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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董邵南序》賞析

校園1.78W

【作品介紹】

《送董邵南序》賞析

《送董邵南序》表面上一直是送董生遊河北。開頭就預言前去“必有合”,是送他去;第二段雖懷疑燕趙的風俗可能變了,但要“以吾子之行卜之”,還是要送他去;結尾託他去吊望諸君之墓、勸諭燕趙之士歸順朝廷,仍然是送他去。總之,的確是一篇送行的文章,但送之正是為了留之,微情妙旨,全寄於筆墨之外。

【原文】

送董邵南序

作者:[唐]韓愈

燕趙00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01。董生舉進士,屢不得志於有司02,懷抱利器03,鬱郁適茲土04。吾知其必有合05也。董生勉乎哉!

夫以子之不遇時06,苟慕義強仁者07皆愛惜焉。矧08燕趙之士出乎其性09者哉!然吾嘗聞風俗與化移易10,吾惡知其今不異於古所云邪11?聊以吾子之行卜之12也。董生勉乎哉!

吾因子有所感矣。為我吊望諸君13之墓,而復觀於其市,復有昔時屠狗者14乎?為我謝15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16矣。”

【註釋】

00、燕、趙:借指現在的河北一帶。

01、感慨悲歌之士:用悲壯的歌聲抒發內心悲憤的人,多指有抱負而不得施展的人。

02、有司:這裏是指禮部主管考試的官。

03、利器:鋭利的武器,這裏比喻傑出的才能。

04、鬱郁適茲土:憂鬱地到那個地方去。意思是董生想去燕趙地區謀職。適,到……去。茲,這。茲土,指燕趙之地,當時受地方割據勢力統治。

05、有合:有所遇合,指受到賞識和重用。06、夫以子之不遇時:像你這樣不走運的人。

07、慕義強(qiǎng)仁者:仰慕正義、力行仁道的人。

08、矧(shěn):何況。

09、出乎其性:(仰慕正義)來自他們的本性。這句意思是,燕趙之士由於有這樣的本性而更加同情董生。

10、風俗與化移易:風俗隨着教化而改變。與,跟隨。易,改變。

11、吾惡(wū)知其今不異於古所云邪:我怎麼能知道那裏現在的風氣跟古時説得有什麼不同呢?惡,怎麼。

12、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姑且憑你這次的前往測定一下吧。聊:姑且。卜:測驗、判斷。

13、望諸君:即戰國時燕國名將樂毅,後因政治失意,離燕至趙,趙封他為望諸君。望諸,古澤名,在現在河南東北部,又稱“孟諸”。有司:這裏是指禮部主管考試的官。

14、屠狗者:凡指高漸離一類埋沒在草野的志士。高漸離,荊軻的朋友,他的職業是屠狗。荊軻死後,他也曾行刺秦始皇,失敗後被殺。據《史記.刺客列傳》記載,戰國時燕國有以屠狗為業的義士,這裏泛指隱於市廛暫不得志的俠義之士。

15、謝:告訴。

16、出而仕:出來做官。

【白話翻譯】

燕趙一帶自古就稱説多有慷慨重義、悲壯高歌的豪傑之士。董生參加進士考試,接連幾次未被主考官錄取而不得志,懷抱着傑出的才能,心情憂鬱地要到這個地方去(謀職)。我料知他此去一定會有所遇合,(受到賞識)。董生努力吧!

像你這樣不走運,即使一般仰慕正義、力行仁道的人都會同情愛惜你的,更何況燕趙一帶豪傑之士的仰慕仁義是出自他們的本性呢!然而我曾聽説風俗是隨着教化而改變的,我怎麼能知道那裏現在的風氣跟古時説的有什麼不同呢?姑且通過你這次的前往測定一下吧。董生努力吧!

我因為你的這次前往而產生一些感想。請替我憑弔一下望諸君(樂毅)的墓,並且到那裏的集市上去看看,還有過去時代屠狗者(高漸離)一類的埋沒在草野的志士嗎?替我向他們致意説:“有聖明的天子在上面當政,可以出來做官(為國家效力)了!”

