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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用)湘中原文及賞析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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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中原文及賞析1

湘中作

(實用)湘中原文及賞析6篇

湘流繞南嶽,絕目轉青青。

懷祿未能已,瞻途屢所經。

煙嶼宜春望,林猿莫夜聽。

永路日多緒,孤舟天覆冥。

浮沒從此去,嗟嗟勞我形。

翻譯

湘水環繞着南嶽衡山,極目遠望,但見一片青色。

身膺公務,不可歇息,舉目兩岸景色,都那麼熟悉,這是我多次路過的地方。

煙水瀰漫的島嶼,尤適宜春季眺望;林中猿嘯,千萬別在夜間傾聽。

在這漫漫長路,我的思緒交纏;縱一葉扁舟,行在冥冥夜色之中。

從此浮沉而去了,真可歎啊!我竟如此勞碌奔波。

註釋

湘流:指湘水。

南嶽:即衡山,五嶽之一,在湖南省衡山縣西。

絕目:極目,極盡目之所至。

祿:祿位。

已:止。這句意思是,詩人對於祿位的懷念,尚未停止。

嶼:河中小洲。衡山附近湘江中有觀湘州、鰲洲等小嶼。

猿:猴子。

永路:長遠的道路。

緒:愁緒。

冥:昏黑。

浮沒:飄浮汩沒。謂仕途順暢或不順暢。

嗟嗟:歎詞,表示感慨。

勞我形:勞累我的身體。

創作背景

該詩是一首紀行詩,是詩人張九齡於開元十九年(731)春,奉召由桂州任上赴京任祕書少監時途中所作。

賞析

該詩着重抒寫詩人赴湘水途中的感受。首句説:“湘流繞南嶽”,展示出一幅氣勢壯闊的山水圖畫,同時在寫景中暗寓行旅的路線。該句雖不事刻畫,但着一“繞”字便可使人想見山形的曲折、水流的婉蜒。次句承上寫舟行所見,極目望去,進入視野的都是青青的山色。一個“轉”字頗值得玩味,它既與“繞”字呼應,傳達出舟繞山而行的逼真感受,而且隱約透露出詩人的內心情緒。因為青青山色固然令人賞心悦目,但如果一路行來,轉過一山又是一山,眼前唯見青山白水,久而久之,自不免覺得單調乏味,更何況從下文可知詩人此行並非為着遊山玩水,所以開頭兩句雖只是寫景敍事,已為全詩奠定了倦遊的基調。

“懷祿未能已,瞻途屢所經。”是該詩的主旨,全詩的寫景抒情都從這兩句生髮。上句揭示了行旅“未能已”的原因乃在於“懷祿”,具體到該首詩不過是作官的一種委婉的説法,從中可見詩人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的處境。下句接着説因“屢所終”之故,旅途的自然山水在他的眼裏統統失去了新鮮感和吸引力。這兩句詩語調低沉,其中不僅流露出詩人的'羈旅之感、飄泊之歎,還有詩人對宦遊生涯的厭倦。

正因為詩人懷着這樣一種心情並且移情於物,所以湘江上的一切景物便都蒙上了一層悽清黯淡的色彩。“煙嶼”以下四句所展示的就是這樣一幅處處滲透着詩人主觀感情的圖景。五、六兩句,一從視覺着筆,一從聽覺入手,傳達出旅人白天、夜晚的不同感受,運筆極為簡練。“煙嶼”本是美景,惜乎只“宜春望”,言外之意是眼下卻不能給人帶來審美愉悦;猿啼本自悽哀,在萬籟俱寂的夜裏,格外顯得淒厲,使人傷情。這兩句一“宜”一“莫”,正反成對,使詩意跌宕不平。接着兩句繼續寫旅途情景,但變換了一種角度。江水迢迢,長途漫漫,一葉孤舟從日出到日落,從黃昏到夜晚,日復一日,簡直不知何日是歸期、何處是盡頭!如果説上兩句側重抒發的是詩人淒涼感傷的情懷,那麼這兩句更多地帶有孤寂苦悶的意味。

以上八句層層蓄勢,結末的抒慨雖語氣直露卻情真意切、水到渠成。“浮沒”一詞,語意雙關,既指行舟的隨波逐流,也喻宦海的沉浮,“浮沒從此去”一句似乎很曠達,但緊接着便是一聲嗟歎:“嗟嗟勞我形。”並在此沉重的歎息中收束全詩。

