説創作時,必需要義無反顧地發揮自己的藝術能力,真正而準確地表述自己對藝術和現實的理解。同時,更重要的是,在行走(寫作)的過程中,目光始終向前,始終面向內心、面向地面和天空的交界之處--藝術,而把所有文學的冤魂(通俗小説的讀者)拋入路邊的水溝。一個優秀的寫作者,他寫社會、寫人,寫他樂意寫的所有的一切,他所做的僅僅是為了那些屬於他的讀者。從一個令人激動的角度來説,他的讀者就是他自己的化身。

根據我的初步觀察,李小山的長篇小説《新中國》第一部,無論從歷史的高度或從藝術的方面來説,都是一部優秀之作。至少,我本人願意把它作為一個榜樣來學習和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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