【題解】

董邵南,壽州安豐(今安徽壽縣)人,因屢考進士未中,擬去河北託身藩鎮幕府。韓愈一貫反對藩鎮割據,故作此序贈送他,既同情他仕途的不遇,又勸他不要去為割據的藩鎮作不義之事。首段先説此行一定“有合”,是陪筆。次段指出古今風俗不同,故此行未必“有合”,雖不明説而主旨已露。末段借用樂毅和高漸離之事,喻示董邵南生不逢時,應當效法古代的忠臣義士,效力朝廷。全文措辭深婉,意在言外,雖僅百餘字,但一波三折,起伏跌宕。劉大櫆評此篇曰:“深微屈曲,讀之,覺高情遠韻可望而不可及。”

 【講解】

從文章的題目看,韓愈的《送董邵南遊河北序》應是為送董邵南遊河北作的送別贈序,但細思之,又有不同情味。

其一,當時的河北是藩鎮割據的地方,韓愈堅決主張削藩平鎮,實現唐王朝的統一。因而在他看來,若有人跑到河北去投靠藩鎮,那就是“從賊”,必須鳴鼓而攻之。

其二,韓愈為了實現唐王朝的統一,很希望朝廷能夠招攬人才,但在這一點上朝廷使他大失所望。所以他在許多詩文中,都替自己與他人抒發過懷才不遇的感慨。他有一篇《嗟哉董生行》的詩,也是為董邵南寫的,詩中小序有這樣的語句:“縣人董生邵南隱居行義於其中,刺史不能薦,天子不聞名聲,爵祿不及門。”全詩在讚揚董生“隱居行義”的同時,也對“刺史不能薦”表示遺憾。這位董生隱居了一段時間,大約不安於“天子不聞名聲,爵祿不及門”的現狀,終於主動出山了,選擇了去河北投靠藩鎮。對於董生的“鬱郁不得志”,韓愈自然是抱有一定的同情的。

在董生臨行之前,韓愈要送一篇序文給他。但這樣的序文是很難措辭的。贊成他去嗎?固然如此,因對他有一定的同情,但若贊成,則違背了韓愈自己的政治主張;阻止他去嗎?説明那是“從賊”,那就是變成了“留行”,而不是送別,也不合“贈序”的要求,更何況對於“懷抱利器”的董生去求發展(藩鎮名義上還是唐王朝的一部分)提出反對意見,畢竟是説不通的,作者畢竟對董生懷有一定的同情。由此看來,這篇“贈序”實在是難以下筆了。

但韓愈畢竟是文章大家,倡導“惟陳言之務去”的他,寫文章常常因難見巧,以巧取勝。這篇贈序的構思、用語就頗為精巧。

文章一上來就先讚美河北“多感慨悲歌之士”;接着即敍述董生“懷抱利器”而“不得志於有司”,因而要到河北去,“吾知其必有合也”,這很有點為董生預賀的味道。再加上一句:“董生勉乎哉!”彷彿是説:你就要找到出路了,努力爭取吧!除此外,作者還深入一層:像你這樣懷才不遇的人,只要是“慕義強仁”的人都會愛惜的,何況那些“仁義出乎其性”的“燕趙之士”呢?又將河北讚美一通,為董生賀。意思彷彿是:你的出路的確找對了!

這其實都是些反話,所謂的“心否而詞唯”。

作者在讚美河北時有意識地埋伏了一個“古”字。為什麼這樣説呢?因為作者特意在“古”字後面用了一個“稱”,使“古”隱藏其中,不那麼引人注目。“古稱”云云,即歷史上如何如何。歷史上説,“燕趙多感慨悲歌之士”,那現在呢?現在或許還是那樣,或許已不是那樣了。後文用一個“然”突轉,將筆鋒從“古稱”移向現實,現實怎樣,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見,文章寫“古”正是為了襯“今”,為下文寫“今”蓄勢。

如今之燕趙是不是還多“感慨悲歌之士”呢?在作者心中,這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作者並不立刻否定,也不明確否定,而是提了一個原則:“風俗與化移易”。既然是“風俗與化移易”,那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既然河北已被“反叛朝廷”的.藩鎮“化”了好多年,其風俗怎麼能不變呢?既然變了,那也就不再多“感慨悲歌之士”了,那麼你董生到那裏去,就不能“有合”。

當時的藩鎮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競引豪傑為謀主”。董生到河北去,“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他將會受到藩鎮的重用。果如此,豈不證明了“今”之燕趙“不異於古所云”了嗎?但是作者是早有埋伏的。他説“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又説“感慨悲歌”的“燕趙之士”“仁義出乎其性”。預言董生與“仁義出乎其性”的人“必有合”,這是褒獎董生的話,但也是作者埋下的伏筆:如果你能同如今的“風俗與化移易”的藩鎮們相合,那隻能證明你已經喪失了“仁義”。前面的“揚”是為了後面的“抑”。“吾惡知其今不異於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的“邪”和“卜”,與其説是卜燕趙,毋寧説是卜董生此行的正確與錯誤,使語氣婉轉,又暗含警戒之意。“董生勉乎哉!”此處當為“好自為之”講,勉其不可“從賊”也。

