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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詩歌的詩學價值與意義論文

摘要:面對日益加劇的生態危機,越來越多的詩人把注意力轉向自然,嘗試着以維護生態系統持續健康存在為出發點,批判人類對環境的破壞,呼籲人們熱愛自然、保護環境,維護生態平衡。本文以當代生態詩歌創作為基點,闡釋生態詩歌在當下的詩學價值及其意義。

生態詩歌的詩學價值與意義論文

關鍵詞:生態詩歌;詩學價值;意義

中國當代生態詩歌的探索與實踐:是詩壇對中國社會生態危機的積極應對,體現了詩歌在工業化時代對人文精神的堅守和對“生態烏托邦”的守望。生態詩歌運用其獨有的人生觀、價值觀、道德觀,來觀察和感受人在宇宙中的位置,觀察和感受人的生存價值和意義,觀察和感受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的關係,緩解人與自然的對立,把藝術融進人們的生活,將詩意化人人們的生命,使人變得更優秀、更豐富、更卓越,使地球變得更健全、更美麗、更富有生氣。從這個意義上説,生態詩歌是一種文學新思維,它是對以人為中心的傳統思維方式和價值觀的一次反抗與超越。

生態詩歌倡導人與自然的和諧,揭示環境危機,突出對個體生命的體驗和感悟,它不僅拓展了新詩的創作視野,給新詩的發展帶來廣闊的天地,而且對詩歌史的敍寫產生一定的影響:

首先,對詩歌創作的建構性影響。作家自然觀念的變革,勢必帶來詩人創作觀念和內容的拓展,也會影響詩人對社會、人生的重新審視。同時,詩人在觀察、表現外部世界和內心世界時,也會產生新的創作靈感和新的表達方式。如生態詩歌中顯現出來的新的自然價值觀、生態責任感、生態倫理觀以及表現手法和風格上的新異。他們或在對自然的解讀中產生頓悟;或運用獨特的視角對人類當下的審美進行質疑:“那人站在河岸/那人在戀愛時光/臭烘烘的河流/流向大海的河流/一條黑煙/從城市裏爬出/爬向大陸邊邊/爬向蔚藍的大海/那人的愛情/一生一次的初戀/就在這臭烘烘的河上開始/一開始就長滿細菌....../他想起中學時代讀過的情詩/十九世紀的愛情也在這河上流過/河上有鴛鴦天上有白雲/生活之舟棲息在樹蔭下/那古老的愛情不知飄到海了沒有/那些情歌卻變得虛偽......”(節選自於堅《那人站在河岸》)1;或者像詩人華海那樣滿懷憂慮地找尋遙遠的“鄉村生活”,在創作中追求和實現“像山一樣思考”的襟懷和思維向度。

其次,對詩歌史的結構和內容產生產生顛覆性影響。重拾自然在詩歌史中的地位,把對自然的態度、認識、反應作為衡量文學史寫作的一個重要和基本的維度,勢必影響我們對文學發展歷程的重新梳理和對文學現象的再認識。

學者王建疆將自然在文學史發展過程作如下的'劃分“1、原始人通過想象尤其是通過原始神話來征服自然的原始時代。2、人把自然景物作為比興和比德的手段來為表現人的情感服務的先秦時代。3、人對自然的親和、喜愛導致文學中景物作為對象被靜觀的漢魏六朝時代。4、人與自然的高度和諧導致詩歌中情景交融的唐詩時代。5、理性思考壓倒情景交融而導致哲理、理趣逐漸替代意境的宋詩時代。6、社會和民族矛盾以及市民生活導致的關注社會現實勝於關注自然的戲曲和小説發達,詩歌式微的元明清時代。7、隨着全球化興起而來的人與自然關係被放逐的近現代文學階段。”2從以上的劃分中可知,人與自然的關係是中國詩歌史寫作的重要維度,因為這種關係直接關聯着詩歌形成和流變的歷史過程,能為我們研究詩歌流變提供全新的視角,從而在不同的意義上重新審視中國詩歌史和中國美學史。展示人與自然關係背景中詩歌的存在狀態,並揭示其存在的原因,自然進入詩歌史的寫作無疑會深化我們對詩歌的認識,進而加深對人與自然關係的理解,加深對文學內在規律的認識,為重寫中國詩歌史提供一個全新的維度。