該詩將山水同行旅結合起來寫,卻又不同於一般的山水行旅詩。它沒有對沿途風光多作刻畫,而主要用賦的手法抒寫行旅感受,即或寫到景物,也是為這一主旨服務。聯繫詩人的際遇,不難理解,這行旅中的種種感受,正是他屢遭遷謫的經歷和他厭仕途的心結在詩中的折射。詩人將它們不露痕跡而又富於啟示地融進長途跋涉的體驗中,從而創造出既真實動人又含蓄藴藉的獨特意境。

湘中原文及賞析2

原文:

湘中酬張十一功曹

休垂絕徼千行淚,共泛清湘一葉舟。

今日嶺猿兼越鳥,可憐同聽不知愁。

譯文:

不必再因貶官南方而垂淚千行了,今天不是乘一葉扁舟沿湘江北上了嗎?

嶺猿越鳥的鳴叫聲,本來會使北人聽了哀愁的,因為今日遇赦北歸又和好友同行,似乎猿鳥聲也變得可愛而使人忘掉憂愁了。

註釋:

⑴湘:湘水,發源於廣西壯族自治區靈川縣海洋山,東北流經湖南入洞庭湖。湘中:指湖南郴州。張十一功曹:指張署,河間人,是韓愈的好友。十一:是兄弟間的排行。功曹:是州府功曹參軍的省稱,掌管官員考核以及文化教育衞生諸事宜。

⑵絕徼:偏僻荒遠之地,此指廣東省和湖南省南部韓、張兩人貶官之所。絕,一作“越”。《漢書·鄧通傳》:“盜出徼外鑄錢。”顏師古注曰:“徼,猶塞也。東北謂之塞,西南謂之徼。”

⑶一葉舟:船如一葉,極言其小。

⑷嶺:五嶺,具體説法不一,通常指大庾、騎田、都龐、萌渚、越城五嶺。當時以嶺南為蠻荒之地。

⑸可憐:這裏作可愛解。

賞析:

《湘中酬張十一功曹》是唐代文學家韓愈的作品,載於《全唐詩》卷三百四十三。作者和張署遭貶後同時遇赦,詩中有遇赦北移的愉快心情,雖也有對新任職務(江陵府參軍)的.不滿,但總的説來,喜多於悲,心中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當初韓愈和張署二人同時遭貶,韓愈為陽山令,張署為臨武令,都在極為邊遠荒蠻的邊塞之地。前途的陰霾,環境的惡劣曾讓二人壯志頓消,感慨於仕途的浮沉不定和自己的遭遇而黯然泣下。此時忽逢大赦,得以脱離偏遠的蠻荒之所,於是詩人止住哭泣,“休垂絕徼千行淚”,和張署“共泛清湘一葉舟”,趕往江陵赴任。“今日嶺猿兼越鳥,可憐同聽不知愁。”猿啼鳥鳴本是哀音,是孤寂、愁苦的象徵,詩人在這裏卻故寫哀音而聞之不哀,反覺可愛,進一步將內心的喜悦表露出來。韓愈此為反話正説,令人覺得更有韻味。其用心不可謂不巧,其立意不可謂不絕。

全詩用湘江泛舟的樂趣來排解往昔的憂傷,用朋友情誼的温暖來慰藉當前的苦悶,用語奇崛,筆力遒勁,體現了中唐以後的絕句注重煉意的特點。

湘中原文及賞析3

原文

猿愁魚踴水翻波,自古流傳是汨羅。

蘋藻滿盤無處奠,空聞漁父扣舷歌。

賞析

自從漢代詩歌中常見的手法。韓愈此詩別具匠心,不寫與屈賈同病相憐之苦,而是寫英魂無處憑弔之情;不正面用典,而是以神祕空靈的意境烘托心頭的迷惘惆悵,這就更深刻地表現了世無知音的寂寞悲涼。此詩的大意是:汨羅江畔山猿愁啼,汨羅江上魚躍浪翻,這裏自古就流傳着屈原的故事。如今我空有滿盤的頻草,卻找不到地方把屈原祭奠,只聽到漁夫擊舷歌唱的聲音。

