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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收秋種話農忙散文

文學1.01W

【一】麥收隨筆

夏收秋種話農忙散文

現在的麥收可真是輕鬆多了,聯合收割機“轟隆隆”地走上幾個來回,大片的麥田就都變成了麥粒兒。把麥粒兒裝進口袋裏,然後用農用三輪車或拖拉機拉回家,晾曬上三兩天後就可以入倉了。再用播種機種上玉米之後,澆上一遍水就開始等着秋收了!想想看,現在的麥收真是簡單多了,省了農人們好多的力氣。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少年時代麥收的情形。

那時候的麥收真的太艱難了。六月的陽光正是最毒辣的時候,然而太陽最毒的時候也恰恰是麥收最忙的時候。那個年代沒有聯合收割機,收麥子全靠人們用鐮刀割。因此在向麥田出發之前要把所用的鐮刀在磨石上“嚯嚯”地磨光、磨快了,然後還要準備下大量的稻草繩子以備捆紮麥秸所用;當然還要帶上足夠的水,在烈日下割麥子是一項非常艱辛的體力活兒,出大量的汗沒有水怎麼能行?

來到地頭,俯下身子,左手抓住一把麥穗下方的秸稈,右手揮舞鐮刀將秸稈齊根砍斷,然後整齊的鋪放在地上。接着再抓一把麥秸稈揮鐮再砍,如此循環往復。用不了五分鐘整個後背前心便已被汗水浸透。一望無際的麥田就如同海洋一般,農民們就是靠一鐮刀一鐮刀把麥子放倒的。麥芒劃在手背、胳膊上形成了一道道的血痕,被汗水一浸那感覺非親身經歷者無法感悟。我親身經歷過,因此我更能體會農人的艱辛,“誰知盤中餐,粒粒結辛苦”一點不假!

當把全部的麥子都放倒平鋪在地上後,經過一個上午或下午的晾曬就開始捆綁了。先在腰裏繫上很多的草繩,然後用鐮刀將鋪在地上的麥秸聚攏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接下來從腰裏抽出繩子將那小堆麥子捆成個兒。等這項工作完成後就開始裝車了,那個年代裏沒有機動車,只有人力木板車。把車裝滿後先在車轅上栓根繩子,一個人駕轅另一個人就拽那根繩子幫忙拉車,遇到上坡的時候兩個人的前胸幾乎都貼着地了,行進之艱難可見一斑!這種情形像極了拉船的縴夫。

不知用了多少個來回,終於把麥田裏的麥子運到了場院裏,堆成了高高的小山。下一步便開始用脱粒機脱粒兒了!脱粒兒時要分工明確,有的專門負責解繩子,有的負責把麥秸放進脱粒機裏,有的負責收集麥子粒兒,有的則負責收集碎秸稈。經過一天或一夜甚至更長的時間,場院裏便堆成了小山一樣高的麥粒!這時候人們開始互相比較,看看誰家的“小山”更高更大,經過比較,有的搖頭歎氣,有的笑逐顏開,現在想來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接下來是晾曬,要在烈日下暴曬至少三天的時間才不會生蟲子。在晾曬的過程中要一遍遍的用鐵耙子或竹耙子將麥粒攤勻。當麥粒咬在嘴裏發出“咯嘣”的響聲時,説明麥粒已經曬到火候可以入倉了。事先要把家裏空的大缸大甕準備上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以備存麥粒用。收麥粒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越是太陽毒的時候,越是入倉的黃金時間,一般下午四點多鐘就要開始行動了!聽吧,公路上、房頂上叮叮噹噹用鐵鍬、耙子堆麥子的聲音此起彼伏。把麥子堆成堆後,一人張開口袋,另一人開始用簸箕或鐵鍬把麥粒倒進口袋裏;一口袋麥粒大約一百餘斤重,把一個個口袋裝滿後再運回家倒入空缸中,然後用塑料薄膜把口封好,以防返潮或蟲咬。

當然麥子入倉了並不代表大忙季節就已經結束了,因為還有夏種呢!那個時候沒有播種機全用人力。一個人用鐵钁一行行的挖成小坑,另一個人端着盛滿了化肥的盆子往小坑裏撒化肥;還有一人端着盛滿玉米種子的盆子跟在後面,一個小坑裏大約要放入二到三粒玉米種,放上玉米種子後還要用腳把土將坑埋住。等這項艱鉅的工作結束後還要澆上一遍水以保證土壤的墒情,還要揹着噴霧器打滅草劑。等到所有的工作都結束了,整個麥收季節也宣告完成了。

整個這一系列程序下來,至少要持續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我用筆去描述這個過程當然很輕鬆,但是真正要幹起來,不知要付出農民多少的汗水?雖然現在農村都已經基本實現機械化了,但機械化並不代表現代化,在夏收夏種的過程中某些環節上,仍然需要人力來完成。因此可以這樣説,農民仍然是中國最艱辛的人羣。

