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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景觀設計的設計策略

景觀設計作為生存的藝術,將在人類可持續的國際行動中發揮作用,也只有從生存藝術出發,才能回到人與土地的真實聯繫,在國際化的時代裏找回民族的文化身份和地域性,也才能重建人與土地的精神聯繫。現在是我們像大禹那樣行動起來的時候了!

淺談景觀設計的設計策略

  第一個策略就是恢復景觀設計學作為一門“生存的藝術”的作用

首先,如果景觀設計學將自己定位為保衞人類安全的利器,重建人、地、精神之間的關係的紐帶,那麼景觀設計學就必須重新審視自己的起源。景觀設計學應定位成“生存的藝術”、具有大禹一樣的治水能力的藝術、大地景觀規劃設計,而不應被定位成一門娛樂性質的造園藝術。

“不要和我們談論你們的花園。不要問我們關於你家那該死的玫瑰花的任何問題。我們將要告訴你的是事關生存的問題。”這是麥克哈格50年前説的話,今天這句話依然正確。

回想三年前發生的印度洋大海嘯和兩年前發生的新奧爾良的卡特里那颶風,觸目驚心的現實告訴我們,我們仍然需要“生存的藝術”。不管是5000年前的黃河流域,還是現在的美國 —— 在這個最為發達的國度裏,人們面對強大的自然力依然無助。故此景觀設計學應該重拾自己作為一門“生存的藝術”的作用。

但是目前這門“生存的藝術”卻在被單一目的的工程所替代、並在裝飾性的城市和花園中淪落了。

幾千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在黃河氾濫區修建這座城市 (山東菏澤),那時的城市裏,水網密佈,有近一半的面積是水塘,水澇可以友善地被包涵在這個城市裏。但是漸漸的,我們的城市設計師、我們的城市規劃師卻忘記了這些。於是今天這個城市完全變成了工程化的景觀,水塘被填區,稍有大雨,水澇成災。為此,我們現在不得不忍受自然力帶給我們的種種懲罰。

  第二個策略就是我們必須立足鄉土,重歸可信的人地關係

説到鄉土,我指的是每天大部分人能夠接觸到的平凡事物,我反對盲目的豪華和異國情調。要重建文化歸屬感和精神聯繫,我們就必須重視普通人的生活需求,關注他們的日常生活,珍視對於腳下的土地而言是可信的、真實的普通事物。土地本身就有自己獨特的美。

中國從第一個皇家園林開始,異國風情和奇異空洞就開始出現在中國園林中,而這些事物與周圍真實的環境以及普通人的生活氛圍大相徑庭,當然這種“移植”的現象同樣普遍存在於其它國家的園林中。

席捲中國的“城市美化運動”起源於美國,但其實中國也有自己的“城市美化”傳統,這場城市美化運動不過是中國園林和貴族式的收珍獵奇癖好的延續罷了,宋徽宗當年大搞“花石綱”,結果葬送了中原大地,慈禧太后大建頤和園,結果同樣導致了大清領地的喪失。很長一段時間裏,中國城市在尋找無意義的風格,無意義的形式以及奇幻的異國情調中迷失了方向。

現在到了景觀設計學重歸可信的人地關係、重拾在處理旱澇、滑坡、土地耕作、食物生產方面的種種技術和藝術,以及重建文化身份、精神信仰的時候了。

所以我們必須重歸土地、真正的土地,重歸真正的景觀。

  第三個策略,“反規劃”途徑

將景觀作為城市發展的基底,景觀是我們城市發展的生態基礎。

在應對時下出現的種種問題時,景觀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調整呢?城市化和全球化進程迅速而勢不可擋,傳統規劃模式的種種弊端越發明顯,於是,“反規劃”的模式出現了。何謂“反規劃”呢?“反規劃”的意思就是:在城市空間發展計劃制定之前,就必須通過識別、和建立景觀安全格局或生態基礎設施,來定義城市的空間發展格局。景觀基底在保障生態安全、保護給予我們文化身份和精神寄託的文化遺產方面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

傳統城市發展模式不考慮生態基礎設施。這種擴張模式正肆虐在我們的國土上,事實上我們應該把這種傳統的發展模式顛倒過來。在中國未來,每個城市都將擴大三倍以上。所以我們必須在城市擴張之前就構建起生態的、文化的、精神的基底。

在我們對台州的規劃裏,城市發展將在生態基礎設施這個限制性的`鋼性結構上進行。宏觀尺度上來講,我們要通過建立區域生態基礎設施來定義總體的城市景觀格局,即在什麼地方進行“不建設”。中觀尺度上來講,我們因該明確生態基礎設施的具體位置、控制範圍等內容,即確定如何進行“不建設”。微觀尺度上來講,我們應該通過更為詳細的景觀設計,使生態基礎設施的服務功能深入城市機體的內部,我們的後院也能因此受益,你甚至可以在自家的院子裏見到從山裏面下來閒遊的小狐狸。與此同時,洪水、暴雨也可以從容地從你家的後院彙集到地表水網中,再從地表水網進入整個生態網絡。這就是有關生態基礎設施的想法。

我們分析了海潮淹沒情況,由此制定出的防洪安全格局。不管怎麼樣洪水都會發生,為什麼我們不給洪水提供一塊任容其氾濫的場地呢?為什麼我們不能為生物提供安全的遷徙繁衍通道呢?為什麼我們不能建立一個文化遺產網絡呢?在這個文化遺產網絡上,人的精神找到了可信的寄託。 當然,我們還可以建立一個安全的遊憩格局,讓我們的後代能自由地行走在綠色的土地上。所有這些都必須先於城市空間擴張計劃建立起來,所以這種方法就叫做 “反規劃”。

我們把景觀安全格局疊加起來,就得到了這張生態基礎設施綜合成果圖。生態基礎設施區域以外的地方是為城市擴張預留的,你可以在這些預留的區域裏面修房子、搞建設。我們有了生態基礎設施這張“底”,那麼城市擴張就能依“底”畫“圖”了,這個畫“圖”過程將是有章可循的城市開發建設過程。

通過“反規劃”,整個城市的規劃建設程序都應該倒過來,只有這樣,才能再造我們的秀美河川,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與大地母親的精神聯繫。所以,這就是我們的第三個策略:把景觀作為城市發展的基底。

面對新時代工業化以及城市化進程中出現的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以及世界的景觀設計學急需轉變。在重建新的桃花源的過程中,是這個專業站出來發揮其應有作用的時候了。為了扮演好這個神聖的角色,景觀設計學必須恢復自己作為一門“生存的藝術”的作用,而不僅僅是造園藝術;必須珍視鄉土,關注普通人的需要;必須通過建立生態基礎設施來引導和框限勢不可擋的城市擴張,這樣景觀作為一個界面,作為天地、人、精神之間的紐帶被建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