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抒情的散文:山菊花又开
傍晚独自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满目秋色,生机盎然。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红艳艳的苹果,绿油油的核桃,沉甸甸的玉米……于我来说最最醒目,最令我陶醉的还是那淡紫色的小花――野菊花。
不知为什么,对山菊花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纯朴,安于清贫,有爷爷的影子,也许是因为我被她不畏风霜,不畏严寒的品质折服。也许是因为她陪伴我走过了快乐的童年。也许………
在童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还是与牛为伴的那些美好时光。秋日放学后,放下书包就拿着书往坡上跑,空旷的山野里有金黄的玉米在秋风中莎莎作响,啃着枯草的老黄牛,小牛儿“哞、哞、哞”,树林里的蝉鸣、蛙叫,大人们,孩童们的吆喝声,整个山野热闹极了。
我天生就比较好静,喜欢在烟雨蒙蒙的日子里坐在山顶瞅着摇曳在秋风中的一簇一簇的'野菊花发呆,偶尔哼哼歌。秋天是个多雨的季节,难得碰到一个晴天,秋风习习,秋云淡淡,我就会和伙伴们一起在山野上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束束雪白的野棉花是我们的烧鸡,田埂上颜色各异的菊花是我们的玫瑰,铺满杏树叶的金黄草地是我们的舞台,树枝是我们的话筒。大家轮流做着主持人,我高喊着《青藏高原》、《父老乡亲》,芳比我大两岁,她是一个性情豪放的女子,一出声就是美声版的男低音《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我和我的祖国》。玩累了我们便回到我们的“家”――大圆树上。大圆树是我们村梁上最古老的一棵酸梨树。躺在酸梨树枝上吃着酸梨,“烧鸡”,说着、笑着、唱着,记不清当时说的是什么?笑的是什么,总之忘乎所以。有时牛儿吃了庄稼被庄稼的主人发现后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们只是灰溜溜的低着头,等主人走了又是一阵狂笑。。。
如今我们都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工作。老黄牛也卖了。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能看到的也就这野菊花,她总会勾起我那段快乐的童年往事。纵是在霜寒冰冷的秋末,一样的在凌冽的山风中,开放摇曳,让偏僻的小路有了生命的希望。亦如我的爷爷,他土生土长,不怕吃苦,安于清贫,纯朴善良,无所需求。从来都不与人争。
记忆中爷爷对我总是很慈祥,但他的脾气还是很火爆,跟奶奶总是因为打理花园耽搁了干农活的时间而吵嘴。他爱花如命,不怕吃苦,隔几个月就会走几十里路去外乡买花、观花、给人送花或向别人讨要。各种各样的菊花,月季,芍药,绣球等等。回来后还要用半天的时间去削一些小木头牌牌,拿着毛笔在每个牌子上标上她们的花名,然后插进相应的花盆里,以免混淆。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他七十多岁,老人家依旧会拄着拐杖去卖。以前认为爷爷是不务正业,不能理解。长大了,我也有了自己的价值观,也就懂得了爷爷那是淡泊名利,他爱戏,爱花,爱看书,他那是有真性情。
爷爷已去逝四年,从来都不敢提及,看到花还是会愈加想念。那是八月中旬,天渐渐变凉了,爷爷怕他的菊花被霜冻,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几十盆菊花从花园里移了出来,由于经济原因,爷爷的花盆多半是他捡的那种破烂的大瓷盆,装满土后比一般的花盆还重,八十多岁的老人根本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当天下午就累趴下再没清醒过来。给家里所有人留下了终身遗憾。如果我们不怕花钱支持一下爷爷,买一些花盆。如果我或弟弟去给他帮忙,如果……我们就不会失去爷爷。但人生在世只有后果,没有如果。
在菊花爆满山的九月入土为安也不往他爱了一生的菊花。有花守在爷爷的坟地,我想他也不会孤单。这就是宿命!
山菊花,总会让我陷入无限的遐想。有喜悦,有悲痛,有思念,有愿望。。。能让我在这个季节里静下心来品味生活的每一段!
作 者简 介
作者简介,星子,原名张娇,甘肃省天水市秦州区秦岭镇斜坡村人,80后文学爱好者。
【本文作者:。(公众号:拾穗cornfi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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