最後一段,作者借原燕國大將樂毅被迫逃到趙國去的故事,來暗示董生。“為我吊望諸君之墓”,是提醒董生應妥善處理他和唐王朝的關係。還進一步照應前面的“古”字,委託他到燕市上去看看還有沒有高漸離那樣的“屠狗者”;如果有的話,就勸其入朝廷效忠。連河北的“屠狗者”都要勸他入朝,則對董生投奔河北依附藩鎮之舉所抱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文章表面上一直是送董生遊河北。開頭就預言前去“必有合”,是送他去;第二段雖懷疑燕趙的風俗可能變了,但要“以吾子之行卜之”,還是要送他去;結尾託他去吊望諸君之墓、勸諭燕趙之士歸順朝廷,仍然是送他去。總之,的確是一篇送行的文章,但送之正是為了留之,微情妙旨,全寄於筆墨之外。

【解析】

韓愈《送董邵南序》(以下簡稱《送序》)又題為《送董邵南遊河北序》。此文寫作的時間,方成註定為德宗貞元十八至十九年間。

韓愈的創作,筆致奇曲。過商侯在《古文評註》中就説過“唐文惟韓奇”的話,繼而又説《送序》為“韓中之奇”。

《送序》全文僅150字。開筆一處,破空而來,不談董生去河北一事,而直述古事。燕趙雲雲,誰都會很自然就想起荊軻、高漸離諸人。據《史記·刺客列傳》記載,荊軻為燕太子丹復仇。臨行,太子丹、高漸離、宋意皆着白衣冠送荊軻於易水,高漸離擊築,荊軻應聲而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歌聲悲壯激越,競致“士皆嗔目,發盡上指冠”。“感慨悲歌”四字概括了這一羣體的悲壯心理,也代表了燕、趙這一古老地域所特有的文化意藴。古燕國、趙國地相當於唐河北道一帶。董邵南憤憤不平於自己沉淪壓抑的境遇,“鬱郁適茲土”,感慨多氣,不正是此一時董生的心境嗎?於是,作者以一“合”字統之,非但董生所去之河北與古之燕、趙在地理位置上相合,董生與燕、趙之士更在情志上投合,至此,董生身、心皆有了合適的着落點。韓愈對董生“不遇時”,深懷同情。當時舉進士失意者,投奔藩鎮作謀士的比比皆是,董生去河北找出路,殊不為怪。故作者於愛惜、憐憫之外,又以“勉乎哉”多加勸勵,一往情深,躍然紙上。

如是,再返讀文章第一句,乃知這一句是以古蓄勢的一筆,包孕了全文,下面層層遞進的意思都從此出。

緊接的下一段婉轉一變,拋開了對“燕、趙之士”的懷古幽思,也不再囿於對董生的一味鼓勵,而是將自己“利害必明”、“情炎於中”(《送高閒上人序》)的家國之思一決於文。他將一篇本為朋友間一般送別意義的贈序提升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風俗與化移易”是大義微言之語,過商侯《古文評註》將這一句評為全文“上下過脈”,無疑是一語中的。仁義出乎其性,那是昔日之燕、趙;風俗隨教化在不斷移易,今天的河北仍能有過去的遺風嗎?雖以疑問的語氣出之,然以韓愈、董邵南的識見,當時河北情狀如何,二人應是心知肚明的。

唐朝在“安史之亂”後,割據局面已完全形成,説唐朝後期歷史為一部藩鎮割據史實不為過。其時河北三鎮正是叛臣武頭的世襲領地。陳寅恪先生在《論韓愈》一文中指出:“即當退之時,佛教徒眾多,於國家財政及社會經濟皆有甚大影響。”(《金明館叢稿初編》)而藩鎮割據之於社會穩定,經濟發展之干擾破壞也莫不如是。當時藩鎮擅權的局面,造成社會經濟的破產。然這只是問題之一端,其更重要的一端,誠如錢穆先生所説:“其第二個更大的影響,則為藩鎮政權下之社會文化水準之降低。”(《國史大綱》)“風俗與化移易”,不僅指現下的藩鎮政權與過去中央集權之差異,更指“胡化”這一層。藩鎮轄區文化的衰微,是“胡化”的直接結果。而河北三鎮的“胡化”,因南北朝長期之民族遷徒造成,至“安史之亂”更是日甚一日。關於這一氣運的推移,陳寅恪先生在他的《唐代政治史述論稿》上篇裏已作有力之論證,足資參考。所可注意的是當地“胡化”後的社會情態。杜牧《唐故范陽盧秀才墓誌》雲:

