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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翻譯會考語文知識點歸納

校園1.32W

鄭人買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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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有個想買鞋子的人。他先在家裏拿根繩子量好自己腳的尺寸,就把量好的尺寸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他到集市上去,卻忘了帶上量好的尺寸。他已經選好了一雙鞋,想比比大小,發現量好尺寸的繩子忘記帶來了,於是又急忙趕回家去取。等他帶着繩子跑回來時,集市已散,他最終沒能買到鞋。別人知道後對他説:“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腳試一試呢?”他固執地説:“我寧可相信量好的尺寸,也不相信自己的腳。”

刻舟求劍

鄭國有個想買鞋的人,先自己量了自己的腳,然後把尺碼放在他的座位上,等到往集市上去,卻忘了帶尺碼。已經拿到了鞋,就説:“我忘了拿尺碼。”便返回家中取尺碼。再返回集市時,集市已經散了,於是沒有買到鞋。有人問他:“為什麼不用腳試試鞋呢?”他回答説:“寧可相信尺碼也不相信自己的腳。”

三峽

從三峽全長七百里中看,兩岸山都是相連的,沒有中斷的地方。山嶺重重疊疊,連綿不斷,把太陽光和天空都遮蔽了。如果不是正午晚上,絕看不到太陽和月亮。

到了夏天洪水暴漲滿上山岡的時候,無論是上行還是下行,都被阻絕了。有時皇帝的詔書急需傳達,那麼,從白帝到江凌,雖有一千二百里之多,早上出發,晚上便到,即使乘飛奔的馬,駕者烈風也沒這樣快。

每當春冬的時候,白色的急流和碧綠的深譚,迴旋着清波,倒影着兩岸的景色。高高的山峯上生長着許多奇怪的柏樹,懸崖上流下的瀑布,飛花四濺,在山峯和樹林之間飛濺,水清、樹榮、高山、草盛,確有許多趣味。

到秋天初晴下霜的早晨,樹林蕭瑟冷靜,山澗寂靜,猿猴啼啼的長叫,持續有很久,悽慘的聲音異常,在山谷久久迴盪,所以打漁的人説:"巴東三峽巫峽最長,聽見猿聲後,眼淚沾濕了衣服。

以蟲治蟲

宋神宗元豐年間,慶州地區生了子方蟲,正要危害秋田裏的莊稼。忽然有一種昆蟲產生了,樣子像泥土裏的"狗蠍",嘴上長有鉗,成千上萬,遍地都是;它們遇上子方蟲,就用嘴上的鉗跟子方蟲搏鬥,子方蟲全都被咬成兩段。十天後,子方蟲全被殺盡,年成因此而獲得大豐收。這種蟲過去曾經有過,當地的人稱它為"傍不肯"(意為這蟲的旁邊容不得害蟲)。

梵天寺木塔

錢氏王朝統治浙東浙西時,在杭州梵天寺修建一座木塔,才建了兩三層,錢帥登上木塔,怕它晃動。工匠師傅説:“木塔上沒有鋪瓦片,上面輕,所以才這樣。”於是就叫人把瓦片鋪排在塔上,但是木塔還像當七年級樣晃動。沒有辦法時,匠師就祕密地派他的妻子去見喻皓的妻子,拿金釵送給她,要她向喻皓打聽木塔晃動的原因。喻皓笑着説:“這很容易啊,只要逐層鋪好木板,用釘子釘牢,就不會動了。”工匠師傅遵照他的話(去做),塔身就穩定了。因為釘牢了木板,上下更加緊密相束,上、下、左、右、前、後六面互相連接,就像只箱子,人踩在那樓板上,上下及四周板壁互相支撐,(塔)當然不會晃動。人們都佩服喻皓的高明。

