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白鼠’死去了散文

一隻‘小白鼠'蜷縮一團，死在了專門為它設計好的塑料盒子裏，看着好傷心。

它不該死去，它是一隻健健康康的‘小白鼠’。我曾經幾次跟我的小女兒求情過，給它打開盒子，給它自由。

‘小白鼠’是我小女兒前不久在學校門口花五元錢買回來的小寵物。‘小白鼠’着實招人喜歡，小小的，看上去很活潑，一身雪白的皮毛，幾道灰色的.花紋圈在其中。長相特別像鼠，鼠頭鼠腦。於是，我痛斥我的小女兒叫她趕快把它扔掉！鼠是‘四害’之一，怎麼能把它當寵物養在家中？再者説，老鼠有鼠疫，一旦被傳染上，後果不堪設想。我嘮叨了半天，可小女兒極力辯解説它不是老鼠，只是長相像鼠，我將信將疑；小女兒一直被我寵慣了，太任性，好説歹説，我拗不過她，只好順着她，暫且把它留在了家中。‘小白鼠’正式成為我們一家三口之外唯一一個活體動物了。

不管它是不是鼠類，美其名曰什麼，但我還是管它叫‘小白鼠’，只是在‘小白鼠’三個字上加了個單引號。

小女兒非常喜歡它，每每放學回家，總會第一時間從塑料盒子裏把它捉出來，很開心地玩一會兒，然後再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蓋好蓋，生怕它會逃出去。等小女兒上學不在的時候，我就會靜靜地觀察它一會兒。被關在盒子裏的‘小白鼠’似乎很不甘心，一會兒用爪子刨，一會兒用嘴啃噬，一會兒躍起身子向外張望，看上去它是多麼渴望自由啊！

幾天之後，我也開始喜歡上它，有事沒事的時候總想逗逗它。‘小白鼠’身手非常敏捷，每當你伸手抓它的時候，它總會縮起身子，抬起兩隻前爪向你表示抗議，一番徒勞的舉動真惹人逗。

有幾次它掀翻開蓋子逃了出來，在地上竄來竄去。我不忍心將它捉回去。它本該這樣，自由自在，而它現在，被關在盒子裏，沒有了自由，這樣被‘寵’，其實它很不情願啊！小女兒發現它逃出去，很快就把它抓回來了，用我喝完酒後的啤酒瓶重重地壓在盒子上面。自此，‘小白鼠’再也沒有逃出來過。

我幾次找機會跟她説：“你這樣‘寵 ’着它，其實它不幸福，而是被折磨。”

“我們餵它吃，餵它喝，這樣的寵愛它，難道不比它在野外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好嗎？”小女兒 不屑一顧地反駁我。

‘小白鼠’在狹小的活動空間內的活動次數越來越少了，直至它呆在盒子裏不大動彈，我很着急，擔心它會死去。我説：“孩子，它快不行了，再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死去的。放了它吧，讓它迴歸自然去自由自在地生活，給它一條生路吧！ ”

看着它這個樣子，小女兒只是從盒子裏把它捉出來，放在手掌中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它的皮毛，再餵它，它不吃也不喝。任憑小女兒如何的耐心呵護，‘小白鼠’絲毫不領情。小女兒心痛地看着它，無計可施，只有把它重新放回到盒子裏。

束縛住它的自由，給它再多的幸福，恐怕也只能是困惑，或者是痛苦；生命中最大的幸福不是物質的滿足，也不是掛在口頭上的愛護，而是給它一定的自由與寬鬆；否則，它只能昏昏沉沉地生活。

我極力挽救‘小白鼠’的生命，卻未能改變它的命運。

小女兒手裏捧着‘小白鼠’的屍體，一場痛哭，誰都勸不住，她實在是太傷心了，好長時間説什麼都不肯把它丟棄到垃圾堆，任憑我怎麼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