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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砝碼美文

文學2.62W

你説愛情是兩個人的合同,不是一個人的契約。如果只是往愛情天平的一端加砝碼,天平會就會傾斜,這樣無論對於愛的人還是被愛的人,都是不公平的。我只是想,愛情是我留在你身上的砝碼,從來沒有奢望天平會有平衡的一天,我只是一直往自己的愛情裏下砝碼,也許,我是愛你的,可是我愛你,與你無關。也許,我並不愛你,我只是愛上了愛情本身。

愛情砝碼美文

——許樹。

起初許樹去政法大學,完全是因為一個網刊攝影圖片的拍攝,本來説好了接他的七年死黨周牧,卻臨時改變注意,把許樹塞給落琦。許樹和落琦有過初面。清明節前夕,政法大學的心寒湖旁,周牧的女友林小雨介紹給許樹認識的一個和他一樣寫字的女孩,送她上車回家,陽光貼着湖面的臉,她急促的腳步聲揉碎許樹眼裏的平靜,她和周牧一樣,都低自己一級,今年大三。

落琦趕到時,許樹正在天平教學樓前,仰着身子拍照。

那有什麼好拍的啊?就一個天平樓,尋常不過,整天過來過去都能看見。她用手理了理雙肩揹包,在台階下面仰望着許樹。

許樹摘下扣在臉上的相機,轉過身,豎着手指在嘴邊噓了一下,別這樣説,你還學法律呢?天平是一件很神聖的東西,你下了多重的砝碼,就會得到多重的東西。

砝碼是不能隨便加的,否則會失去平衡。落琦走上台階,塞給許樹一個麪包。大才子,我帶你遊覽下我們的學校吧!許樹擺擺手,我已經吃過早點了。麪包已經塞到許樹手裏。許樹一隻手把相機裝進口袋裏,一隻手把麪包望嘴裏填。落琦又悄悄把另外一塊新麪包塞進許樹的口袋。

四月末,長安的櫻花零零碎碎地散在枝頭,被雨水洗過之後,如女子掩面哭泣的臉。許樹説落琦,給你拍張照片吧!她擺手掩面,像是雨中的櫻花。我不喜歡拍照,一拍照就想起爸爸,而後她蹲在地上,靜靜地用手指點數落櫻,許樹急急地按下快門。

對了,才子。你們報紙銷量好麼?哪次給我看下你們的報紙,也看看才子的文章。落琦突然仰起頭來,仰着看着這個站在他們,而且就在自己身邊的記者。

我們報社?已經解散了。這不我都成了失業遊民了。

為什麼?

報社已經解散了。他媽的好好一個報社説解散就解散了。前一天一幫人還在“錢櫃”狂歡,第二天,就全部解散了,見鬼。工作説沒了就沒了。操,天下的報紙都都他媽的解散算了。讓我們這些記者全餓死。許樹開口大罵,話説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説髒話了。

幸虧你呆的不是《華商報》,西安的報紙全解散,我管不着,但是《華商報》一定不能解散!

為什麼?這次是許樹反過來問落琦。

因為《華商報》的紙是由我媽媽的造紙廠負責的。要是它倒閉了。我媽媽不就沒有工作了?

重新找唄,換工作還不和換衣服一樣簡單。現在的市場這麼發達!

誰都跟你比啊。我媽媽從畢業後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那裏了,到現在從來沒換過。一晃都有三十年了。

接下來頻繁的幾次見面,讓許樹對這個女子有了莫名的好感,因為報社解散,沒有工作,時間比較自由,許樹每天坐600路從三森到政法,然後在心寒湖坐一個下午,有時寫詩,有時候俯下身子看湖裏的魚。只有到週四的時候才會給落琦打電話。落琦要考研,按道理是後半年才準備的事,她卻等不及。從老早的時候就開始了,背單詞,聽講座,雖然還只是大三。林小雨説,許樹,你要是喜歡落琦,就多主動一點,愛情這東西,先要你自己去努力的。