趙普

趙普年輕時熟悉官吏(應處理)的事務,他學問不多,等到做了宰相,宋太祖常常用讀書來勸他。他晚年讀書勤奮,每次(退朝後)回到自己的住宅,關上門,打開書箱,拿出書,整天的讀。到了第二天,處理政務時,處理決斷很快。等到他死後,家裏人打開書箱一看,原來是一部《論語》。 趙普性情沉着、嚴肅剛正,雖然對人多忌妒刻薄,但能把天下大事作為自己的事。宋代初年,在宰相職位上的人,許多都拘於小節,按常規辦事,不多言語,趙普卻剛毅果斷,沒有誰能與他相提並論。他曾經上奏推薦某人擔任某個官職,太祖不用這人。趙普第二天又上奏章舉薦這人,太祖還是不用。第三天,趙普還是上報這個人。太祖十分生氣,把趙普呈上的奏章撕碎了扔在地上。趙普臉色沒有改變,跪着撿起撕碎的奏章回家了,過了些日子,(趙普)粘補連結好原來的奏章,重新像當七年級樣拿去上奏。太祖這才醒悟過來,終於任用了(趙普推薦的)那個人。

愛蓮説

水中和陸地上各種草樹木的花,值得喜愛的很多。東晉的陶淵明唯獨喜愛菊花。從唐朝以來,世人很喜愛牡丹。我唯獨喜愛蓮花(因為它)從淤泥里長出來卻不被沾染,在清水裏洗滌過,但是並不顯得妖媚,它的莖中空外直,不纏生藤蔓,不旁出宂枝,香氣傳得很遠,(使人覺得)越發清幽,筆挺而潔淨地立在那裏,可以在遠處觀賞,卻不能靠近它玩弄啊。

我認為菊,是花中的隱士;牡丹,是花中富貴的花;蓮花,是花中的君子。唉!對於菊花的喜愛,陶淵明之後就很少聽説了。對於蓮花的喜愛,同我一樣的還有誰呢?對於牡丹的喜愛,人應該是很多了。

黃鶴樓

州城的西南角上,有—座黃鶴樓。《圖經》上説:“三國時代蜀漢大將費禕成了神仙,曾經騎着黃鶴到這裏休息,於是就用黃鶴命名這座樓。”有關這件事記載在《神仙傳》上,有關事蹟還保存在《述異志》上。觀看這矗立着的樓宇,高高聳立,十分雄偉。它頂端靠着銀河,底部臨近長江:兩層屋檐,飛檐像鳥翼高翹在房舍之上。四面的大門高大寬敞,坐在樓上,可以遠眺城鄉景色,低下頭伸手可以拍擊雲氣和煙霧:這裏也是楚地和吳地名勝古蹟中的最美的地方。

於園

於園在瓜洲停船的地方,地名叫五里鋪,是一個名叫於五的富人所建造的園子。如果不是有地位的人投下名帖,這座園子門上的鑰匙是不會拿出來打開門鎖開門迎客的。葆生的叔父在瓜洲任同知,帶我前往於園,於園主人處處熱情的招待我們。

這座園子裏沒有其他奇特的地方,奇就奇在用石塊堆成的假山。堂屋前面是用石塊壘成的斜坡,斜坡高兩丈,上面栽種了幾棵果子鬆,沿坡栽種了牡丹、芍藥,人不能夠到上面去,這裏因沒有空隙、滿滿當當而奇特。後面的廳堂臨近大池塘,池塘裏有奇特的山峯和極陡峭的溝壑,直上直下,人們行走在池塘的底部,抬頭仰望池塘中的蓮花反而好像在天上,這裏又因空曠而奇特。卧房的欄杆外面,有一條山溝盤旋而下,好像螺螄迴旋形貝殼,這裏因陰暗深遠而奇特。再向後,有一座水閣,長長的,形狀像小船。這座閣子橫跨在小河上,閣子的四周,矮小的灌木覆蓋叢生,鳥兒在這裏唧唧喳喳,好像在深山密林之中,人們坐在閣子裏,這裏的境界給人舒坦、碧綠、幽深之感。瓜洲的許多園林亭榭,都是憑藉假山而有名聲,這些假山在自然山石中懷胎,在堆砌山石的人手中孕育,在主人的精心構思中誕生,這樣的假山石安置園林之中,就不會使人不滿意了。

