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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心是修場高中作文

作文2.12W

十方如來,同一道故,出離生死,唯以直心。——《楞嚴經》

直心是修場高中作文

草木枯榮,山河興替,種種紛擾,直攪得妙明真心,不得寧靜。人總是厭懼變化而傾心安穩,喜歡在確定的架標下觀照自我和世界,而四時更嬗,人事遷流,都會引發無常之想,至心旌動搖,故佛稱人為“有情”。

此種困頓的緣起,在於“有我”之念過重。自視過重則餘情淫濫,看世間種種無情,皆以為有情,故有“淚眼問花花不語”,“無端説夢向痴人”,再如屈原自放,黛玉葬花,種種主情外投,顧影自憐,皆列此種。其實,這就是境界的小大之辨,朝菌不知晦朔,螻蛄不知春秋;自我充塞眼前,所見世界自然就小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一種玄妙的無我之境,兼得“荒荒油雲,寥寥長風”之雄渾與“緱山之鶴,華頂之雲”之飄逸的高妙直心。如莊子“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萬物為齎送”的死生如一,便是難得典例。

誠然,過於敏感容易受傷,但要人人看破塵劫,又未免太難,也無怪右軍會發蘭亭之想。僧肇説,萬物皆有佛性,眾生皆可以成佛。何謂佛?佛即是無憂。不論境界大小,物我親疏,直面圓明,便是證果。所謂直心是修場,人的終了追求不過是降伏自己這顆心,即自性的實現,至於修持方法,謂之“法無定法”:何時滿意,何日無憂,便是功成,一切全看自己。

“我來教你們做超人!”,查拉圖斯圖拉特如是説。尼采的所謂“主人道德”,今日看來為免太過尖鋭而自私了,但在那個工業興起的時代,這股呼喚個性的非理性主義思潮無疑是開給全歐洲的一帖退燒藥。馬爾庫塞在《單向度的人》中寫道:發達工業社會成功地壓制了人們內心中的否定性、批判性、超越性的向度,使這個社會成為單向度的社會,而生活於其中的人成了單向度的人,這種人喪失了自由和創造力,不再想像或追求與現實生活不同的`另一種生活。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尼采的疾呼也不難理解了。

海德格爾説,此在在世,遭物煩忙,遇人煩神,遊走於本真與非本真之間;但無論哪個,都是真實存在。這個齷齪的我,高尚的我,昏聵的我,清醒的我,絕望的我,狂喜的我,都只是同一個我!我要取悦的,就是這同一而多維的我。然而,知人易,知己難。我汲汲終日的,真的是我心之所向嗎?抑或只是浮雲火輪,幻焰水月,如海市蜃樓,健闥婆城,終究寤寐成空呢?

欲識直心,法門在一“悟”字。悟即體驗,海德格爾説,只有獲得生的體感才叫生存。《六祖壇經》有妙語曰“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喜樂悲歡,業種自然,箇中況味唯有直心以鑑,而難以言説。芸芸眾生,平凡無可遁逃,而能否體略妙門,一澆塊壘,降伏此心,全憑對此生的無限熱愛。

此生,就是一場環繞着直心的賽跑,起點的這條白線亦是終點的那條紅綢,奔波忙碌然後回到原點。乏味的日常如同陰陽的兩極,交織纏繞,構成自我追逐的矛盾螺旋,浸淫其中的我們不幸亦幸運:福禍的降臨不遂我願,但性情的抒發卻由我號令。我非超人,亦非末人,喜則開懷,悲則痛哭,既憐白梅落雪,又賞魏紫姚黃;既飲素茶清湯,亦喜濃油赤醬。

直心是修場,無憂便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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