貞元(785-805)末年,韓愈官監察御史,因關中旱飢,上疏請免徭役賦税,遭讒被貶為連州陽山令。政治上突如其來的打擊,在詩人心底激起了無法平息的狂瀾,從而形成了《湘中》詩起調那種突兀動盪的氣勢:“猿愁魚踴水翻波,自古流傳是汨羅。”這兩句語調拗折,句法奇崛。如按通常章法,應首先點出汨羅江名,然後形容江上景色,但這樣語意雖然順暢,卻容易平淡無奇,流於一般寫景。這裏詩人運用倒裝句法,突出了江景:山猿愁啼,江魚騰踴,湘波翻滾,一派神祕愁慘的氣氛,以為詩人哀憤的.心境寫照。首句又連用“猿”、“魚”、“踴”等雙聲字相間,以急促的節奏感來渲染詩人激動不平的心聲。因而,詩人雖然沒有直抒見到汨羅江時所引起的無窮感慨,卻自有不盡之意溢於言外。

詩人來到汨羅江本是為憑弔屈原而一泄心中的鬱悶,然而就是在這裏也得不到感情上的慰藉:江邊到處飄浮着可供祭祀的綠蘋和水藻,可是屈原投江的遺蹟已經蕩然無存;當初賈誼尚能投書一哭,此時卻連祭奠的地方都無從找尋,唯有江上的漁父舷歌依然,遙遙可聞。相傳屈原貶逐,披髮行吟澤畔,形容枯槁,遇一漁父相勸道:“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醨?”説罷,“鼓枻而去,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屈子已逝,漁父猶在,此時之漁父雖非昔日之漁父,然而此時之詩人正如昔日之屈原,賢者遭黜,隱者得全,清濁醒醉,古今一理。因此那悠閒的歌聲似乎永遠在嘲弄着一代代執着於改革政治、不肯與世同流合污的志士仁人。這裏暗用楚辭《漁父》的典故,情景交融,渾成無跡,構成清空孤寂的境界,與前兩句激切哀愁的氣氛在對比中達到高度的和諧,生動地表現了詩人面對茫茫水天悵然若失的神情,含蓄地抒發了那種無端遭貶的悲憤和牢騷。

這首詩寓激憤哀切之情和排奡跌宕之勢於清空的意境和深長的韻味之中,成功地將探怪求新的特點和傳統的表現方法揉為一體,充分體現了韓愈在藝術上的創新精神和深厚造詣。

湘中原文及賞析4

原文:

和張燕公湘中九日登高

唐代:陰行先

重陽初啟節,無射正飛灰。寂寞風蟬至,連翩霜雁來。

山棠紅葉下,岸菊紫花開。今日桓公座,多愧孟嘉才。

譯文:

重陽初啟節,無射正飛灰。寂寞風蟬至,連翩霜雁來。

山棠紅葉下,岸菊紫花開。今日桓公座,多愧孟嘉才。

註釋:

重陽初啟(qǐ)節,無射正飛灰。寂寞風蟬(chán)至,連翩(piān)霜雁來。

啟節:古代使臣出行,執節以示信。後因謂侍從引駕或高級官吏起程為“啟節”。

山棠紅葉下,岸菊紫花開。今日桓公座,多愧孟嘉才。

孟嘉:東晉時大將軍桓温的參軍。

賞析:

陰行先這一首有名的`五排,其妙處在於,詩人以雄勁的筆觸,描寫和張燕公湘中九日登高的藝術概括。他通過對於時間和空間的意匠經營,以及把寫景、敍事、抒情與議論緊密結合,在詩裏熔鑄了豐富複雜的思想感情,使詩的意境雄渾深遠,既激動人心,又耐人尋味。

湘中原文及賞析5

湘中酬張十一功曹

休垂絕徼千行淚,共泛清湘一葉舟。

今日嶺猿兼越鳥,可憐同聽不知愁。

翻譯

不必再因貶官南方而垂淚千行了,今天不是乘一葉扁舟沿湘江北上了嗎?