落琦如初,許樹起先遇見的樣子,簡單樸素而又分外懂事。她不穿高跟鞋,拒絕自己身上任何虛掩的成分,下雨的時候會意外地從書包裏拿出傘,她會微笑着去接一個自己永遠都不會去光顧的麥當勞優惠券,只是為了那兼職的服務生早點回家。

許樹的愛情天平開始淪陷,之前他有過一個女朋友蔣何夕。他在何夕那裏透支了幾乎所有的砝碼,每一次領到稿費,我們都會一起去海吃。直到有一天,他覺得她是在透支他的青春,而後他們就分手了。

許樹收斂所有的目光,篤篤地以為落琦就是自己愛情裏完美的天平,許樹從何夕那裏索回自己的砝碼,全部追加在落琦的身上。落琦感覺到了,但是卻是本能的拒絕。她説許樹,你是在錯誤的地點遇上錯誤的人,你錯上加錯,你知錯嗎?

許樹説不知,許樹只要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天平,就會一直往裏面下砝碼,直到愛情的天平開始傾斜。讓那個被愛的人覺察,而後恢復平衡。

落琦説許樹,我要考研,而你已經有了工作,你知道麼?我們不合適!許樹搖搖頭,在下第一道砝碼之前,許樹就排除了疑慮。落琦雙手託着下巴,靜默許久,才緩緩地説,我剛剛失去愛情,我的砝碼全部在另外一個人的心裏,我沒有辦法暫時把他們拿回來。許樹説我會等,一直等下去。

許樹,你明白,我現在已經不相信愛情了,我曾經像你這樣篤篤地相信,像你一樣抽風,但是現在不了。落琦原本以為她會和衞小風同學一直幸福相愛下去。她曾經那麼痴迷的信仰愛情。後來動搖了,殘酷的'現實讓她只是祈求愛情可以持續到大學結束,後來縮短到一個學年。可最後連一個學期都沒有持續到。當衞小風下課,沒有搭理她就離開。當他們在餐廳前擦肩。不冷不熱的問候,終於讓落琦對愛情絕望。

許樹説,我會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好的男孩,沒有遇見愛情,而至在茫茫人海中尋覓,等着遇見你。但是落琦已經不相信了,她感覺是許樹在抽風。

落琦説的每一句話,許樹都在反駁。五一節後的夜晚,兩個人在落琦學校門前的路上爭執反駁了半個小時,在兩個站牌間來回的搖擺,還是沒有結果,直到校園大門關閉的那一瞬間,許樹把她推進校園。

許樹是落琦的砝碼,她沒有這樣想過,但是她身邊的一些人事卻讓她不得不來找許樹。因為朋友的事情她頻找許樹幫忙,起初是幫一個朋友發表,兩萬字的小説,許樹和一個編輯朋友一直在被錯別字和病句糾纏了兩個小時,最後才勉強在網上平發。另外一次是寫演講稿,許樹早上六點起牀,到八點半寫完,然後又繼續睡覺。不過讓許樹真正猶豫的是接到的落琦的那一個電話。給周牧送蛋糕的路上,落琦打電話説,,才子,我今晚無家可歸了,有人要打斷我的腿……你那裏方便麼。今晚可以收留我,還有一個朋友麼?許樹唯唯諾諾地點頭,然後把傷感的情緒傳染給周牧。那個為了和許樹在一起過自己的生日,甚至都辭掉了和女友林小雨共度燭光晚宴的機會的周牧,許樹就這麼輕易地背叛了他。

所有尷尬的情節都在那一個夜晚鋪陳而開,從許樹把落琦和她的朋友蘇洋帶進許樹的出租屋。房間停水,許樹只去買了大瓶的礦泉水備用。蘇洋因為和男友吵架才去找落琦。而落琦實在沒有辦法一個人安頓蘇洋,蘇洋用落琦的手機發短信給男友説自己出車禍,男友在那端着急得凝噎,揚言若是落琦撒謊,便要打斷落琦的腿。找一個可以幫她打架的人安頓下來,這便是落琦找許樹的原因。

