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牧歌经典散文
梳理一幕一幕的往事,如电影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终定格在无尽的童年,依旧清晰。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家家户户经济条件都不怎么样,大家生活很清苦。那时孩子们除了游戏、娱乐外,或多或少要帮家里干一些活,哪象现在的孩子这么舒适。作为家中长女,自然但任着重要角色。母亲早前是个民办教师(我高中毕业后才转正,现已退休,晚年生活安逸,算是一生辛劳有了回报),工资微薄,工作之余也干些农活。记得那时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猪以贴补家用,母亲由于还要工作,没办法养猪,就养羊了,为此我当了好几年牧童。养羊虽然利润比较低,但比养猪干净,管理时间少,投入成本也少。
自此,每天放学后,我便多了一项任务一一放羊。哪里的草茂盛,鲜嫩,哪里就有我和羊的身影。放羊也有讲究,首先得挑草茂盛的地方;其次得看那个地方土地怎样,地太硬了,钉不下去,太松软了,又固定不了;还得观察一下周围,不能离农作物太近,糟蹋了别人家的庄稼,是不好说话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一座抽水机坝上放羊,用石头彻的,像一堵高高的城墙,但比城墙宽。农忙时,抽水机日夜工作,灌溉农田,“轰隆隆"的机器声加上嘈杂的人叫声,很是喧闹。由于离学校近,也经常会有孩子们放学后跑到上面去玩,做游戏,只有周末那里是最安静的。抽水坝上长满了茂盛的野草,是个放牧的好去处。刚开始觉得很有趣,兴致很高,可没过一阵子,就觉得无聊。后来我就以讲故事来吸引很多小孩子跟我一起去放羊,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
现在回忆起来,那个画面确实很美。羊儿在一边自由自在地吃着青草,不时“咩咩咩“地叫着,小伙伴们坐在一起,围成一圈,听着我讲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其实我也就只看过这两本书,但由于是在农村,除了读书的课本,孩子们都没看过什么课外书,母亲是一位教师,我接触的比较多,所以在小伙伴们心目中,我俨然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小知识分子。大家听着我讲灰姑娘,白雪公生,三个小仙女,青蛙王子……都忘记时间了,直到天快黑了,伙伴们才嚷嚷着回家。可没过多久,看过的故事就都讲完了,没办法,有时就胡编乱造起来,伙伴们都挺精的,听出来了,渐渐的,来的人越来越少了。终于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有时不耐烦就看着羊肚子,低声抱怨着,因为羊肚子鼓起来,就表示吃饱了,意味着我可以早点回家。生气时还踢了几下,羊疼了,会咩咩咩地叫着,可它哪里明白小主人的心思。实在无聊时,就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不时飞过的小鸟,一个人胡思乱想,自得其乐。
日子久了也学会爱护自家的羊了,其实母亲刚买回来时,我是不大喜欢的,就因为羊毛是棕色的。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羊应该都是黑色的,可能平常见过的大都是黑色的。不过这只是小孩子的傻心思,大人们自不会这么想。母亲觉得可笑,她说棕色的有什么不好,也是羊呀,况且万一走失了,也比较好识别呀!觉得母亲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便接受了。真正让我和羊建立起感情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有一天,不知什么的羊生病了,拉肚子了,不肯吃草,就连米饭拌糠还加了一点盐巴,算得上美味佳肴了,也不肯吃。看着羊那无神的眼睛,心不自觉动了一下,觉得它肯定很难受,盼望着它能快点好起来。几天下来,明显瘦了很多,母亲很是着急,后来吃了几颗药才好起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大概几个月吧!母亲把羊卖了,我难过了好久。可也没办法,养羊本来就是准备卖了贴补家用的。不久,家里又买了小羊,我便又开始了我的放羊生涯。
后来放的羊,羊毛都是黑色的,我却不怎么喜欢,老是会想起那只棕色的羊。上国中后,就没有放羊了,彻底告别了牧童生活。上学路上,偶尔看到棕色的羊便觉得亲切。时至今日,就在今晚,当我回忆时,那只棕色羊,那双眼睛,就在我眼前晃动着,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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