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文學吧

位置:首頁 > 範文 > 文學

滿院青黃賞墜紅散文

文學8.53K

秋風寒啦,也涼啦,隨着樹木敗葉的紛紛凋零,天會漸漸就冷啦。

滿院青黃賞墜紅散文

昨天是二零一二,龍年的十月八日,農曆的八月廿三,也就是寒露的當天。今天早晨的室外就落下了逢時的秋雨。此時,也最是我借景和觸景生情的時候。不説那小院春秋的繁華與落盡,單就小院裏的三種別樣的秋紅,就足以令我感慨良多,感歎和感悟不已。

我家南窗前有個小院庭,不廣闊,也不繁華。但年年此時都能見到秋日裏,三種的一地落紅。一種是熟透了的棗子;一種是有些澀澀的野物“咕孃”,還有一種就是向天的小紅辣椒。

院庭中,這兩顆碗口粗細的棗樹,是我在十幾年前由故鄉叔叔家帶回來的。每年到了秋季的這一時節,樹的`枝杈和有些不着邊際的梢上,都會掛着鮮鮮紅紅,甜甜的棗子。那些熟透了的棗子,經秋風一蕭瑟,就會紛紛落到地上,並會發出砰砰的聲音,好似秋天裏抒情的詩句,聲聲都給我以震撼。因為那是不嬌柔,也不做作,句句都是鮮紅的。它們一個個就好似天使精靈,每一顆都是經過了太陽風雨沐浴洗滌過的聖物,不,它們就是大寫於凡塵世間,最虛靈微妙,也最真切的,一個個極為鮮活的意象。每一顆,都是大愛和廣愛於天下的點睛之詞。當它們落在大地上發出的沉實的聲音,不僅驚魂,也震魄。墜下的不是衰敗,是一種報效的慷慨,是一種更生的涅磐。我每年的此時,常常都會因這種情景而感懷着。

秋實的院庭地面上,不僅有棗的鮮紅,也有一種野生的俗語稱作“咕孃”的草本野物。這些不是我有意栽種的,是它們自己生長並年年繁盛在我家院庭的,所以被我稱之為“野物”。此類“野物”的意趣和妙趣所在,是需要你用一顆感恩的心,還要有一種放任練達的想象,才能在悟徹之內,感喟到一種無私與堅韌的偉大來。它們根植於泥土,從不計較自己地位的高低與優劣,彼此相互團結得緊緊密密,相互鼓勵地向着陽光生長,誰也不排擠誰,它們共同接受着每一場風雨。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這種“野物”,都會結下它們的“期望”來。而每一個“期望”,各個都有如板栗大小。在這些“期望”的外面,都包裹着一層青色的保護層,它們就好似生長在母愛襁褓之中的嬌娃,等它們成熟後,它們一起漸漸變紅。即便是成熟了,這一襁褓也不會打開,直到它們的愛情都順其自然地到來了,才會自然而然地告別生養它們的這一偉大襁褓,繼續着生生不息。判斷這些“期望”是否成熟,完全可以根據“襁褓”紅火的程度。

在我小的時候,鄉村的女娃丫丫們,就會三五成羣地到野地的田邊地角處,採摘這些“期望”,將它們內部那些數之不盡,猶如小米粒大小的精華,一點點地擠出後,放在她們嬌嫩的嘴裏,吸足氣,在用她們如瓠犀一般的牙齒,輕柔地咬出清澈無邪之音。這種音韻啊,醉了我,或者説,迷醉了像我這樣年紀,在鄉村裏長大的人們,整個的童年,知道快到了天命之年,也仍舊是餘音裊裊啊。這些小靈物啊,無論世間與人們的觀念和理念如何地改變,它們的音質音色總依舊從前。

在院庭的四處邊邊角角,是我在春季時栽種的望天椒,也被稱為朝天椒。它們雖然都很小,但各個都緊緊簇擁地,筆直地向上生長着。它們各個生長得都很精巧,無論生長在低矮的枝杈上,也都是齊刷刷地向上的。就是到了現在的季節,各個都紅得如火如荼,也不會驕傲地彎下自己的身軀和積極向上的頭。仍舊是矚目高天,任如你西風擺渡。它們無論是生長在任何的地方,就是很青很青,很稚嫩,也是辣的出奇,辣得無比。你只消吃上一點點,就會滿口地麻麻地辣。那些不喜於吃辣的人們,輕易是不敢入口的。而我,偏偏就是喜於吃辣的人。所以,每年的春季,我都會在院庭的邊邊角角,栽種許多,等到冬天到來的時候,做菜添加食用。它們既可以提升我的食慾,也可驅寒。眼下,這些朝天椒,正值紅紅的時候。靜觀時,若是有秋風時而吹過,它們就像是含羞的嬌女一樣,很含蓄,也很雅韻。動觀之時,若趕上片刻的靜息,你會通過它們整天大致的輪廓,感悟到,它們就好似一個騰騰燃燒着的火炬,給人以振奮,叫人以驚喜感歎。不僅能感受到它們的熱度,也能感覺到它們積極的強度。它們紅的精湛。雖然渺小,但也紅得堅強,更紅得不卑不亢。

我的庭院之內,就是這樣地交合着甜,澀和辣的紅。如詩一般的奔放與浪漫着;也如詞一般地婉約與抒豪着;又如曲賦一般地鏗鏘着。閒暇時,我或是哼着小曲,或右手夾着一支煙,端一杯香茶,時而踱着悠閒的腳步,時而坐在花牆上,有我無我地品味着一院子的醉紅。不僅欣慰着,也美美地陶醉着。

今日秋雨滴滴,猛然之間,令我不由自主,信口篡改了杜甫那首著名的:

《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當秋更發生。隨風沁日月,妙意正鵬程。

自舀閒趣得,春秋筆相橫。曉看紅濕處,熟果起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