許樹把自己打包在招待所裏,一罐“9度”的微醺和半窗月光的曖昧。次日黎明,許樹借半壺水、買早點,回住處,把東西給他們。然後自己回學校簽到,落琦回學校上課的,説下課回來接蘇洋。

許樹還沒有來得及給周牧補一聲生日快樂,他便打電話過來。問許樹是不是落琦有來找過許樹,許樹如一作答。當時許樹正在215公車上,周牧在那邊喊什麼,許樹幾乎沒有聽見。後來就看見許樹的屏幕亮了,一尾孤單的魚,在許樹的屏幕上游動。周牧掛斷了電話。下車的時候,許樹回電話給周牧,許樹在打針,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很難受。

怎麼搞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我的胃,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是五一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喝得稍微有一點多了。那一天,林小雨也跟着周牧去了,還有其他幾個哥們的女朋友也去了,總共十三個人。那天大家喝得比較高興。許樹喝了不少的酒,但沒有惹事。許樹只記得自己一口氣和在場的人全部敬了一圈。許樹旁邊換着酒杯倒酒的哥們差點傻眼。

許樹説,周牧,明天幾節課?許樹去看你吧!

不用了,等我病好了,給你打電話。天空開始落雨,措手不及。

聽話,你要不告訴許樹,明天上午八點,我拎着東西在你們教學樓下面等你吧!

我上午要上課,你下午來吧。

落琦給許樹打電話的時候,許樹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她在電話那端生氣,大概是因為前一天的事。落琦問許樹她借宿的晚上,他在哪裏住着?

許樹拍着胸脯説,我在我朋友有那裏住的,而且還信誓旦旦地描述朋友房子的地理位置,甚至用他早上拎過去的那個熱水瓶作證。

落琦知道許樹在騙她。放在別的女孩子,知道這些感動還來不急,但是她不會,和她在一起,請她喝一碗稀飯都要費半天的嘴皮子。落琦從來都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得別人好處的女孩子。她從圖書館回到宿舍,看到林小雨趴在陽台上哭泣,詢問了之後,她開始罵周牧,這世上的男子沒有一個是好人,然後她又罵小雨不爭氣,還是這麼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要是放在自己,早受不了了。落琦要打電話給周牧,被林小雨攔住了。林小雨原本是沒有打算告訴落琦她和周牧吵架的原因,被落琦這麼一折騰全説了出來。説出來之後,有開始有些後悔。落琦開始給許樹打電話。這是她欄不住的。

才子,我是在利用你。落琦在電話那端大吼,甚至有那麼一點嘲笑的語氣。一直以來,許樹都在利用你。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麼這樣就容易上當?

一場急促的雨,許樹沒有打傘,打傘也無濟於事,因為它淋濕的是許樹的心。周牧、林小雨、落琦和許樹,四個人。彼此聯繫,彼此在意,卻用相互牽制,相互影響。許樹們都是封閉的,只為了自己最關心的人,可又全是透明的。

周牧在病室裏罵林小雨,你明明知道落琦不喜歡許樹,你還讓落琦去找他,找我兄弟幫她打架。你這明顯不是害我兄弟!

林小雨本來是在牀前給周牧剝桔子,看看周牧打電話,也沒有在意。更沒有想到打完電話,周牧會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橘子掉在地上,林小雨俯身去撿。撿起來的橘子重新放在桌子上,林小雨才慢慢地説,我想着,她如果能去找許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不也是一件好事麼。

周牧從背靠着的牀上坐起來,手指着林小雨的額頭。當初林小雨向許樹介紹落琦的時候,他就沒一聲好氣,現在更是找到理由了。許樹,那麼一個文弱書生,我們在一起七年,打架逃課都從來沒有叫過他。你卻叫他去幫她打架?