最後,生態詩歌有其獨特的精神價值和詩歌價值。

生態詩歌是古典詩歌與當代新詩結合的“靈馨兒”:它繼承了我國古典自然詩歌中“天人合一”的生態主義的觀念,聯接上了被割斷的民族生態詩歌血脈;對於現代和後現代實驗詩歌,它由生態整體出發實現質的轉換,建構新的詩歌理念。生態詩歌中藴藏着異常豐富的生態倫理思想資源:敬畏生命、惜生愛物的精神;渴望“天人合一”,追求與自然和諧相處、共同發展的信念。“我在大地上/等着一隻鳥迴歸樹林/它嗚叫的時候/我知道飛得再高的鳥/也要回到低矮的樹枝上//我一直生活的低處/偶爾碰到小小的昆蟲/當它把夢編織在我頭頂上/我知道再小的昆蟲/也有高高在上的快樂/猶如飛翔的翅膀停棲在樹枝上”。3這些思想觀念有助於人們認識人類中心主義和消費主義帶來的危害,開拓道德境界,提升人格層次,更多關注精神上質的提高,過“有意義的”生活。居安思危是中國土大夫的內在品質。生態詩人表現出來的憂患意識就是這種精神在當代的延續。雖然,文學家並非是未卜先知的天才預言家,然而作為時代敏感神經的文學往往會發出由歷史證明了的預言。當人類還沉浸在征服自然所帶來的物質享受和勝利的喜悦時,敏感的詩人感“風氣之先”,逆時代而動,用自己的良知和責任之心,警醒人類。“趁着還有一海水/讓我們望洋興歎//趁着還有一何水/讓我們梳洗駿馬//趁着還有一池水/讓我們留下泳姿//趁着還有一桶水/讓我們把扁擔放下//趁着還有一汪水/讓我們疊好紙船//趁着還有一盆水/讓我們弄濕枯發//趁着還有一杯水/讓我們遞給嘴脣//趁着還有一滴水/讓我們縮首抱膝//鑽進這滴水裏沉默/然後在地球的面頰上/緩緩淌下”(軒轅軾軻《趁着》)4他們常常體現出“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劇品質。“我們面對詩歌‘邊緣化’、詩在走向‘非詩’的詩壇背景,大力倡導生態詩歌,由説‘不’轉向説‘是’,無疑是由詩的自救、心靈的拯救,從而為生態的挽救探尋靈魂之路。”5因為,“物質的盛宴,利益的豪賭,慾望的‘開心館’,已深深地誘惑和囚禁了人們的目光和心靈。”6生態詩歌正是通過迴歸自然的體驗和想象,觸摸生態悲劇的憂傷,用語言喚醒人類的生態整體意識、生態責任意識和生態倫理意識。

概括而言,中國當代生態詩歌的創作在借鑑西方生態文學的優質資源和理論時,應充分利用中國古代生態思想和理論,將二者有機的結合,創作出有中國本土特色的生態詩歌,“開拓生態詩歌評論和研究的學術空間”,7形成有民族化特色的生態詩學體系。

註釋:

1華海著:《當代生態詩歌》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p19

2王建疆:《中國詩歌史:自然緯度的失落與重建》,《文學評論》2007年第二期

3華海著:《當代生態詩歌》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p67

4華海著:《生態詩境》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8年,p38

5華海著:《生態詩境·代序》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8,p5

6華海著:《生態詩境》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8年,p14

7華海著:《生態詩境》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8年,p5

作者簡介:鄧豔(1983-),女,湖北監利人,西華師範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