黔之驢

黔這個地方沒有驢子,有個喜好多事的人用船運載了一頭驢進入黔地。運到後卻沒有什麼用處,便把它放置在山下。老虎見到它,一看原來是個巨大的動物,就把它當作了神奇的東西。於是隱藏在樹林中偷偷地窺探它。老虎漸漸地走出來接近它,很小心謹慎,不瞭解它究竟有多大本領。

一天,驢子一聲長鳴,老虎大為驚駭,頓時遠遠地逃跑;認為驢子將要吞噬自己,非常恐懼。然而老虎來來往往地觀察它,覺得驢子好象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似的;漸漸地習慣了它的叫聲,又靠近它前前後後地走動;但老虎始終不敢和驢子搏擊。慢慢地,老虎又靠近了驢子,態度更為隨便,碰擦闖蕩、衝撞冒犯它。驢禁不住發怒,用蹄子踢老虎。

老虎因此而欣喜,盤算此事。心想到:“驢子的本領只不過如此罷了!”於是跳躍起來,大聲吼叫,咬斷驢的喉嚨,吃完了它的肉,才離去。

兩小兒辯日

孔子到東方遊學,看見兩個孩子爭辯不已,就問他們爭辯的原因。

一個孩子説:“我認為太陽剛升起的時候距離人近,但是到正午的時離人遠。”

另一個孩子認為太陽剛升起時離人遠,而到中午時離人近。

第一個孩子説:“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像車篷般大,到了正午看起來就像盤子一樣,這不是遠的東西看起來小而近的看起來大的道理嗎?”

另一個孩子説:“太陽剛出來的時候感覺很清涼,到了中午就像把手伸進熱水裏一樣熱,這不是越近感覺越熱而越遠感覺越涼的道理嗎?”

孔子也不能判斷誰對誰錯。

兩個孩子笑着説:“誰説你見多識廣呢?”

晏子使楚

晏子將要出使楚國。楚王聽到這消息,對手下的人説:“ 晏嬰,是齊國善於辭令的人,現在將要來,我想羞辱他,用什麼辦法呢?”手下的人回答説:“當他來到的時候,請允許我們捆綁一個人,從大王面前走過。大王問:‘做什麼的人?’回答説:"是齊國人。"楚王又問:‘犯了什麼罪?’回答説:"犯了偷竊的罪。"

晏子到了楚國,楚王請晏子喝酒。喝酒喝得正高興的時候,兩個官吏綁着一個人到楚王面前。楚王問:“綁着的是什麼人?”小吏回答説:“是齊國的人,犯了偷竊罪。”楚王對晏子説:“齊國人本來就善於偷竊嗎?”晏子離開座位,鄭重地回答説:“我聽説過這樣一件事,橘子生長在淮南是橘子,生長在淮北就變為枳子,只是葉子的形狀相似,它們果實的味道完全不同。這樣的原因是什麼呢?是水土不同。現在百姓生活在齊國不偷竊,來到楚國就偷竊,莫非是楚國的水土使百姓善於偷竊嗎?”楚王笑着説:“聖人是不能同他開玩笑的`,我反而自討沒趣了。

人琴俱亡

王子猷、王子敬都病重了,子敬先去世。王子猷問手下的人説:“為什麼總聽不到(子敬的)消息?這(一定)是他已經死了。”説話時完全不悲傷。就要來轎子去奔喪,一路上都沒有哭。 子敬向來喜歡彈琴,(子猷)一直走進去坐在靈牀上,拿過子敬的琴來彈,弦的聲音已經不協調了,(子猷)把琴扔在地上説:“子敬啊子敬,你的人和琴都死了!”於是痛哭了很久,幾乎要昏死過去。過了一個多月,(子猷)也去世了。