林小雨抽噎着,卻急忙上前扶吊針,剛才周牧起身的動作有些大,差點把紮在胳膊上的吊針碰掉了。我想着許樹那邊也許有朋友,再説他不是有工作了,也方便一些。

他哪有工作了?你去他那裏看下就知道了,丟了錢包,又丟了相機。和我們一起出去,許樹們吃飯坐車都不讓他付錢。

那他不是在寫書麼?

是在寫,都幾乎要淪陷進去了,可是沒有人給他出啊?周牧越説越氣,最後一個耳光掄在了林小雨的臉上。

許樹意識到落琦當時非理智的。因為落琦説她對他有太多的負罪感,甚至直截了當地説,我是在害你,是在利用你,別這樣了好不。別往愛情上面加砝碼了。否則大家誰都承受不起。

原因出在周牧那裏。如果他在病室裏罵小雨,而且連落琦也沾上了,後面的都不會出現。愛情是一座天平,為了自己的平衡,或者自己想取得的某一種狀態,我們不得不去從別的地方拿砝碼。這樣別人的愛情天平有出現傾斜,如此下去,沒有一個愛情是平衡的。

許樹掛斷了落琦的電話,接着打電話給周牧,問他是否罵林小雨,罵落琦了?

電話那端的周牧正被拉肚子攪得難受,被許樹這麼潑一頭冷水。我是罵她了,怎麼着?我們兩個吵架好像還用不着你來插手吧?

你是不是提到落琦了?

是,又怎麼樣?

許樹狠狠地罵了周牧一通,沒有給周牧一口喘氣的機會。然後掛斷了,繼續把電話打給落琦。開始的時候是落琦那邊有些激動,用落琦的話來説,就是腦子在抽風,後來落琦不抽了,許樹卻開始抽了起來。許樹從來沒有覺得落琦和他在一起是負罪,也絲毫沒有覺得她是在利用他。

落琦並不這麼想,她要和許樹決裂,結束最後一次通話,然後消失在許樹的世界。

如果我和你掰,你是不是會和周牧掰?陽台上的風有些大,落琦微微顫了一下身子。

你覺得我做不出來麼?酒精停滯在空氣中,悲傷散不開,滾燙的液體漫過七年之後開始蒼老的青春面龐。

你一定不能和周牧掰!你們七年的友情為了我這麼一個膚淺的女子,你值得麼?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怎樣決定是我的事情。

你要是和周牧掰了,周牧一定會和小雨掰的。你以為那樣,我和小雨之間的關係會好麼?許樹!你是把這當成一個砝碼來要挾我麼?

落琦第一次叫許樹的真名。砝碼?許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往自己的青春上面加砝碼。總之心裏空空的。

掛完電話是零點,三個小時,碾轉許樹漫長的青春。手機上顯示有周牧的兩條信息,一條:許樹,我罵沒有罵林小雨和你沒有關係。二,我心裏也很難受,宿舍熄燈,明天見面説。許樹猜想周牧一定給他打了很長時間電話,佔線。

第二天,天晴,許樹打開手機就看見落琦的短信:你最好來我們學校一趟,只要你能和周牧和好如初,我可以完全妥協。許樹泯然一笑,天平沒有失衡。

等車去往落琦學校的時候,許樹接到周牧的電話。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給落琦説,你要為了她和我掰?

許樹腦子轟了一下,我現在去你們學校,過去再説吧。

那好,過來吃完飯,各走各的。

許樹甚至在十幾個小時前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周牧的學校。陽光耀眼,像是一場盛大的洗禮,許樹擔心這一行,陽光會把他的青春洗得乾乾淨淨。比雨水還要乾淨。愛情,友情都像是昨夜的雨水,濕漉漉的,此刻卻聞不到一點氣味。

接許樹的是落琦,她翹課。落琦翹課,一定意味着她將要做的事情對她來説很重要。林小雨説過,落琦幾乎不逃課,即使逃課也是為了去聽比上課更重要的講座。落琦説,放心,許樹,許樹不會讓你和周牧掰的。

可是周牧怎麼會知道許樹們之間的談話?

