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昭寺生活的美文：酥油茶與甜茶

大昭寺附近的老光明茶館比較出名，八廓街的喜鵲閣更適宜趁着這座古舊藏屋沒什麼來客的早上點一磅酥油茶，一個人慢慢喝一上午。甜茶是牛奶煮茶，酥油茶用到的酥油則是從牛乳中分離出來的奶脂，亦即奶酪。

飲奶食酪是遊牧人的積習，蒙元時的回回忽思慧記撰制酪法，即煮牛羊乳並時常攪拌，等到煮沸放涼之後，再掠取浮皮，以為酥，入舊酪少許，紙封放之，即成矣。據太平御覽引文中提到漢晉時期亦有養羊沽酪、供伏臘之費的記載，而齊民要術亦有諸種做酪法。當時中國的人們甚至相信，食用乳汁有類似神仙法術的作用。

穆天子傳提到，巨搜國的人請周穆王喝白鵠的血，用牛羊奶為他浴足。馬王堆帛書十問裏寫道，飲走獸泉英，可以卻老復壯，也就是説，飲用牛羊奶可以長生，返老還童。因此條件允許的話，在邊塞或者宮廷盛行擠奶制酪，漢代有官職名為挏馬，官名就來自用馬奶制酪時掠取浮皮的這個動作。

挏馬官管理乳馬，擠奶，用數斗大小的皮囊盛奶，掠取浮在表面的油脂，即為馬酪，顏師古注漢書挏馬酒，提到馬酪味如酒，而飲之亦可醉，故呼馬酒也，挏馬酒就是人們現在所稱的馬奶酒。在邊地，陝西橫山縣黨岔鄉孫家園則村出圖的漢墓石有擠羊奶的`繪像，以及試圖擠馬奶的人卻被馬踢到的模樣。

酥油茶有其異味，不過若是身在罕見人煙的極西，就算温吞吞的酥油茶也如荒漠甘霖般可以驅寒救餓，哪怕煮茶的人用剛剛抓起牛糞投入火爐的手，抓起茶葉撒入水鍋，端上來的茶水中還飄着羊毛，這是毫無疑問的美食。

眼下喝不着酥油茶之時煮奶茶。往鍋中撒上白糖，加熱，燒成棕褐色融液，注意不要讓其結塊，傾注牛奶，放茶葉，視口味兑水，因為許久沒有收入的緣故我往往兑很多水，畢竟牛奶不便宜，小火慢慢煮沸，奶茶就可以喝了，跟甜茶差不多，喝得時候，偶爾會想起荒蕪到讓人絕望的曠野。

【本文作者：愚者。(公眾號：大塊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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