小石潭記

從小丘向西行走一百來步,隔着竹林,聽到水聲,好像玉環玉佩相碰擊發出的聲音,我的心裏對此感到高興。砍倒竹子,開闢道路,向下走看見一個小潭,水格外清涼。小潭以整塊石頭為底,靠近岸邊,石底向上彎曲,露出水面,成為水中高地,成為小島嶼,成為不平的巖石,成為小石壘,各種不同的形狀。青葱的樹木,翠綠的藤蔓,遮掩纏繞,搖動下垂,參差不齊,隨風飄拂。

潭中有一百來條魚,都好像在空中游動,什麼依靠也沒有。 陽光照到水底,魚的影子映在水底的石上,有時呆呆地一動也不動;有時卻忽然向遠處游去。往來輕快敏捷的樣子,好像在與遊人相互嬉戲。 向水潭的西南方向望去,看到溪水像北斗星那樣曲折,像蛇那樣蜿蜒前行,時隱時現。兩岸的地勢像狗牙那樣參差不齊,不能知道它的源頭。

我們坐在水潭旁邊,四面有竹子和樹木圍繞,寂靜空寥,沒有一人,感到心情淒涼,寒氣透骨,幽靜深遠,瀰漫着憂傷氣息。因為這裏的環境過於悽清,不能長久地停留,於是我記下當時的情景就離開了。

一起同行的人有:我的朋友吳武陵和龔古,我的弟弟宗玄。隨從的兩個崔家的年輕人,一個叫恕己,一個叫奉壹。

記承天寺夜遊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我)脱下衣服準備睡覺時,看見月光照進門內,(於是我)高興地起牀走出門。突然想到沒有(可以)一起交談取樂的人,於是我就到承天寺去找張懷民。張懷民也沒有睡,我們便一同在庭院中散步。月光照在庭院的地面上,如清澈透明的積水,水中藻荇交叉錯雜,原來是月光下竹子和柏樹的影子。 哪一個夜晚沒有月光?又有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松柏?只是缺少像我們兩人這樣清閒的人罷了。

治水必躬親

治理水患的方法,既不能固執不知變通,拘泥於古代的典章制度,也不能隨意相信別人的話。原因是地形有高有低,水流有快有慢,池塘有深有淺,河流的形勢有彎有直,不經過觀察和測量就不能瞭解它的真實情況,不經過訪問,徵求意見就不能徹底摸清情況,因此必須親自登山涉水,親自辛勞,不怕吃苦。

從前海瑞治理河流的時候,輕裝便服,冒着風雨,在荒村亂流中間來來往往,親自發給民工錢糧,一釐也不克扣,並且隨同的管理差役也不曾橫索一文錢財。必須像這樣,才能做成事情。如果貪圖安逸,害怕辛勞,計較私利,忘記公益,只想遠遠地躲開嫌疑,避免抱怨,那麼事情就做不成,水利也就辦不好了。

馬説

世上有伯樂,這以後才有千里馬。千里馬經常有,但是伯樂不常有。所以即使有很名貴的馬,也只能在僕役的手裏受到埋沒,跟普通的馬一同死在馬廄裏,不以千里馬著稱。

日行千里的馬,吃一頓有時能吃盡一石糧食。飼養馬的人不懂得根據千里馬日行千里的特點來餵養它。這馬雖然有日行千里的才能,吃不飽,力不足,才能和美好的素質不能顯現出來,想要和一般的馬一樣尚且不可能,怎麼能要求它日行千里呢?

驅使它不按照驅使千里馬的方法,餵養它不能竭盡它的才能,馬鳴叫但不能通曉它的意思,拿起馬鞭面對千里馬説:“天下沒有千里馬!”唉!難道真的沒有千里馬嗎?恐怕是真的不能識別千里馬吧!