嶺猿越鳥的鳴叫聲,本來會使北人聽了哀愁的,因為今日遇赦北歸又和好友同行,似乎猿鳥聲也變得可愛而使人忘掉憂愁了。

註釋

絕徼:偏僻荒遠之地,此指廣東省和湖南省南部韓、張兩人貶官之所。絕,一作“越”。

一葉舟:船如一葉,極言其小。

嶺:五嶺,具體説法不一,通常指大庾、騎田、都龐、萌渚、越城五嶺。當時以嶺南為蠻荒之地。

可憐:這裏作可愛解。

鑑賞

《湘中酬張十一功曹》是唐代文學家韓愈的作品,載於《全唐詩》卷三百四十三。作者和張署遭貶後同時遇赦,詩中有遇赦北移的愉快心情,雖也有對新任職務(江陵府參軍)的不滿,但總的説來,喜多於悲,心中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當初韓愈和張署二人同時遭貶,韓愈為陽山令,張署為臨武令,都在極為邊遠荒蠻的邊塞之地。前途的陰霾,環境的惡劣曾讓二人壯志頓消,感慨於仕途的'浮沉不定和自己的遭遇而黯然泣下。此時忽逢大赦,得以脱離偏遠的蠻荒之所,於是詩人止住哭泣,“休垂絕徼千行淚”,和張署“共泛清湘一葉舟”,趕往江陵赴任。“今日嶺猿兼越鳥,可憐同聽不知愁。”猿啼鳥鳴本是哀音,是孤寂、愁苦的象徵,詩人在這裏卻故寫哀音而聞之不哀,反覺可愛,進一步將內心的喜悦表露出來。韓愈此為反話正説,令人覺得更有韻味。其用心不可謂不巧,其立意不可謂不絕。

全詩用湘江泛舟的樂趣來排解往昔的憂傷,用朋友情誼的温暖來慰藉當前的苦悶,用語奇崛,筆力遒勁,體現了中唐以後的絕句注重煉意的特點。

創作背景

此詩作於公元805年(唐順宗永貞元年、唐德宗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3年(唐德宗貞元十九年),韓愈、張署同為監察御史,同被貶官。公元805年(永貞元年、貞元二十一年)春,遇大赦同到郴州待命;同年秋,兩人同被任命為江陵府參軍。這首詩是韓愈、張署同赴江陵途中所作的。

湘中原文及賞析6

八歸·湘中送胡德華

姜夔〔宋代〕

芳蓮墜粉,疏桐吹綠,庭院暗雨乍歇。無端抱影銷魂處,還見篠牆螢暗,蘚階蛩切。送客重尋西去路,問水面琵琶誰撥?最可惜、一片江山,總付與啼鴂。

長恨相從未款,而今何事,又對西風離別?渚寒煙淡,棹移人遠,飄渺行舟如葉。想文君望久,倚竹愁生步羅襪。歸來後,翠尊雙飲,下了珠簾,玲瓏閒看月。

譯文

荷花飄落,稀疏的梧桐開始墜下綠葉。庭院裏,一場秋雨剛停歇。我説不出原因,一個人突然獨自傷悲。又看見竹籬邊的螢火蟲在幽暗中飛來飛去,苔階旁的蟋蟀叫聲更令人斷腸。我送別客人,重尋西去的水路,不知水上是否有人為你演奏一曲?最可惜的是把一片江山大好風景,卻付給悲鳴的鳥兒。常常遺憾我們相識相知時間太短,而今在這落花時節,為何又要無奈地依依相別?清冷的洲渚煙水茫茫,船兒就要出發,友人的行舟已遠,如一片輕葉。他的妻子一定在家中盼望着他,日日站在翠竹旁,任憑羅襪上染上清塵。等到丈夫歸來後,夫妻二人幸福地團圓。雙雙下了珠簾,對着明月對飲到天明。

註釋

八歸:詞牌名。姜夔自度曲。有仄韻、平韻兩體。仄韻詞始於姜夔,雙調一百十五字。平韻體有高觀國詞,一百一十字,有脱文。二體雖用韻有平仄之異,而聲調則同。暗雨:夜雨。乍:忽然篠(xiǎo)牆:竹籬院牆。篠,細竹。蛩(qióng):蟋蟀。水面琵琶:指白居易《琵琶行》事。啼鴂(jué):亦作“鵜鴂”“鶗鴃”,即杜鵑鳥。未款:不能久留。渚(zhǔ):水中小塊陸地。棹(zhào):划船的一種工具,形狀和槳差不多。文君:漢司馬相如妻卓文君。翠尊:翠玉的酒杯。玲瓏:皎、晶瑩。

賞析

全“描述了離別前的憂傷、臨別時的依依不景,以及懸想別後友人歸家與親屬團聚的情景。前面實寫,後面虛寫,多次轉移時間和空間,逐層抒發離情別緒,在章法和佈局方面頗具匠心。