【二】秋收隨筆

從九月底開始一直持續到整個國慶假期,在農村正好是秋收的大忙季節。今年的玉米顯然又是大獲豐收。勤勞的農民,汗水伴隨着喜悦,將沉甸甸的玉米棒子在房前屋後的空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在我們這一帶的鄉下,一年夏秋兩季,夏天收麥子種棒子,秋天收棒子種麥子,周而復始,如此循環。每到夏收和秋收即將來臨的時候,我的心裏就非常緊張,因為又得回家幹活接受苦累煎熬了。尤其秋天收玉米棒子的時候,在地裏掰棒子的滋味並不好受,雖然農村機械化水平正逐步提高,但農民們為了省錢,並不完全使用聯合收割機進行收割,有幾塊田地依然要拿着鐮刀和口袋靠人力來解決問題。

一大早,我就和年紀越來越大的父母鑽進了密不透風、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裏掰棒子。我是左右開弓,像對付惡貫滿盈的敵人似的,將身邊兩側的玉米棒子,惡狠狠地掰下來扔到地上。今年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不像前幾年一樣所有玉米秸稈、葉子上爬滿了蠢蠢欲動的毛毛蟲。掰一趟下來,頭上、身上、手上全是這些蟲子。我平生最怕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蟲子了。那時候一鑽進棒子地裏就膽戰心驚,如同煉獄般承受着煎熬,掰棒子的時候我都是閉着眼睛的,那些毛毛蟲毫不客氣,很輕鬆的就鑽進衣服裏頭去,在胸前後背上緩緩蠕動,高興了還“吭哧吭哧”咬上兩口,那感覺非親身經歷之人難以想象。這些蟲子長大了就會變成蛾子,這就是所謂的“美國白蛾”。隨着對“美國白蛾”防控力度的加大,今年秋天這些小東西已經蹤跡不見了,我也不用再閉着眼睛幹活了。

太陽出來了,玉米地裏濕熱難耐,很快單薄的衣服便被汗水浸透了。長長的像鋸齒一樣粗糙的玉米葉子開始發揮威力。不多會兒,我的手背上、胳膊上便被劃了一道道雜亂無章的血痕,這些傷痕被汗水一浸,有一種另類痛楚的感覺。玉米棒子上的粉子、毛毛落進脖子裏又刺又癢,那難受滋味無以言表,前方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在幹活的時候,我一般都會想一些浪漫的事情,來對抗這難捱的時光。這一招還真管用,我想着《花千骨》,時間似乎在我虛無的幻想裏縮短了。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時辰,整個地裏的玉米棒子總算全部掰完了,下一步就是舉起鐮刀將玉米秸稈砍倒。

在我幹活的`時候心情一般都很差,望着滿眼矗立着的玉米秸稈,我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日本鬼子的形象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舉起鐮刀毫不留情的把這些“鬼子”齊根砍斷。看着這些毫無生命的“鬼子們”在我的鐮刀屠戮下一片片倒下,我竟有了一絲小小的快感。幾個小時過去了,整塊田裏的玉米秸稈已經全部倒下,下一步就是將堆放在地上的一堆堆的玉米棒子挨個裝進口袋裏,很快幾十個口袋便用完了。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裝車,拿起“搖把子”把我那破舊的農用三輪車打着火,然後把口袋裝進車廂裏,堆得又滿又高。然後我就開着三輪車在“突突突”的馬達聲裏開回家。幾個來回之後,房前屋後的空地裏便都是玉米的世界了。晚上的時間便開始給玉米棒子扒皮了,這是個艱鉅漫長的工作,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完成。一絲不掛的玉米棒子需要晾曬起來才行,在我們這一帶的農村曬棒子一般都是在房頂進行。前些年我們家都是用人力,我站在高高的房頂平台上用繩子一點點的把不知多少噸重的玉米棒子拽上去然後攤開晾曬,手上磨了多少個血泡早已記不得了。後來買了個小小的機器,用手擰那輪滑上的手柄繩索,便將盛滿玉米棒子的口袋吊了上去,更先進的是電動輪滑,只需要摁電鈕就可以了。

若干天后,等棒子完全曬乾了便開始脱粒了,用脱粒機把玉米粒兒從母體上分離出來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大約一天就可以把這項工作做完。最後一道工序便是入倉了,農人們把大缸小甕和口袋全裝滿了,然後封口,就等着時機一到賣個好價錢了,農民的大部分收入大抵就是靠賣糧食所得。當然了,在收玉米的百忙之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便是播種小麥。收與種這兩項工作非常緊湊,撒上化肥種上小麥然後就要澆水了,用機井給田地澆水是一個非常累人的活兒,光水帶就長達數百米長。每塊地一澆就是一天或者一夜。澆完地還要再打藥,當這一系列工作完成後秋收秋種便告結束了。農民們開始進入農閒時節了,壯勞力們該打工打工,該幹嘛幹嘛去了。農民們又開始盼望着來年的夏收小麥能有一個好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