陋室銘

山不在於高低,有了神仙就可以名聲遠播。水不在於深淺,有了蛟龍就顯得有靈氣。這是所簡陋的房子,只因為我的品德高尚(就不感到簡陋了)。青苔的痕跡蔓上台階,蒼翠碧綠;綠草的顏色映入竹簾,一片青葱。在這裏談笑的都是博學而又品德高尚的人,跟我往來的沒有知識淺薄的人。(閒時)可以用來(可以:可以用來。)彈奏不加裝飾的琴,閲讀佛經。沒有管絃樂演奏的樂聲擾亂雙耳,沒有官府的公文使人勞累。(我的陋室真比得上)當年南陽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揚子云的亭子。孔子説過:“(既有君子住在裏頭)又有什麼簡陋呢?”

活板

用雕版印書,唐朝人還沒有大規模地做這種事。五代時才開始用雕版印五經,此後,經典文獻都是版印的本子。

慶曆年間,平民畢昇又發明了活版印刷。它的辦法是:用粘土來刻字模,薄得跟銅錢的邊緣一樣,每個字刻成一個字模,刻好以後,拿到火上去烘烤,讓它變得堅硬、牢固。先準備好一塊鐵板,在上面用松脂、蠟混合紙灰之類的東西覆蓋着。想印的時候,在鐵板上放一個鐵框子,然後一個緊挨着一個地排上字模,排滿了就算一版,(再)把它靠近火邊烤,等到松脂和蠟稍稍熔化,就用一塊平板放在版面上往下一壓,字印像磨刀石那樣平。如果只印兩三本,還不算簡便;如果印幾十甚至成百上千本,那就極其快了。通常做兩塊鐵板,這一塊印刷,另一塊已經另外在排字了,這一塊剛剛印完,那一塊已經準備好,兩塊交替使用,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可以印完。每一個字都備有幾個字模,像“之”、“也”等字,每一個字都有二十多個字印,用來防備它們在一版內有重複的。不用的時候,就用紙條給它做標記,每一個韻部的字做一個標籤,用木格子把它存放起來。遇到平時沒有準備的生僻字,立即刻制,用草燒火烘烤,一會兒就能製成。不用木頭刻活字的原因是,木的紋理疏密不勻,一沾水就會變得高低不平,再加上跟松脂等粘在一起,(卸版時)拿不下來;不像用火燒過的粘土字模,印完後再用火烘烤,使松脂等物熔化,用手一抹,字印自然就掉了下來,一點也不會被藥物弄髒。

畢昇死後,那些字模被我的堂兄弟和侄子輩們得到了,到現在依然珍貴地收藏。

核舟記

明朝有個手藝特別精巧的人,名字叫做王叔遠。(他)能夠在一寸長的木頭上,雕刻房屋、器具、人物,甚至鳥獸、樹木、石頭,沒有一件不是按照木頭原來的樣子模擬那些東西的形狀,各有各的神態。(他)曾經贈送給我一個用桃核雕刻成的小船,刻的是蘇軾遊赤壁的場景。

船從頭到尾長約八分多一點,大約有兩顆黃米粒那麼高。中間高起並寬敞的部分是船艙,用箬竹葉做成的船篷覆蓋着它。旁邊開着小窗,左右各有四扇,一共八扇。打開窗户來看,雕刻有花紋的欄杆左右相對。關上窗户,就看到右邊刻着“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邊刻着“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用石青塗在刻着字的凹處。

船頭坐着三個人,中間戴着高高的帽子有很多鬍鬚的人是蘇東坡,佛印在他的右邊,魯直在他的左邊。蘇東坡、黃魯直(黃庭堅)一起看一幅畫卷。蘇東坡用右手拿着書畫卷的右端,用左手撫摸魯直的脊背。魯直左手拿着橫幅的左端,右手指着書畫卷,好像在説什麼話。蘇東坡露出右腳,魯直露出左腳,各自略微側轉身子,他們的互相靠近的兩膝,各自隱藏在書畫卷下面的衣褶裏面。佛印極像彌勒菩薩,敞開胸襟,抬頭仰望,神態表情和蘇東坡、黃魯直不相類似。佛印平放在右膝,彎曲着右臂支撐在船上,並豎起他的膝,左臂掛着念珠靠在左膝上,念珠可以清清楚楚地數出來.