落琦説,前一天晚上,打完電話會宿舍的時候,被正在洗腳的林小雨給看見了。小雨也在哭。她問小雨怎麼回事,小雨説自己又被周牧打電話罵了一頓。兩個女生又在陽台上,彼此安慰了很久。落琦把自己通電話的內容也全部告訴了林小雨。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告訴周牧,一字不拉的告訴,而且這麼快。

許樹打周牧電話。周牧關機。落琦打林小雨電話。林小雨在病室,她也生病了,周牧在陪她。落琦和周牧約了見面的時間。

陽光,周圍都是陽光。找不到任何躲避的場所。走出來,就被陽光包裹得嚴嚴實實。我不相信的東西,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去相信呢?落琦衝着許樹喊,我真是太蠢了。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意識到我們這樣的交往就是一個圈套,從心寒湖相識的時候,我甚至在那個時候就應該把事情制止了,如果那樣就不會到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

許樹不吭聲,打開手機放歌。一場雨把我停在這裏。你冷漠的表情會讓我想起六月的雨……我沒有放棄,也不會離你而去,哪怕要分開,我依然等你,我全心全意,等你的消息,最會有一天,你會相信我,我愛你。

午飯過後,陽光更加刺眼。許樹一個人在心寒湖徘徊,我是要等人的。等落琦,落琦上課去了,等周牧,周牧在陪林小雨打針。但是今天他們都一定會出現,不管結局如何。他尋思着自己該去買一包煙,就走出校門。買了一包“都寶”,回來繼續坐在心寒湖旁。

抽煙,一抽煙,許樹就想事。想起他每一次攏着雙手給周牧點煙的樣子。他把他們在一起的七年完完整整地回想了一遍。每抽一根煙,就是一年。七年之後。周牧還沒有到,他又開始抽煙,接着想落琦。抽到第三根的時候,周牧和落琦一起走過來了。

許樹站起來,給周牧遞煙。

我不抽“都寶”這麼女人味的煙,周牧説。

其實剛才買煙的時候。許樹就想過了。只是他想不起來周牧平時抽的那種煙的名字了。許樹遞煙的手在空中一直停着,沒有要收的意思。終於周牧接過煙。在許樹的旁邊坐了下來。許樹把火打着,攏着雙手給周牧點煙。然後又給自己點着。

落琦在兩米外,背對着心寒湖,看着許樹和周牧。可他們的臉上一臉陽光,絲毫沒有決裂的跡象。

煙一絲一縷在湖面升起,散着淡淡的煙草味,在夕陽下,瀰漫氤氲。許樹把抽過的煙蒂在石凳上依次排開。左邊七根,右邊三根。像是一個個砝碼堆在石凳的兩端,許樹解釋完有關十個砝碼的支離破碎之後,開始不説話,周牧也不説,兩個人對着抽煙。

落琦有些慌,我説過,只要你們兩人和好如初,我完全妥協。不過沒有人理,她的話比煙圈散得還要快。抽完一支煙,許樹看了看周牧,又轉身看了看落琦,把煙蒂續在第七根煙蒂後。

周牧把自己的煙蒂放在許樹煙蒂的後面。兩個人站起來,朝落琦笑。

去吃麪吧,牛肉拉麪!許樹對周牧説。然後兩個人朝學校外的方向轉去。突然,周牧又轉回來,對落琦説,你回宿舍看看林小雨把!

風把石凳上的煙蒂全部吹散。落琦聽見許樹對周牧説,剩下的煙,你全拿着吧。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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