秀才盧生名霈,字子中。自天寶後,三代或仕燕,或仕趙,兩地皆多良田蓄馬,生年二十,未知古有人曰周公、孔夫子者,擊毬飲酒,馬射走兔,語言習尚,孚非攻守戰鬥之事。

盧秀才雖為漢人,“胡化”已深矣!像這樣的例子,於其時、其地是不可一二數的。漢人尚且如此,本為胡籍者,原就不崇文教,無怪要視安祿山、史思明為“二聖”。以韓愈之素學孔孟之道,又有鑑於這一特殊的社會局勢,“尊王攘夷”自然就成了他古文運動的中心思想。應當提及,儒家學説解釋“華”、“夷”之別,已不是從“血統”上區分之,而是以“文化”區分之(參見錢穆《中國文化史導論》)。正是:“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原道》)依此,韓氏古文運動的實際意義則在維護華夏傳統文化,並寄望通過文化的復興以拯救渙散不堪的集權領導。“風俗與化移易”六字即在文化層面子河北一地以否定,飽含了韓愈深沉的社會憂思,也表現了他對藩鎮割據勢力“不臣其臣”的隱曲暗示和深刻譏諷。“文章關世運,詎謂不然!”(胡應鱗《詩數》)只是韓愈將此一段紛亂而複雜的史實模糊化了,代以“風俗與化移易”統括之,“然”字是含有暗諷的轉折,並由此很自然地過渡到現實中來,突入問題的實質,含蓄地托出作者對現實的認識和看法,以“惡知”、“聊以”等虛詞隱約其意,又以“古”、“今”二字作對比、呼應,含蓄隱微,意味特別雋永。

文章再一次出現“董生勉乎哉”一句,自然不是上一次語意的復疊。河北地方在強藩割據下風氣已與古代不同,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董邵南能合於古之燕、趙,自不能合於今天之河北,對此韓愈不以直言道破,而欲以董生的河北之行來驗證,似乎仍贊成董生去河北,但此中深微之意,讀者不能不察。朱宗洛《古文一隅》卷中道:“本是送他往,卻要止他住,故‘合’一層易説,‘不合’一層難説。”但愈是艱難,愈足以看出韓文欲言又止、曲盡吞吐的妙處。韓愈避開正面,從側面表達,我們可在隱微婉曲的文辭裏,體會作者“不顯山,不露水”的巧意。如果説前一句尚在鼓勵董生往河北,這一句則是要董生慎重思量,甚至直是要董生不能去!再質言之,前文送是“發乎情”,現在勸是“止乎禮義”。

最後一段。“吾因子有所感”,“感”是交錯複雜的。其一,有感於董邵南因“不遇時”,而亟尋出路的苦悶,韓愈《磋哉董生行》長詩中“刺史不能薦,天子不聞名聲,爵祿不及門,門外惟有吏,日來徵租更索錢”等句,即是從另一方面展示了董生出行、投奔藩鎮的原因;其二,擔心董邵南投靠藩鎮,糊塗了去就之理,背叛朝廷,損害了忠義的名節。

於是有了“為我吊望諸君之墓”一句。望諸君,即戰國時期著名軍事家樂毅。史書上關於樂毅事蹟的記載很多,讀者可以想到他輔佐燕昭王報強齊伐燕之仇,下齊七十二城;也可以想起燕惠王中齊國田單之反間計,使騎劫代樂毅為將,樂毅被迫逃奔趙國……惟韓愈囑咐董生拜祭望諸君墓地,卻意在啟發董生記起樂毅即使在去國離鄉之際,仍懷有對自己祖國的忠誠之心,讀他《報燕王書》:“臣聞士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去國,不絜其名”(見《史記》)的話語,董生不致無所感發。這裏的創新在於這一句話體現了韓愈用事的特色。他不以直言噴薄的筆法來表達辭意,而借樂毅事蹟所暗含的意義,寄慨遙深,希望董生能有感於斯而領悟去就之義,做一個忠志之士。韓愈以史例今,通過在燕、趙這樣一個典型的環境,託請樂毅這樣一個典型的人物,讚頌他磊落的胸懷,以此感化董生,達到勸誡的目的。這樣一來,文章的韻味和思想內涵就遠比直陳其事要超越多了。

文章結尾深意蔚然,前番彷彿掘井一般層層遞進的文意,算是水到渠成了。“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召喚狗屠這些流落在外的慨慷之士入朝出仕,那麼董生還應到外面去嗎?於是,由送行變為勸阻,反意正説,且與文章首句遙相應承,主旨凸現無礙。以董邵南的穎悟,決不至悶墨不省而不解韓愈對朋友大義相勉的誠摯用心。

李耆卿《文章精義》曾雲:“文章短而轉折多,氣長者,韓退之《送董邵南序》、王介甫《讀孟嘗君傳》是也。”(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集部詩文評類》)韓文多轉折多層次的藝術構築,無疑增強了作品的意味,給作品增加了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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