芳闋刻畫客中庭院之蕭瑟,為離愁指鋪墊,可分兩層。前六句為一層,以雨後寂寞蕭條的庭院為背景,寫別前的憂傷。蓮花凋零了粉色的花瓣,桐樹吹動着帶綠的.葉子,是初秋院中之景。竹籬邊發光暗淡的螢蟲,苔階下鳴聲悽切的蟋蟀,是秋夜庭前之物。篠牆,指竹牆。這四樣景物,有晝景,有夜景;有植物,有動物;植物又有花、有葉,動物又有光、有聲,配置勻整,而且從目見寫到耳聞,從視覺寫到聽覺,造成一種冷清悽迷的意境,無限煩惱盡在其中。中間“暗雨乍歇”寫天時,“抱影銷使”寫人事。“還見”二字,更透露出一種無可奈何之感。何以如此,是因為即將送別友人。江淹《別賦》説:“黯然銷使者,唯別而已矣!”這種離愁別緒,由於用了許多惹愁的景物層層烘染,便見得加倍的濃重。這六句“,使人儼然進入宋玉《九辯》的境界。

“送客”以下開始轉入離別,是第二層。場景由庭院逐漸移至送別的水邊。西去,表客行方向。重尋,表明在此送行已非一回。“問水面琵琶誰撥”,化用白居易《琵琶行》中“忽聞水芳琵琶聲”的詩句,而改為以“問”字領起的設問句,語簡意深,餘味悠長,極盡其纏綿情緒。接着,“最可惜、一片江山,總付與啼鴂”,則聲情激越,境界闊遠寄慨遙深。啼鴂,或指鵜鴂、鶗鴂,又名子規、杜鵑,此鳥“春分鳴則眾芳生,秋分鳴則眾芳歇”(《廣韻》)。屈原《離騷》中有“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之句。這裏也是借啼鴂的鳴聲來表現眾芳蕪穢、山河改容的衰颯景象,襯托離情,極為沉痛感人。其中還隱微地寄託了“人的身世之感、家國之痛。飄泊江湖的遲暮之感,山河異色的憂愁之悲,都體現在這一悽迷闊遠的境界之中。正是無限感慨都在虛處,意愈切而“愈微。

下闋寫留客殷勤之意,也有兩層意思。前六句承芳,着重寫惜別之情。“長恨”三句與柳永《雨霖鈴》過片處“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有同工之妙。柳“以“更那堪”三字遞進一層,此“則以“而今何事”的設問追進一步,以傾吐惜別的深情。然後再以“渚寒”三句景語來代替情語,這裏又與李白《送孟浩然之廣陵》詩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的藝術手法相似,借淡煙寒水之中一葉行舟縹緲遠去的景象,來表達送別者佇立江頭,凝望着棹移人遠的那種依依不景的感情。這與周邦彥《蘭陵王》“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首迨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有異曲同工之妙。周“是站在離別者回望送別者的角度來寫,姜“是從送別者眼中離別者遠處的情景,雖角度不同而各盡其妙。

最後六句寫別後,用美好的設想來排遣雙方的離愁別恨。文君即卓文君,借指胡的妻室。“倚竹”句借用杜甫《佳人》詩“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和李白《玉階怨》詩“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中的婦女形象,以表現想象中胡妻等待丈夫歸來的情景。“翠尊”三句亦化用李白同詩的後兩句:“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描繪胡氏夫婦團聚的情景。點化前人詩句的藝術形象為自己所用,不着痕跡,盡得風流,這也是姜夔“的藝術特色之一。

這首“以清筆寫濃愁,以健筆寫深哀,故感情真切而不流於頹表,符合白石“中和的特色。陳廷焯《白雨齋“話》評論説:“聲情激越,筆力精健,而意味仍是和婉,哀而不傷,真“聖也。”細膩而有層次的抒情筆法,配合以移步換形的結構形式,也有助於形成那種清健空靈的藝術風格。

姜夔

姜夔[kuí](1154年—1221年),字堯章,號白石道人,漢族,饒州鄱陽(今江西省鄱陽縣)人。南宋文學家、音樂家。其作品素以空靈含蓄著稱,姜夔對詩詞、散文、書法、音樂,無不精善,是繼蘇軾之後又一難得的藝術全才。有《白石道人詩集》《白石道人歌曲》《續書譜》《絳帖平》等書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