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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折枝·論畫以形似》賞析

校園2.02W

《畫折枝·論畫以形似》作者為宋朝詩人蘇軾。其古詩全文如下:

《畫折枝·論畫以形似》賞析

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

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

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

邊鸞雀寫生,趙昌花傳神。

何如此兩幅,疏澹含精勻。

誰言一點紅,解寄無邊春。

  【前言】

《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二首》是宋代文學家蘇軾的組詩作品。這是一組題畫詩。第一首詩從詩畫創作理論談起,由大處入筆,然後層層推進,最終歸結到王主簿的折枝畫。

  【註釋

⑴鄢陵,即今河南鄢陵縣。主簿,官職名。王主簿,生平不可考。折枝,花卉畫的一種表現手法,花卉不畫全株,只畫連枝折下來的部分,故名折枝。

⑵見:見識、見解。鄰:接近。與兒童鄰,言其幼稚。

⑶天工:指藝術造詣極高。

⑷誰言:當云何、料不到解。

  【賞析】

第一首詩從詩畫創作理論談起,由大處入筆,然後層層推進,最終歸結到王主簿的折枝畫。第二首詩正相反,它以王主簿折枝畫為描寫對象,至篇末才以詩代簡,表示願意聽到王主簿對寫詩作畫的“妙語”。這組詩雖然分為二首,但圍繞“以詩題畫”,由畫到詩,再由詩到畫,最後仍然歸結到詩,離中有合,體現了作者構思的精密。

第一首詩結合王主簿折枝畫,抒寫詩人對於“形似”論的意見。他認為,“以形似”作為論畫的標準,和以為寫詩只有寫得形似才算好詩,都是錯誤的。他主張在“天工與清新”中賦詠事物的神韻。他之所以推崇王主簿此畫,歎羨它能用“一點紅”“寄無邊春”,正是因為這幅畫雖然着墨不多,沒有在纖毫畢肖上下功夫,但畫家善於捕捉事物的精神韻態,所以更深刻地反映了事物的本質,做到了以少勝多。

蘇軾精通詩、畫,這裏闡述的有關形似的藝術見解出於他多年的創作實踐,在中國古代藝術理論中佔有重要地位。但是,數百年來對蘇軾的這首詩產生過種種誤解。《韻語陽秋》卷十四説:“東坡詩云:‘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賦詩必此詩,定非知詩人。’或謂:‘二公所論,不以形似,當畫何物?’曰:‘非謂畫牛作馬也,但以氣韻為主耳。’謝赫曰:‘衞協之畫,雖不該備形妙,而有氣韻,凌跨雄傑。’其此之謂乎?陳去非作《墨梅詩》雲:‘含章檐下春風面,造化工成秋兔毫。意得不求顏色似,前身相馬九方皋。’後之鑑畫者,如得九方皋相馬法,則善矣。”《升庵詩話》卷十三也説:“東坡先生詩曰:‘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言畫貴神,詩貴韻也。然其言有偏,非至論也。晁以道和公詩云:‘畫寫物外形,要物形不改,詩傳畫外意,貴有畫中態。’其論始為定,蓋欲以補坡公之未備也。”否定蘇軾,説他是在主張畫牛作馬,這是沒有根據的。稱許蘇軾,以為他主張作畫應如九方皋相馬那樣,雖不辨牝牡驪黃,只要能識得千里馬就行,同樣有違詩人本意。對蘇軾譭譽參半,像晁以道那樣“欲以補坡公之未備”,亦無必要。蘇軾在否定“論畫以形似”的同時沒有專門論述形似與神似的關係,不過蘇軾是在寫詩,不是作科學論文。何況詩中説“論畫以形似”,指的是把形似當作論畫的唯一標準。“賦詩必此詩”是指只有形似,死於句下的詩。例如,組詩的第二首中對王主簿折枝畫的描寫十分逼真、生動,也説明了蘇軾讚許的是既能形似更能傳神的作品,他否定的只是沒有意趣、沒有韻味的形似之作而已。

從章法上看,第一首詩的.前四句分別闡述論畫、賦詩的標準。“見與兒童鄰”、“定非知詩人”二句斬釘截鐵,表明了作者在深思熟慮之後的明晰認識和堅定態度。五、六句將詩、畫總提,正面標出觀點。“邊鸞”兩句對理論來説是例證,對王主簿來説是對比與反襯,對這首詩的行文來説又是從説理到詠畫的過渡。邊鸞,唐代畫家,所畫花鳥極精美,據説他畫的孔雀跟活的一樣,如同能鳴叫。趙昌,宋代畫家,善畫折枝花卉,人們説他能與花傳神。最後四句歸結到王主簿所畫折枝。有了邊鸞、趙昌作鋪墊,再用“何如”二字褒貶,王主薄此畫的地位已十分清楚。“疏淡”指用筆不多,着色清淡。“精勻”指精巧勻稱。前面的“邊鸞”兩句意為互文,謂邊、趙二人的繪畫既能刻畫工緻,寫物如生,又能揣摩意態,用筆傳神,此類畫已屬形神兼備。這裏,詩人用“疏淡含精勻”進一步置王畫於邊、趙二家之上,採用的是同類相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