船尾橫放着一支船槳。船槳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船伕。在右邊的人扎着椎形的髮髻,仰着臉,左手靠着一根橫木,右手扳着右腳腳趾,好像大聲呼叫的樣子。在左邊的船伕右手拿着蒲葵扇,左手摸着爐子,爐子上面有個壺,那個人的眼睛正看着茶爐,神色平靜,好像在聽茶水燒開了沒有的樣子。

那隻船的頂部較平坦,就在它的上面刻上了姓名,文字是“天啟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遠甫刻”,(字跡)細小得像蚊子腳,一勾一畫清清楚楚,它的顏色是黑的。還刻着一枚篆字圖章,文字是:“初平山人”,它的顏色是紅的。

總計一條船上,刻有五個人;刻有八扇窗户;刻有箬竹葉做的船篷、船槳、爐子、茶壺、書畫卷、念珠各一件;對聯、題名和篆文,刻有文字共三十四個。可是計算它的長度,竟然不滿一寸,原來是挑選桃核中又長又窄的一部分雕刻成的。嘻,技藝也真是神奇啊!

口技

京城裏有個擅長口技的人。一天正趕上有一家大擺酒席,宴請賓客,在客廳的東北角,安放了一座八尺高的圍幕,表演口技的藝人坐在圍幕裏面,裏面只放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塊醒木罷了。客人們一起圍坐在圍幕前面。過了一會兒,只聽到圍幕裏面醒木一拍,全場安靜下來,沒有敢大聲説話的。

遠遠地聽到深巷裏的狗叫聲,就有一個婦人被驚醒,打着呵欠,伸着懶腰,她的丈夫説着夢話。一會兒,小孩子也醒了,大聲哭着。丈夫也被吵醒了。婦人拍着孩子餵奶,小孩含着奶頭還是哭,婦人一面拍着孩子,一面輕聲哼着哄他睡覺。又有一個大孩子醒了,嘮嘮叨叨地説個不停。在這個時候,婦人用手拍孩子的聲音,嘴裏哄孩子的哼哼聲,小孩子含着奶頭啼哭的聲音,大孩子剛剛醒來的聲音,丈夫大聲呵斥大孩子的聲音,同時都發出來,各種聲音都表演得維妙維肖。全場的客人沒有一個不伸長脖子,斜眯着眼睛,微笑着,暗暗地讚歎,認為表演得好極了。

沒有過多久,丈夫打鼾的聲音響起來了,婦人拍小孩也慢慢地拍,慢慢地停止了。隱隱約約地聽到有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盆子等器具傾斜打翻的聲音,婦人在睡夢裏的咳嗽聲。客人們聽到這裏,心情稍微放鬆了些,漸漸把身子坐正了一些。

忽然有一個人大聲呼叫:“起火啦”,丈夫起來大聲呼叫,婦人也起來大聲呼叫。兩個小孩子一齊哭了起來。一會兒,有成百上千人大聲呼叫,成百上千的小孩哭叫,成百上千條狗汪汪地叫。中間夾雜着劈里啪啦房屋倒塌的聲音,烈火燃燒發出爆裂的聲音,呼呼的風聲,千百種聲音一齊響了起來;又夾雜着成百上千人的求救的聲音,救火的人們拉倒燃燒着的房屋時一齊用力的呼喊聲,搶救東西的聲音,潑水的聲音。凡是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有的聲音,沒有一樣沒有的。即使一個人有上百隻手,每隻手有上百個指頭,也不能指出其中的哪一種聲音來;即使一個人有上百張嘴,每張嘴裏有上百條舌頭,也不能説出其中的一個地方來啊。在這種情況下,客人們沒有不嚇得變了臉色,離開座位,捋起衣袖露出手臂,兩條大腿哆嗦打抖,幾乎想要搶先跑掉。

