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商南走過散文
我打商南走過
那等在塔坡上的陽光如桃花的凋落
東風已來,四月的柳絮紛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温暖的城
恰若清晨的朝陽緩升
等在異鄉,四月的春帷怕揭
你的名字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深深的呼喚聲中有美麗的落寞
我是歸人,是個漂泊在他鄉的過客
曾經年少,我是那個求學在外的學子,喜歡外面的世界中那些美麗的風景。從上大學開始離開家鄉,似乎沒有多少想念家鄉的感覺,在心中嚮往的長安,幻想着有一天能去夢裏的煙雨江南。
曾經無知,我是那個漂泊在外的過客,看過了塵世間的紛紛擾擾,彷彿心在慢慢老去,一點一滴,倍感無力。
而今長大了,依舊在曾經喜歡的長安,可是心裏總有一份牽掛。開始想念家鄉的模樣,想念家裏的老母親,想念山坡上那些色彩繽紛的野花野草。
時光總是帶着淺淡的腳步走過這裏,卻在我心裏烙下深刻的印記,已經有三四年沒有回家過年了,那些曾經説好要陪伴父母的時光,都在我倔強的夢想中變得無關緊要。
去年冬天,莫名的心情不好,加上已經到了臘月了,便辭了工作回了商南。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家鄉的眷戀,對父母的眷戀有這麼深。這是上大學以及畢業後第一次回家過年,雖然還是沒能夠團聚,但是對我而言,已經是難得的滿足。
歡笑有過,淚水有過,都説屬羊的人命苦,特別是在本命年的時候,雖然我不信命,但是心裏卻突然之間像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過完年,看着朋友們一個個揹着行李回西安上班了,自己卻絲毫沒有想走的念頭。“要是不想回西安,就待在商南吧,離家近點,我也好照顧你。”坐在體育場院子裏曬太陽,母親對我説道。
聞言,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現在自己都工作了,還要母親操心,原來自己還是跟個孩子一樣讓母親擔心。我低着頭輕輕的應了一聲,母親便沒有再多説什麼,其實母親知道,我心裏壓力也大,三四年來自己一個人在西安那座城市裏奮鬥着,從來沒有人可以分擔。
那一天,天氣很好,早早的吃完午飯,便和爸媽還有表哥一起,順着環城路一路走到火車站,然後在鹿城公園的後門開始爬塔坡。記憶裏,這樣陽光明媚的日子總是很少,可能是我很少回商南的緣故,也可能是很少和爸媽一起走這麼長的路。
我用手機拍下了沿途的風景,而那幾天,臘梅開的正好。到了坡頂,翻看剛才拍的照片,突然發現,手機裏連一張父母的照片都沒有。坐在上面的`涼亭裏,中間正好有一棵開滿紅花的樹,我便拉着爸媽一起站到樹下面,在開滿花的背景裏,拍了幾張合照。
那是第一次拍爸媽的合影,看着母親充滿笑容的臉,突然覺得很辛酸,母親臉上何時長滿了皺紋,而父親也何時變得有些駝背。我轉過臉,忍住想要流出來的淚水,聽他們三人在背後説着家常。
過了很久,我還是離開商南迴到了西安,回到我租的房子裏面,打開門,一股清冷的風迎面吹來,收拾完屋子,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夜幕已經降臨,若是在家裏,此刻母親已經在做飯了,有爸爸看電視的聲音,有小侄子玩玩具車的聲音,可是現在,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第一次覺得離開家是那樣難過,就像母親説的那句話:在那個沒有家的城市裏,你就像一隻孤雁一樣。現在想起這句話,眼角總是濕潤的。商南,留給我太多不熟悉的時光,卻牽動着我的心,回憶裏,充滿温暖,現實中,滿是心酸。
四月,長安已是柳絮滿城,商南,想必也是柳暗花明。出門在外的遊子,有空的時候,常回家看看,不管什麼時候,總有父母那盞燈為你留着。
不要覺得商南是個小縣城就拼命想要去外面的城市,等你離開家鄉,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聽到別人口中的家鄉,你是否會懷念那個生你養你的商南?當很多年後,別人都有一個家鄉讓自己驕傲,而你,獨守着只有自己的一個城市,你是否會覺得孤單?
不管那些大城市有多好,但是沒有親人的城市便不是家鄉,沒有熟悉的街道便不屬於自己。商南的遊子們,如果你看到了這篇文章,希望在外地的你們,能給父母打個電話,問一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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