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钟小暖炉随笔
课间休息时,同事们聚在一起家长里短,云说她老家的学校每个办公室都配一个小暖炉。她话音未落,我就接口说“我喜欢”,艳也说:“我也喜欢,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其实,想起小暖炉,岂止是温暖,更有许多诗意在里面,白居易就是这诗意大军中的一员。
据说,一千年前的唐代,一个将雪的黄昏,一个长着柔顺长髯,学识渊博的儒雅男子,座在温馨雅致的朱红雕窗下的雅致书桌畔的小火炉旁,小火炉是红泥所投制,看似粗拙,细品却朴素温馨,很有返璞归真的感觉,他静静看着手中的小巧玲珑的碧玉酒盅里的绿蚁酒,酒是新近酿成的,还未过滤,但并不混浊,反而晶莹剔透,上面飘浮着一些酒渣泡沫,颜色微绿,细小如蚁。此时,窗外寒风大作,房内炉火熊熊,男子手持玉杯,一脸若有所思,然后起身走向书桌,铺纸挥毫,一首清新温暖的诗瞬时完成:《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个男子就是唐代著名的诗人白居易, 他的少时便有才名,一首《离离原上草》名动京城,由居不易一跃而成为居易,而他的这首《问刘十九》也是冬季飘雪围炉常吟的'诗句。想着他与友人的深情厚谊,总让物欲横流的今人们眼馋心痒。
白居易的红泥小炉渴盼友人的加萌,然后一起谈古论今,吟风弄月,是暖意融融的文人集会,是亲切友好,是潇洒随意,那么清张岱则是孤高清傲的了,却也别有风味。
张岱是于“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后,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的。当时,“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但就是这种看似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苍茫中,张氏望天地之悠悠之时,却暮然发现湖心 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见到张岱,引为知己,拉其共饮。也正是张岱的这篇《湖心亭看雪》让我对小暖炉情钟不已,想 象着在大雪纷飞的夜,邀三五知己 ,围炉而坐,海阔天空,或歌或笑,恣意本色,率性而为。
相比白居易, 张岱,现代的朱自清的小火炉就草根一些,亲民一些,他的小炉上煮豆腐吃的,天寒地冻时,一家人围绕,吃着,更温馨,比起那种风雅,那种傲娇,我更喜欢这种方式,并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身体力行着,当然,我的围炉要比朱自清的“洋炉子”里白煮豆腐丰富多了。如煮红芋,烤花生,煲各式各样的粥,但最让我喜欢的是烤焦馍片,:把一个馒头切成几片,然后放在盖了炉盖的炉子上加温,不时翻动,四分钟后,焦黄甜脆的馍片就面世了,现在回想起来还馋人的很。只是这些年随着煤气灶,电饭锅等的出现,炉子渐渐走出了我的生活,围炉已经成了一个久未触及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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