忽然醒木一拍,各種聲響全部消失了。撤去圍幕一看裏面,一個人、一張桌子、一把扇子、一塊醒木罷了。

送東陽馬生序

我年幼時就愛學習。因為家中貧窮,無法買書來看,常向藏書的人家求借,親手抄錄,約定日期送還。天氣酷寒時,硯池中的水凍成了堅冰,手指不能屈伸,我仍不懈怠。抄寫完後,趕快送還人家,不敢稍稍超過約定的期限。因此人們大多肯將書借給我,我因而得以看遍許多書籍。到了成年時,愈加仰慕聖賢的學説,又擔心不能與學識淵博的老師和名人交遊,曾往百里之外,手拿着經書向同鄉前輩求教。前輩道德高,名望大,門人學生擠滿了他的房間,他的言辭和態度從未稍有委婉。我站着陪侍在他左右,提出疑難,詢問道理,低身側耳向他請教;有時遭到他的訓斥,表情更為恭敬,禮貌更為周到,不敢答覆一句話;等到他高興時,就又向他請教。所以我雖然愚鈍,最終還是得到不少教益。

當我尋師時,揹着書箱,拖着鞋子,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嚴冬寒風凜冽,大雪深達幾尺,腳和皮膚受凍裂開都不知道。到學舍後,四肢凍僵了不能動彈,僕人給我灌下熱水,用被子圍蓋身上,過了很久才暖和過來。住旅館主人處,每天吃兩頓飯,沒有新鮮肥嫩的美味享受。同學舍的求學者都穿着錦繡衣服,戴着穿有珠穗、飾有珍寶的帽子,腰間掛着白玉環,左邊佩戴着刀,右邊備有香囊,光彩鮮明,如同神人;我則穿着破舊的衣袍處於他們之間,毫無羨慕的念頭。因為心中有足以使自己高興的事,並不覺得吃穿的享受不如人家。我的勤勞和艱辛就是這樣。

山市

奐山的“山市”,是淄川縣八景中的一景,但經常好幾年也不出現一次。(有一天)孫禹年公子跟他的同業朋友在樓上喝酒,忽然看見山頭有一座孤零零的寶塔聳立起來,高高地直插青天,(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驚奇又疑惑,心想這附近並沒有佛寺啊。不多久,(又)看見幾十座宮殿,瓦是碧綠的,屋脊高高翹起,這才省悟到原來是(出現)“山市”了。沒多久,(又出現了)高高的城牆,(頂上是)呈凹凸形的短牆,連綿六七裏,竟然是一座城了。城中有像樓閣的,有像廳堂的,有像街坊的,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數也數不過來。忽然颳起大風,煙塵瀰漫,全城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了。過一陣子,大風停止,天空晴明,先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了,只有一座高樓,上與天接,(每層)有五間房,窗户都敞開着,都有五處明亮的地方,那是樓外的天空。一層一層地指着數上去,房間越高,亮點越小;數到第八層,亮點只有星星那麼小;再往上就變得暗淡了,似有若無,看不清它的層次。(低層)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各幹各的事情,有靠着(欄杆)的,有站着的,姿態各不相同。過了一段時間,樓漸漸低矮下來,可以看見樓頂了;漸漸地,又變得跟平常的樓房一樣;漸漸地,又變成了高高的平房;突然又縮成拳頭一般大小,(再縮)成為豆粒一般大小,終於完全消失。

我又聽説,有早起趕路的人,看到山上有人家、集市和店鋪,跟塵世上的情形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人們又管它叫“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