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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賦和上林賦的意義

子虛賦和上林賦的意義1

《子虛賦》、《上林賦》是司馬相如的代表作,也是漢賦中具有開拓意義和 典範作用的成果。這兩篇作品不作於一時。《子虛賦》作於相如為樑孝王賓客時, 《上林賦》作於武帝召見之際,前後相去十年。兩賦內容連屬,構思一貫,結體 謹嚴,實為一篇完整作品的上下章。

子虛賦和上林賦的意義

作品虛構子虛、烏有先生、亡是公三人,並通過他們講述齊、楚和天子畋獵 的狀況,他們對此事的態度,結成作品的基本骨架。

《子虛賦》寫楚臣子虛使於齊,齊王盛待子虛,悉發車騎,與使者出獵。畋 罷,子虛訪問烏有先生,遇亡是公在座。子虛講述齊王畋獵之盛,而自己則在齊 王面前誇耀楚王遊獵雲夢的盛況。在子虛看來,齊王對他的盛情接待中流露出大 國君主的自豪、自炫,這無異於表明其他諸侯國都不如自己。他作為楚國使臣, 感到這是對自己國家和君主的輕慢。使臣的首要任務是不辰君命,於是,他以維 護國家和君主尊嚴的態度講述了楚國的遼闊和雲夢遊獵的盛大規模。賦的後半部 分是烏有先生對子虛的批評。他指出,子虛“不稱楚王之德厚,而盛推雲夢以為 高,奢言淫樂而顯侈靡”,這種作法是錯誤的。在他看來,地域的遼遠、物產的 繁富和對於物質享樂的追求,同君主的道德修養無法相比,是不值得稱道的。從 他對子虛的批評中可以看出,他把使臣的責任定位在傳播自己國家的強盛和君主 的道德、聲譽上。而子虛在齊王面前的所作所為,恰恰是諸侯之間的比強鬥富, 是已經過時的思想觀念所支配。因此他説,“必若所言,固非楚國之美也”。作 品通過烏有先生對子虛的批評,表現出作者對諸侯及其使臣競相侈靡、不崇德義 的思想、行為的否定。“彰君惡”諸語表現出較鮮明的諷喻意圖。

《上林賦》緊承上篇烏有先生的言論展開,寫出亡是公對子虛、烏有乃至齊、 楚諸侯的批評,並通過渲染上林苑遊獵之盛及天子對奢侈生活的反省,藝術地展 現了漢代盛世景象,表明作者對遊獵活動的態度、對人民的關心。

在《上林賦》中,亡是公以“楚則失矣,而齊亦未為得”一語起勢,將全篇 的意藴提到一個新的高度。在作者看來,子虛自炫物資繁富、奢侈逾度的思想最 為淺陋;烏有先生重精神、尚道義,從較高的基點上對它進行了否定。然而,烏 有先生談話的思想基點,乃是諸侯國中較有識見的賢臣思想,它與大一統的盛世 強國的精神,尚有明顯的高下之別。他明確地指出:

不務明君臣之義、正諸侯之禮,徒事爭於遊戲之樂、苑囿之大,欲以奢侈相 勝,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揚名發譽,而適足以貶君自損也。

針對他們二人共同的失誤給予總體批評,然後筆鋒一轉,以上林的巨麗之美 否定了齊、楚的遼遠盛大,使諸侯國相形見絀。作者極寫上林苑囿的廣闊,天子 畋獵聲勢的浩大,離宮別館聲色的淫樂。描寫上林苑的文學佔據了作品的絕大部 分篇幅,它以濃墨重彩,生動地描繪出龐大帝國統治中心前所未有的富庶、繁榮, 氣勢充溢,信心十足;通過畋獵這一側面,寫出漢帝國中央王朝在享樂生活方面 也獨具堅實豐厚的物質基礎。

在作者的筆下,居於這個龐大帝國統治中心的天子是個既懂得享樂奢侈、又 勤政愛民、為國家計之久遠的英明君主。他在酒足樂酣之時,茫然而思,似若有 失,曰:“嗟乎,此太奢侈!”儘管如此,這位英主認為自己是以勤於政事的閒 暇率眾出獵,奢侈而不廢政務。他擔心後嗣陷於“靡麗”歧途,“往往而不返”, “非所以為繼嗣創業垂統也”。他不想對後世產生誤導,遂發佈了一個同以往設 立上林苑迥然不同的命令:

於是乎乃解酒罷獵,而命有司,曰:“地可墾闢,悉為農郊,以贍萌隸;隤 牆填塹,使山澤之人得至焉;實陂池而勿禁,虛宮館而勿仞。發倉廩以救貧窮, 補不足,恤鰥寡,存孤獨。出德號,省弄罰,改制度,易服色,革正朔,與天下 為更始。”

這個命令否定上林的巨麗之美,而代之以天下之治。他採取了一系列措施, 尚德崇義,按照儒家理想和經典以治天下。作品描繪出一幅天下大治的盛世景象: “於斯之時,天下大説,向風而聽,隨流而化。卉然興道而遷義,刑錯而不用。 德隆於三皇,而功羨於五帝。”此處所展現的景象同前面所描繪的上林巨麗之美 有着本質的差別。這裏不渲染地域的遼闊、物質的饒富、氣勢的充溢,而是突出 了道德的、政治的潛在力量和功效。於是,天下大治的理想社會又成為對上林巨 麗之美的否定。

在《上林賦》中,作品的宗旨得到進一步昇華。亡是公所描繪的`盛世景象成 為“獵乃可喜”的前提條件。他不再停止於烏有先生所力主的對道義的追求,而 是從天子對後世子孫的垂範作用,從天子對人民、對社稷所負使命的角度,看待 畋獵之事。他要以自己構想出的盛世藍圖及對畋獵的態度誘導君主,以達到諷諫 的目的。

《子虛賦》、《上林賦》對楚國雲夢和天子上林苑的遼闊,兩處物產的豐富, 特別是對天子畋獵的聲勢,作了極其誇張的描繪,使之超出事物的現實可能性。 這樣極度誇張的描寫賦予作品以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使作品具有超乎尋常的巨麗 之美。同時,在司馬相如的筆下,誇張描繪的藝術渲染原則和嚴正的藝術旨趣緊 密地結合在一起,對藝術巨麗之美的追求和對藝術社會意義即諷諫作用的依歸, 較好地融為一體。

《子虛賦》、《上林賦》的結構,都是篇首幾段用散文領起,中間若干段用 韻文鋪敍,篇末又用散文結尾。作品氣勢恢宏,波瀾起伏,一轉再轉,而又氣脈 貫通,一瀉千里。這兩篇作品句法靈活,用了許多排比句,並間雜長短句。在對 各種景物進行描寫時,司馬相如不是像枚乘那樣多用長句,而是大量採用短句, 描寫山水用四字句,描寫遊獵主要用三言,音節短促,應接不暇,文采斑駁陸離。

總之,《子虛賦》、《上林賦》在許多方面都度越前人而成為千古絕調,是 漢賦的典範之作,也成為後代賦類作品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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